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你們別信他!」卓瑾5;151121779088459心哭著喊,「姑姑!姑姑!」
那麼多人在場,卓瑾心哭著喊著撲在了卓太后的腳下,「姑姑,你一定要為我做主!殺了這賊子,為我做主!」
卓太后看了一眼長安,長安伏在她耳畔低語了一陣。
「可是當真?」卓太后問。
長安頷首,「走的時候都問清楚了,人也帶著呢!里裡外外都問了不下數遍,都是一個答案。」
卓太后似乎有些頭疼,扶額之際面色微白。合上眉眼,似乎在想著什麼。
「姑姑?」卓瑾心淚流滿面,「姑姑你要為我做主!」
「夠了!」卓太後有氣無力,「這件事哀家不管了,皇帝你看著辦吧!」說著,卓太後起身,「哀家累了,這些事兒……事關兩國太平,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是!」李勛行禮。
「姑姑?」卓瑾心不敢置信,一下子抱住了卓太后的腳,「姑姑,你不能不管我!姑姑!從小到大你是最疼我的,姑姑!姑姑,你不能不管瑾心!」
卓太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怒容,「不能不管?要怎麼管?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如今酒樓里的人都看見你去找大皇子,你卻要在這裡指責大皇子……你讓哀家如何護著你?如何為你做主?」
「要哀家殺了大皇子?罪名是什麼?褻瀆郡主?可郡主是自己走進去的,多少人看著,多少雙眼睛盯著,哀家可不當傻子!自己痛快了,卻要在這裡找哀家的不痛快!」
「你是哀家養大的,沒想到平素慣著你,養成了你這樣不顧後果的性子。大梁與大齊議和在即,你自己要惹出這些幺蛾子,哀家可不想趟這趟渾水,來日被千夫所指。」
語罷,卓太后大步離開,還真的不想管了。
卓君御就在外頭站著,卓太后冷喝,「你跟哀家過來!」
「姑姑有事嗎?」卓君御畢恭畢敬的跟在卓太後身后。
「你說,這事跟你有關嗎?」卓太后開門見山。
「姑姑此言差矣,這是我親姐姐,我怎麼著也不能六親不認啊!」卓君御無奈的聳肩,「如今這局面,是我姐姐自己造成的,與我這局外人有什麼關係?」
「最好跟你沒關係,否則哀家定不會放過你!」卓太后冷哼,「你現在在這裡幹什麼?」
「等著看好戲!」卓君御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懶洋洋的靠在欄杆處,「我就是想知道,誰才是我最後的姐夫人選!不過那李朔是不可能接手了,這晉王府缺什麼也不可能缺女人!」
卓太后冷眼看他,「那是你姐姐,你怎能如此言說?」
「正因為是姐姐,所以才會在外頭等消息,也算是給她全了臉面。」卓君御笑得涼涼的,「姑姑不覺得,這事兒很有趣嗎?我第一時間問過酒樓里的夥計,都說是親眼見著郡主進門。」
「沒刀子架在脖頸上,最後哭著喊著說人家大皇子欺辱了她,這事兒不是很奇怪嗎?估摸著是覺得人家不夠誠意,又或者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難免覺得身上不痛快。」
「吃一次是吃,吃兩次還是吃,反正都沒什麼區別。最大的區別,莫過於當事人是否渾身舒暢。看我姐姐那副兇悍的模樣,那文弱書生般的大皇子,怕是不能滿足吧!」
「混賬!」卓太後面色青白,「這般混賬話,以後莫要再說!」
語罷,卓太後轉身就走,約莫是覺得話不投機半句多。她還想著能在卓君御身上找點法子,誰知道這混小子是真的混。
卓君御冷笑兩聲,瞧著經過的小宮女,突然來了興緻,直接將人拽到懷裡調戲著,「小丫頭水靈,身上還挺香,這男人嘛……總歸是受不住的。」
啟榮在遠處翻白眼,小侯爺自從回了京城,真是越來越邪乎了。
如今這殿內,一切交給皇帝做主,連李珩都大失所望。若是按照李勛的處事,這卓瑾心怕是要送去大梁了,太后怎麼可能不管呢?
早前李珩沖著蕭啟信誓旦旦,如今蕭啟也對李珩咬牙切齒。
說話不算話,真的很招人恨。
卓瑾心真的沒想到,自己的親姑姑,會拋下她……怎麼就半點親情都不念呢?她們可是最親的親人,她還是太后親手養大的,怎麼說放棄就放棄了?為什麼?
「李朔哥哥?」卓瑾心拽著李朔的衣擺,「李朔哥哥,你幫幫我,你幫幫我!為什麼?為什麼姑姑不理我了?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不信我?我真的什麼都沒做!!」
「人證都在,眾口鑠金,饒是太後娘娘也難堵悠悠之口。」李朔低眉看她,「郡主,有些事情越抹越黑,還是不要再說了。」
「連你都不信我?」卓瑾心嘶吼著,「為什麼?」
「皇上?」李珩行禮,「那這件事……」
「這件事,朕會跟群臣商議一下,也許在咱們的議和之外,還能多一件喜事。」李勛眸色微沉,「來人,先送郡主回去好生歇著,記得好好伺候。」
他將最後那一句咬得微重,楊雲錫便知道了皇帝的意思。
皇帝這是已經下了決心,如今勢必要盯緊卓瑾心,決不許她再出半點幺蛾子。鬧不好,這是要來一場和親了。如今宗室之中適嫁的女子不多,這卓瑾心……倒是正好!
且不管這件事是怎麼發生的,對於皇家而言,這都是羞於啟齒的皇室醜聞。而想要遮掩這樣的皇室醜聞,唯有一個法子,那就是犧牲卓瑾心。
事已至此,在場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所有的解釋和辯白,在朝廷與天下的對比中,都顯得蒼白而無力。
自古以來,充當犧牲品的女子,還少嗎?
卓瑾心被夏風夏月攙下去的時候,她回頭看了李朔一眼,「李朔哥哥,你會不會救我?」旁人都已經放棄了,皇帝也已經動了心思,卓瑾心雖然魯莽但不是傻子。
她看得出來!
李朔面不改色,站在那裡甚是沒有多看她一眼,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自然,也不會回答她任何問題。
事已至此,所有的掙扎都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