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傻瓜,笨蛋
一股濃郁的思念,如鯁在喉,我心中激蕩,差點就落下淚來。
疲倦的身體,就好像瞬間染了激情,整個人從座椅靠背上,微微抬起。
起的過猛了,額頭就撞到了霍少寒的下巴。
我們的兩個雙雙吃痛,我匆忙捂著額頭低下腦袋來。
痛感的條件反射逼迫的我懸在眼眶裡的淚滴全數落下來,啪啪的低在車座的真皮上,在靜謐的車廂里竟然特別有節奏感。
霍少寒就好像一把握住我的腦袋,將我捧在了他的胸前,「笨蛋!」
那寵溺和心疼像是要溢出來。
我就更忍不住了,最後甚至不知道是痛擊的條件反射,還是真的哭了,總之淚水沒停。
霍少寒就霸道的一手按住了我的下巴,將我的整張臉微微抬起來,我被迫面向他。
他從身後的儲物盒裡抽出紙巾,輕輕的給我擦拭眼淚,一遍又一遍。
擦完之後,我的淚眼朦朧,才變得清晰了,將他越發看的一清二楚。
他就念我,「這樣子愛哭,大冬天的,把臉凍壞了怎麼辦?」
怎麼辦?我怎麼知道怎麼辦呢?管他怎麼辦呢!
我只知道撲通一下撲進了霍少寒的懷裡,狠狠的,撞他的胸膛!
這冬天裡的溫度,可真溫暖啊!
我的霍少寒,真溫暖呢。
我在他懷裡輕聲呢喃,「你怎麼來了?」
他撫我的發,「我再不來,寢食難安。」
「尤尊那傢伙都跟你說了?」
霍少寒就微微的鬆開我,盯著我的眼睛,皺著眉頭,滿眼的心疼,「他不說,我也料得到的,葉子,這一次,你太倔了。」
他坐在我的身側,將我摟在他的懷裡,柔聲道,「我願意你就在我身邊,所有的風雨,都由我來扛就好。」
我輕輕的搖頭,很肯定的說,「我知道你有多好,多優秀,可有些事,總是這樣的無可奈何不是么?這一劫,我們總是要一起度過的!」
霍少寒就在我沒有防備的時候,輕輕撩起了我的衣袖。
那胳膊上,還有著觸目驚心的傷口。
他看著那傷口,嘴唇緊抿著,不發一言。
良久,他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誰打的?」
我輕笑,「劇情需要,演員打的,可也是被迫的,你還能替我還回來不成?」
霍少寒就笑,只是那笑,未達眼底,「那是自然,總有一天,她都要十倍百倍的給我還回來!」
那一刻,我心中波瀾起伏,要說不感動,是假的。
只是所有的感動過後,我忽然就想起來,在此之前,我所看到的那某個場景。
我想起在醫院裡,我跟小肉球去看病時,碰到的霍少寒和辛潔的場景。
莫名心中一陣刺痛,喜悅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難過的無以復加。
「怎麼了?」大約是感覺到我的情緒變化,霍少寒低頭問我,吻我的額頭。
我就條件反射的避過了那個親昵的舉動。
周遭瞬間就升騰起了一股森冷的氣場,「怎麼了?」他又問了一遍。
我就猛然揚起頭來,盯著他的眼,赤紅著雙眸說,「你跟辛潔……」
接下來的話,我沒說,相信霍少寒已經全然聽懂了。
他臉色一滯,緊鎖的眉頭,瞬間就鬆開了。
「吃醋了?」他摸我的手背,一下一下的,好似興緻還很不錯。
我卻為他這個樣子就更惱了,猛然去抽自己的手。
他又重新一把抓回來,再握在自己寬大的掌心裡,對我說,「那天,只是她說要出去逛逛,我便陪她出去逛了逛。」
我狠狠的瞪他,「那只是逛逛嗎?」我可沒忘記,他彎腰給辛潔挽褲管的模樣。
霍少寒就輕笑著對我解釋,「當時,她忽然說腳踝很涼,我便彎腰去給她包起來了。」他說,「葉子,你要明白,辛潔,是為了救我的命而受傷的,我……無法拒絕!如果那天不是她,那把刀刺中的,會是我的心臟!」
是啊!如果那天不是辛潔突然衝出來,很可能,霍少寒就已經中了那一刀了。
我沒有忘記,那天的那一刀,來的是多麼的快!
我也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後悔過!
後悔那天為霍少寒擋刀的人,不是我!
如果可以,我願意歷史重來,我願意當時的自己不是在霍少寒的背上,而是也可以第一時間看到兇手,然後全力以赴的朝霍少寒的身前撲過去,擋在他的前面!
那樣,我們之間就不會有別人了。
我們,將會一直都是彼此的唯一!
也許那樣,躺在病床=上的人會是我,可我也不會得了辛潔這個心病!
我知道,霍少寒欠辛潔的恩情,將會是一輩子的!
這其實是一件挺可怕的事情!
我的沮喪,霍少寒都看在眼裡,他就不停的揉搓我的臉,「我向你保證,除卻感激,沒有其他。」
我苦笑著點頭,「好。」
我願意選擇相信,除卻感激,沒有其他。
只是過了很久,霍少寒就那樣擁著我,始終沒有問我關於聶銘宇的事。
我就突然沉不住氣了,「難道你就不吃醋嗎?」我相信他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霍少寒就乾脆笑出聲來,「吃什麼醋?」
我臉皮薄,紅著腮狠狠的敲了他的胸膛一下。
霍少寒就一把攥住我的手,放心唇邊,輕輕的吻了一下,「傻瓜。」
念完這兩個字之後,才道,「聽到尤尊那小子說你在劇組裡受的苦之後,我還有什麼心思吃醋?」
他說,「你願為我犧牲至此,葉佳宜,我還有什麼好懷疑你的?」
他說,「我霍少寒,向來不做畜生做的事兒!讓我的女人為我至此,我已經是悔恨萬分,我若再懷疑你,那就真的禽獸不如了。」
霍少寒說,「其實後來我就想明白了,辛潔平時都好好的躺在病房裡靜養,那一天卻偏偏要我陪她出來散步,還偏偏散到兒科的樓層去……這其中的心思,就不言而喻。」
他說,「只是當時看到你跟姓聶的親密的站在一起時,我的確是被氣昏了頭。」
他說,「尤其是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