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你是她母親
李朔只是靜靜的看著,看著眼前的女子,神色極為古怪的坐在馬背上。一時間,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終究這桑榆的真實身份是不敢輕易透露的。
驀地,女子抬頭狠狠盯著他,「大齊李家都該死!都該死!雲華公主做錯了什麼?不過是愛錯了人罷了,為何要受此折辱,為何連入土為安都不給她?」
「梅園自焚,身化灰塵而去。她本該無憂無慮,本該活得快快樂樂的,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要這樣?她是無辜的,她什麼壞事都沒做過。」
「李朔,你也該死!我只是很奇怪,為何你還活著?沐桑榆還沒變成傀儡嗎?還是說,你已經殺了她?親手殺死自己心愛女人的滋味,是不是很痛快?」
李朔笑靨涼薄,「她沒死,你失望了嗎?」
她冷笑一聲,「那又如何,媚骨之毒無人可解,她還是會變成傀儡,早晚會殺了你。」
「是你對她下達指令!」李朔眯了眯危險的眸子。
「是又如何?你以為利州只有你的勢力嗎?」女子瞧著遠處的大漠黃沙,「我會為先帝報仇,為公主報仇,你們這些該死之人都該被千刀萬剮。竊國之賊,該死!」
李朔一怔,「你跟傅雲華是什麼關係?」
「哼,你不是說過嗎?我伺候過先帝,我是先帝的女人,自然是要為先帝復仇。」女子綳直了身子,「你以為你現在抓住我了,便是萬事大吉嗎?我告訴你,我不會幫你救沐桑榆的,她是你的女人,該承受這一切。」
「雲華小時候去找過你,但她磕著腦袋,忘記了很多事情,包括年幼時我與她的相遇。」李朔盯著她,「許是連你都忘了,所以……」
女子眉心微蹙,張了張嘴,終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你讓人裝成王世年,留在了平城,為的不是桑榆吧!」李朔道,「你不但在平城有細作,還跟利州的溫泉山莊有所聯絡。那有傅氏一族的遺脈,所以……是你們最好的出師之名?而今,5;151121779088459慕守業應該也去了利州。」
「慕守業!」說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女子眸色一沉,「你怎麼知道這些!」
「本王雖不在京城,不在利州,可為了桑榆的蠱毒,本王自然得耳聽八方。」李朔輕嘆,「你只道要為前朝復仇,可知有些東西只是順應天命罷了!成王敗寇,本就是人間常事。」
「之於桑榆,並非權勢地位,你既然要為先帝報仇,想來也是深愛過一場,難道不知如此這般與那些心狠手辣之輩沒什麼區別?」李朔只覺得她跟傅雲華的關係似乎有些非同尋常。
是以他盡量多提傅雲華,想多觀察觀察她的反應。
「雲華雖然身死,可你想過沒有?若她魂魄不寧,你這麼做,她會歡喜嗎?」李朔問,「她既是如此善良之人,定不希望因為自身之故,而惹來戰火燎原,天下生靈塗炭。」
「我管不了那麼多,她死了,這天下這大齊就該為她陪葬!」女子怒喝。
「你是她母親!」李朔疾問。
「是!」女子脫口而出。
那一刻,四下一片寂靜。
彷彿意識到自己被李朔套了話,女子的容色變得格外猙獰,「李朔!!」
「人都死了,還留著秘密做什麼?」李朔輕嘆,「文昌帝沒了,雲華也走了,慕容皇后也不在了。如今就算你守著秘密,又有什麼意義?」
「你想讓傅雲華過錦衣玉食的生活,你想讓她寄養在皇后膝下,可你想過沒有,有些事情真的人算不如天算。傅雲華死了,才會有沐桑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女子駭然,「什麼叫雲華死了,才有沐桑榆?李朔,你要是敢騙我,我一定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李朔凝眸看她,「你自己去找鬼醫不死不救吧!畢竟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想來鬼醫不會騙你。」
語罷,李朔策馬而去。
「爺?」延辛一愣,「好不容易找到,就這麼放過她嗎?」
「她會去救桑榆的。」李朔面色黑沉,「眼下最重要的是利州那邊,慕守業啊慕守業……不知道你的千里良駒,跟本王的鷹隼比起來,到底誰更快。」
比速度,兩條腿的不如四條腿的,四條腿的不如長翅膀的。
所以慕守業在跟慶王達成協議之後,還來不及抵達利州,就已經被魏崇明搶了先機。
當然,魏崇明不會蠢到打草驚蛇,他要引蛇出洞。李朔說了,趙廉義得發揮最大的價值,把趙廉義身後的人引出來,俄而就是借力打力的時候。
在慕守業到來之前,把這事兒給辦得穩穩噹噹的。
趙廉義坐在魏崇明的書房裡等著,愕然看到魏崇明的書桌上擺放著溫泉山莊的地形圖,當即愣了半晌。
須臾,外頭響起了腳步聲。
是李霸推門而入,見著趙廉義的時候不免愣了一下,「你怎麼也在這兒?」
「你怎麼也來了?」趙廉義愣了愣,「難道是出了什麼大事?」
李霸面色微凝,「說是有要事商量,只是怎麼找了你我,自己卻不見蹤影了?」
「你可知道是什麼事?」趙廉義佯裝不知這圖紙的事兒。
李霸摸著鬍子想了想,「我猜應該和之前的沐姑娘一事有關,當時沐姑娘失蹤,那晉王殿下發了好一頓的火氣,後來晉王走了沐姑娘卻出現在京城。」
趙廉義不解,「這有什麼聯繫?」
「你想啊,人怎麼就被送回京城去了?要是被抓,應該予以威脅之類,可殿下沒有收到威脅。所以我想這京城裡的沐姑娘應該不是當日的沐姑娘,否則晉王那麼寵愛她,怎麼捨得送去尼姑庵呢?」李霸意味深長的說著。
好像是這麼個理。
李霸繼續道,「這利州一定有人,替換了真正的沐姑娘,所以知府大人才會繼續追查。而今,定是有了眉目,找到了蟄伏在利州的細作或者是奸佞之人。」
趙廉義心頭一顫,面上不改顏色,「這麼說,倒是極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