第一百八十二章
第一百八十二章
莫煙……
這個借口未免太爛了點兒吧。
她決定還是不糾結這個問題了,便問他,「毛團呢?」
厲先生動作一頓,突然鬆開她從床上坐了起來,隨便繫上兩顆扣子,就朝外走。
莫煙怔了怔,該不會是被他丟在外面了吧。
她趕緊跳下床,隨手扯了一件外套披上,就追了出去。
厲先生擰開公寓門的時候,就鬆了口氣,電梯對面的消火栓旁邊兒,站著一對兒二十齣頭的情侶,女孩兒拿著一根烤腸,逗弄趴在地上的那隻體形肥大的加菲貓,正是毛團,但是每次毛團的小鼻子靠近烤腸的時候,她就躲開,小傢伙吃了幾回虧,弓著身子生氣的沖她叫了兩聲,女孩兒便咯咯地笑。
似乎是聞到了主人的氣息,毛團突然從地上跳起,大尾巴掃過那女人的臉,顛顛兒的就朝厲先生跑來,熟練的順著他的褲腿爬到他的胸口,厲先生垂下眼眸,伸手將它接住。
「喵~」毛團小朋友嗲嗲的叫了一聲,跟厲先生告狀。
「沒事吧?」
莫煙隨後也趕了過來,看見毛團窩在厲先生懷裡,伸手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
那男孩兒本來想說兩句,女孩兒瞧見莫煙,眼神稍稍變了變,拉著男孩兒就走。
「怎麼了你?」
「這就是我媽說的那個女人,婚後亂來,被夫家凈身出戶,你離她遠點兒。」
「看著面相挺和氣的牙。」
「拉倒吧,你也就看個皮相……」
兩個人的聲音漸行漸遠,莫煙動作僵硬了一瞬,就恢復了平靜,她伸手從厲先生手裡接過毛團,一邊走一邊道,「幸好上次的買的貓糧沒讓你捎回去,不然就沒什麼喂它了。」
厲先生沒有追上去,看著她的背影,眼神暗沉,剛剛那對兒男女的話還在耳邊兒消散不去,他看到是一回事,那他看不到的時候呢,她是不是每天都要受到來自陌生人攻擊?
這種不帶惡意卻十分傷人的言論,他小時候也經歷過,只是後來隨著他站得越高,敢說這些話的人就越來越少,可莫煙呢,她才二十五,從小錦衣玉食被捧在掌心,突然間從雲端跌落到地獄,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一個人生活久了,慢慢的連七情六穀欠都丟了,可是看著這樣的她,他心口突然像是被掐了一把,非常的不舒服。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才平復心緒,抬步跟上去,隨手關上了門。
客廳里,莫煙正在給毛團盛貓糧,小傢伙眼巴巴的跟在她腳邊,一雙眼睛瞪得大大,時不時的喵一聲,快要饞死了。
莫煙彎腰將碟子放到它嘴邊,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它的頭頂,低聲道,「你怎麼這麼饞,別人給你東西你就吃,不怕給拐走。」
小傢伙埋頭苦吃,連個眼神也懶得給她。
「拐走了就不要了。」
厲先生冷冷的說了一句,拿起茶杯走到飲水機前,接了杯水。
莫煙扭頭一看,忙道,「那是我的……」
話沒說完,厲先生已經仰起頭,露出性感的喉結,咕咚咕咚將那杯水灌進腹中。
莫煙抿起唇角,將後面的話說完,「杯子。」
顯然厲先生根本不在意,他喝完水,隨手將杯子放到桌上,看著低頭撫摸毛團的莫煙,好久才開口,「你沒什麼話要跟我說?」
莫煙手指頓了頓,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跟那個凝玉,什麼關係?」
「她是我大哥的女兒,前段時間,剛剛找回來。」
「你找回來的?」
厲先生抿起唇角,聲音沉了下來,「你什麼意思?」
莫煙低著頭,沒有看他,凝玉跟厲景煜的關係,確實讓她心裡不舒服,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凝玉當初在法庭上指控過莫諾,如果凝玉是厲景煜找回來的,那麼以他們倆的關係,凝玉絕不敢跟厲景煜作對,除非是對方授意,而且厲景煜也沒有告訴她,他跟凝玉的關係,她心裡難免有些疙瘩。
「我隨便問問,你不想說就當沒聽見。」
厲先生周身氣壓更低,他冷著臉道,「可我已經聽見了。」
莫煙覺得自己有些嘴欠,她在怎麼忘了厲先生的脾氣,她起身走到沙發前,挨著他坐下,打量著他的神色,慢吞吞道,「我真的就是隨便問問,你幹嘛生這麼大氣?」
厲先生眯起眸子,捏起她的下巴,「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懷疑什麼?我說不是,你信嗎?」
莫煙在對方的威利誘下,只好說出一個字,「信。」
厲先生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伸手將她抱到懷裡,低頭親了親,又摸了摸,直弄得莫煙臉紅心跳,說不出別的話。
到後來,還聽著她喘著氣,小聲道,「就算真是你找回來的,我也無所謂,真小氣。」
厲先生吻住她的唇,懲罰的咬了咬,他就是太好說話,她才這麼大膽子逗弄他。
兩個人鬧了一會兒,莫煙就犯困,腦袋一點一點的,不一會兒,就合上了眼睛。
厲先生聽著她均勻的呼氣聲,伸手將她懷裡的睡得跟小豬一樣毛團拽出來,丟到沙發上,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毛團掀了掀眼皮,輕輕地「喵」了一聲,蜷成一團,又睡了。
厲先生抱著莫煙,動作輕緩的進了她的卧室,小心的將人放到床上,彎腰將她的鞋子脫掉,拉過杯子,將人蓋住,手指拂過她臉頰的時候,微微頓了頓,從被子里拿出她的手輕輕摩挲著,眼神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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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煙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厲先生已經不在了,毛團倒是給她留下了,小傢伙睡飽了,就恨活潑,爬到花架上,嘬著鼻子嗅了嗅那些花,似乎又覺得沒什麼好玩的,便坐在上面,眺望遠方,遠遠看著,就像一個白色的小花瓶,萌萌的。
莫煙笑了笑,去了浴室。
洗漱的時候,突然想起昨晚的事,腦袋有些迷瞪,昨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睡著以後,總覺得有一雙手在她身上摸來摸去,不像是在佔便宜,倒像是在丈量,她甩甩腦袋,吐掉一口白沫,拿起毛巾擦了把臉,也許是她做夢了也說不定。
她喂毛團的時候,門鈴響了,門一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莫諾。
莫煙手裡還拿著貓糧,瞧見他,愣了一下,道,「有事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