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蘇嫻笑了笑,「我可沒什麼意思,你不要妄自揣測。」
語罷,蘇嫻一臉無趣的瞧著母女兩個,「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之前的事,我都不計較了,之後的事情你們自己看著辦!」
「是!」程來鳳行禮,馬上拽著沐雨珊離開。
「雨珊,你說她這是什麼意思?」程來鳳忙問。
沐雨珊垂眸,「娘,別問了。」
想了想,程來鳳急忙拔下沐雨珊的金簪,「你說她這好端端的給你點東西,還這麼貴重,是什麼意思呢?什麼叫以後的事情看著辦?這是要把你也收了?」
沐雨珊抿唇。
「是這個意思啊?」程來鳳欣喜若狂,「這麼說咱們以後還能在這晉王府里留下來?太好了,晉王府里沒有孩子,這沐桑榆跟著晉王這麼久,肚子都沒有動靜。」
想了想,程來鳳望著沐雨珊的肚子,「你說你要是能得晉王恩寵,到時候生個一兒半女,那娘跟著你可就是吃香的喝辣的,下半輩子榮華富貴都不愁了!」
「娘,你說什麼呢?」沐雨珊嬌羞,「這事兒,是你說了算的嗎?晉王殿下雖然把桑榆趕出了主院,可這一日夫妻百日恩的,總歸不會太絕情。」
程來鳳終於聽明白了點意思,「你是說,那側妃的意思讓咱們對付沐桑榆?然後才能收了你當晉王的後院?那能當側妃嗎?」
這晉王妃是不敢肖想的,畢竟這出身擺在那兒。
但是這側妃嘛……蘇嫻是婢女出身,沐桑榆也是婢女出身,而沐雨珊的爹好歹也是知縣大人,雖然是個芝麻綠豆的小官,那也是個官。
一想起自己的閨5;151121779088459女或許能當上晉王府側妃,程來鳳的心裡就樂得開了花。
那沐桑榆算什麼,如今被放在西廂房裡,只要時日長久,晉王就會忘了她。忘著忘著,就算來日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眼下,可不敢輕易再動。
否則蘇嫻就算有心要除了沐桑榆,這會也會擺出側妃的姿態,畢竟如今的沐桑榆才是晉王的女人,程來鳳和沐雨珊只是外人。
胭脂不解,「主子如此言說,怕是她們聽不明白!」
「老的不明白,小的卻是個聰慧能演戲的。」蘇嫻瞧著腕上的翡翠鐲子,「且看著吧,留著她們兩個替我盯著沐桑榆,防著晉王殿下去找沐桑榆,舊情復燃。」
深吸一口氣,蘇嫻瞧了一眼胭脂,「沐桑榆跟著李朔這些日子,也算是如膠似漆的,不管是逢場作戲,還是假戲真做,我都得防著點。多一雙眼睛,就多一重周全。」
胭脂俯首,「主子所言極是。」
「胭脂,你該不會覺得,我這是存了什麼私心吧?」蘇嫻笑道。
胭脂急忙行禮,「奴婢不敢!」
皮笑肉不笑,蘇嫻抿唇,笑而不語。
須臾,蘇嫻才問,「凌風那頭有什麼消息嗎?」
「主上還沒回復,凌風也還在等著!」胭脂垂眸。
蘇嫻眯了眯眼眸,瞧著外頭的皚皚白雪,「仔細著些,別教人察覺。」
「是!」胭脂點頭。
有些東西可不敢被人察覺,否則這苦心孤詣便會功虧一簣。
大雪過後的京城,正在逐漸的恢復此前的繁華氣息。
沉寂了幾日的京城,迎來了雪后第一縷陽光。
大梁使團住在驛館里,重兵防守。
然則蕭啟本就是個不安生的,丞相左格輕嘆一聲,「二皇子昨兒就沒回來,聽說去了月滿西樓,京城裡最好的青樓妓館。」
說到這兒,左格瞧了一眼面色依舊的大皇子蕭錄,「這事兒若是被陛下知道,怕是……」
「你不說,我不說便是。」蕭錄意味深長的看了左格一眼。
左格輕笑一聲,點點頭不語。
不多時,便有隨侍——西疇上前行禮,「大皇子,人來了。」
聞言,蕭錄看了左格一眼,左格俯首站在原地,目送蕭錄轉身離開。
在驛館的後門外頭停著一輛馬車,蕭錄不動神色的上了車。
誰也不知道車裡頭是誰,更不知裡頭到底說了什麼。
過了好一陣子,蕭錄才從車裡頭下來。
「大皇子?」西疇上前。
「父王鍾愛蕭啟。」蕭錄面不改色,「你覺得我當如何?」
「卑職不知。」西疇垂頭,「卑職只是覺得,二皇子素來莽撞,不及大皇子穩重。大梁歷經大燕之禍,百姓希望的是安穩。可二皇子……」
蕭啟好勇鬥狠,蕭錄則是沉穩至極。
這是兩個極端!
然則大梁尚武,所以在某些方面,蕭錄這沉穩反倒成了劣勢,而蕭啟的好勇鬥狠倒成了優勢。大梁的軍士都希望有個能統帥三軍,擴張國土的皇子,來日能繼承大梁的君位。
深吸一口氣,蕭錄笑得微涼,「你所言倒是不假,可惜……只是你一人只言。以後我不再問,你也不許再說。」他眯了眯眼眸,「這身不由己,也有身不由己的法子。」
「大皇子的意思是……」西疇不解。
「雪都停了,該出去走走了。」蕭錄轉身,「換上便服,帶幾個信得過的,跟我走!」
「是!」西疇頷首,不敢多問。
蕭錄生得文雅,換上大齊的服裝便如同文雅清貴的公子哥。他跟蕭啟不一樣,他母親本是大燕送去的美人,當時他的父王還是個太子,一眼就看中了她。
這便有了蕭啟!
而蕭錄的母親,則是大梁的貴胄,在身份地位上比蕭啟要尊貴得多。
蕭啟唯一佔優勢的,是他的母親夠爭氣,讓他比蕭錄出生得早。
月滿西樓門前,蕭啟挑開了車窗帘子,瞧了一眼這偌大的門面。蕭錄還在裡頭,聽說被裡頭的花魁娘子迷得團團轉,這會早就樂不思蜀了。
大梁的男兒敢愛敢恨,尚武缺腦。
輕嘆一聲,蕭啟進了京城最大的酒樓。
清風朗月樓里還算安靜。
走進早就定好的雅閣,蕭啟眉目微沉,回頭看了西疇一眼,「別讓人進來。」
西疇頷首,他不知道大皇子在等誰,但他知道一定是某個重要之人。
這一等,便等到了夜裡。
夜裡的清風朗月樓,就更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