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一剎那,所有人都在等著李朔的答案。畢竟方家的事兒,大傢伙都心裡明白,方芷韻跟著李朔多年,一直沒名沒分的,她一個黃花大閨女,著實不太妥當。
早前還能說是年紀小,可如今方芷韻已經出落得如此水靈,早就到了成婚的年紀。
李朔遲遲沒有動靜,難免叫人覺得他這是想要食言。
若是食言,定然會寒了這些與李朔出生入死的舊部之心,所以無論如何,李朔都不能搖頭只能點頭。
「本王昔日答應過的事情,定然會言出必踐。」李朔冷了眉目,「只是本王的脾氣不太好,慣來不喜歡旁人插手本王的私事。」
李朔起身,幽幽然瞧了一眼底下人,「諸位好好盡興,本王還有要事。」
語罷,李朔拂袖而去。
方芷韻張了張嘴,這話都到了嘴邊,眼見著可以親口問一問,何時能娶她。誰知,機會還是這樣錯過了。
無奈的撇撇嘴,方芷韻瞧了趙廉義一眼,只得快速行了禮,疾追李朔而去。
魏崇明自然是要來送的,只是他自己走得都有些搖搖晃晃,尚且被人攙著走的。
「回去吧!」李朔道。
魏崇明退開身邊的人,躬身朝著李朔行禮,「殿下莫要往心裡去,老趙那人就是直腸子,實沒有冒犯之意。」
李朔負手而立,「本王心裡有數,魏大人好生操辦祭祀一事,本王不能離京太久。」
「是!」魏崇明頷首。
李朔翻身上馬,頭也不回的疾馳而去。
輕嘆一聲,魏崇明微微凝眉。
師爺上前,「大人,王爺不太高興。」
「刀架在脖子上,老趙跟殿下玩心眼,殿下當然會不高興。」魏崇明打個酒嗝,「別說是你,就算是我,我也惱火。」
「面子裡子都丟完了,誰高興得起來?何況晉王殿下是什麼人?老趙這是逼著殿下,娶韻兒呢!」說著,魏崇明搖了搖頭,「走,回去接著喝!」
師爺點點頭,攙著魏崇明往回走。
李朔與延辛先一步回了別院,進來之後便關了主院大門,方芷韻進不去,只得乖乖回自己的房間。
他生氣了,她看得出來。
不過李朔好歹也答應了,所以方芷韻心裡還是高興的。
關起門來,李朔冷著臉坐下。
延辛上前行禮,「爺,趙將軍是故意的。」
「誰都知道他是故意的,可這故意……卻讓本王無法拒絕。」李朔深吸一口氣,「查得怎麼樣?」
「軍中的確有細作,只是尚未查出來,除此之外,似乎還有其他的勢力在蠢蠢欲動。」延辛頓了頓,「爺,會不會是雍王?」
李朔凝眉,「雍王暫時不敢把勢力伸進我的眼皮底下,這些細作的存在必定不是一朝一夕。暫時盯著,按兵不動,我倒要看看是誰在本王的背後作祟。」
「是!」延辛頷首。
「馬場的事情怎樣?」李朔又問。
延辛道,「在林子里發現了被胡亂掩埋的狼的屍體,還有些許染了血的馬蹄印。卑職細細查了一下,此事十有八九跟趙將軍脫不得干係。」
「證據呢?」李朔揉著眉心。
延辛躬身行禮,「卑職讓人瞧瞧的去了一趟趙將軍的軍營,探子說在出事之前,趙將軍挑了幾名心腹出了軍營,到底去做什麼尚且不知。」
「左不過後來在馬蹄鐵和馬腿上,驗出了少許血跡。至於是人的血跡,還是那匹狼的血跡,就不得而知了。」
李朔眼角眉梢微抬,「這趙廉義真是越來越把自己當回事了。」
「如今趙將軍在軍中深得人心,才敢這般肆無忌憚。」延辛抿唇,「大權之下必有反意,爺得小心。」
「京中如何?」李朔想了想,抬步往外走。
延辛緊隨其後,「慕容德在查當日遇襲之事,不過現在已經離京回了益陽城。」
李朔回頭看了他一眼,「這老匹夫就這麼回去了?」
「益陽城國公府有人暗入,他不得不回去。」延辛俯首。
「這事兒幹得不錯。」李朔心情大好,「知道是誰幹的嗎?」
「還在查。」延辛道。
李朔一頓,「不是皇上?」
「不是!」延辛斬釘截鐵。
李朔微微眯了眯眸子,「這事兒絕對不會是雍王和太后所為,那會是誰?」
「卑職會仔細查探。」延辛的心裡也直打鼓,這是誰幫的忙?
李朔推門進了桑榆的房間,黑衣人走後,桑榆便已經歇下。
等她聽得動靜,某人已經若無其事的躺在她身邊的位置,伸手便將她攬入懷中。
延辛退守門外,小心的合上房門。
「殿下還能全身而退,真當是坐懷不亂呢!」她涼颼颼的瞧了他一眼。
李朔合上眉眼,「爺有些累,想抱著小榆兒睡。」
「又不是逼著爺上戰場,方姑娘生得花容月貌,5;151121779088459爺何必一臉的委屈?」桑榆撇撇嘴,「坐享齊人之福,有什麼不好?」
李朔欺身將她壓在身下,「色字頭上一把刀,爺將小榆兒懸在自己的腦門上還不夠,還得加個斧子不成?」
她翻個白眼,「我可不是刀子。」
「溫柔刀。」他吻上她的唇,「過兩日就該去祭祀,祭祀結束就可以回京城了。如今你身負重傷,可免去祭祀之事,保你周全。」
原來他讓她裝病,是想讓她避開祭祀之事。
只是,他這話說得有些怪異。
「祭祀……會有危險嗎?」她低低的問,雙眸微凝的盯著他。
「小榆兒學會擔心爺的安全了?」他甚是滿意。
桑榆淺笑盈盈,伸手勾著他的脖頸,一雙修長的腿,極是自然的圈上他的腰,將自己架在了他的身上。
羽睫微揚,眸色迷離。
微光中,透著點點琉璃色。
她微微弓起身子,就著他的耳畔軟語溫存,「若是爺有所閃失,那桑榆該倚靠何人?無枝可依,何其凄慘?」
「所以小榆兒得抱緊了爺這棵大樹,爺在,你才能周全。」他吻上她的脖頸,不安分的手已經沿著她小腹一路向南而去。
她的身子瞬時一緊,當即咬住了下唇,低低的咒罵了一句,「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