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謀反
不只是夕陽在等,李朔也在等,等著夕陽的消息。
可這夕陽遲遲不來消息,利州那頭已經抓住了趙廉義,抓住了這前太子的世子爺,就等著李朔下達命令,做進一步的指示,是以李朔能不著急嗎?
保大齊太平,無外乎是為了讓自己和桑榆以後能有個安生的日子。
然則,若她無5;151121779088459法周全,那自己所做的一切也都會失去意義。
「王爺?」延辛上前行禮,「魏大人那頭又來消息了,慕守業估計快到利州了,若是王爺遲遲不去消息,恐怕會耽誤全盤計劃。魏大人已經著手跟大皇子聯繫,到時候裡應外合。」
李朔當然知道,這大梁的國君快要不行了,國內很快就會改朝換代。
到底是大皇子還是二皇子,成敗在此一舉。
「讓魏崇明,看著辦吧!」李朔眉目微沉。
實在不行,只能自己去看一看。
這都多久了?
半月?
不止了吧……
怎麼還會沒有動靜呢?
「有夕陽和不死不救在,夫人不會有事的。」延辛也不知該如何安慰,「王爺,若是如今放棄眼下的計劃,也許這大梁出現變故,那大齊就會……王爺,二皇子主戰,切不可成為大梁國君,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李朔又豈會不知道這其中輕重,左不過……
驀地,李朔駭然揚眸,瞬時飛身而起。出手乾淨利落,直接捏了鷹隼在手中。鷹隼的腳上掛著一封書信,夕陽歪歪扭扭的字跡出現在信箋上。
這讓李朔凝了晌久的眉頭,頃刻間舒展開來。
紅衣女子?
是聖女嗎?
跟鬼醫一道回來的,定然是傅雲華的生母無疑。只要是她回來了,那桑榆一定不會有事!!一想起這些,李朔激動得不能自己,他想著很快……很快她就會回來了!
「王爺?」延辛一愣,「是夕陽姑娘的信?說了什麼?夫人如何?」
「她會沒事!」李朔難掩面上激動,「會沒事的!會沒事的!延辛,傳令利州,讓魏崇明調兵吧!」
「王爺?」延辛駭然,「未得皇命而調兵遣將,若是皇上問責下來,重則當誅。」
李朔深吸一口氣,「去吧!」
延辛所說的問題的確存在,而且在不久的將來,肯定會發生。君王枕畔,豈容他人鼾睡。李勛的皇位是李朔打下來的,而且還是李朔扶持的,正因為這樣,到了最後……李朔更該死。
功高震主者,慣來不能全身而退。
那些自詡聖君明君的,殺了多少功臣?
若真說有一人不殺功臣,估計就是始皇帝了,千古一帝,卻不是人人都能做得的。始皇帝雖然暴虐,但縱觀始皇帝即位,卻從未有斬殺功臣的記錄。
史書有云:功臣不能全身而退,嬴政何顏立於天下?
李勛……做不到這點!
兄弟多年,李朔心知肚明。
延辛也很清楚,只是一時間摸不透自家王爺,為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調兵遣將,朝廷一定會知道。
如果皇帝知道是晉王的意思……
鬧不好,會給李朔扣上擅自調兵意圖謀反的罪名,到那時就算你是為了朝廷為了天下,皇帝也未必會領情。一個臣子,無需皇命,卻能調動兵力,可見已經對皇權形成了莫大的威脅。
李朔的指令傳到了利州,利州城頓時戒備森嚴,大批的軍士開始滿大街的抓人。
任何跟大梁有關的細作都被一一揪出來,趙廉義身邊的所有人被馬上控制,連同趙廉義一起被丟進了利州大牢。形勢變得很是緊張,身為大齊的軍事重地,這利州只要放開缺口,關外的敵軍就會蜂擁而至。
從利州能直接打開大齊的門戶,直搗京師。
所以利州,絕對不能動。
利州的境況直接影響到了京城,朝堂之上,議論紛紛,群臣都紛紛上奏,說是利州在調集兵力不知意欲何為,若是長此下去,許是哪日突然造反也未可知。
不只如此,誰都知道利州乃是李朔的始源地,動了利州就等於動了李朔。
但是現在,晉王被皇帝貶出京城,戍守邊關,就意味著皇帝已經準備對李朔下手。見風使舵的那些朝臣,見著如此情形,哪還敢幫著李朔。
要麼緘默不語,要麼落井下石。
總歸,逃不開這兩者之間。
人都是現實的,尤其是這朝堂上的老泥鰍們!
李勛一直不吭聲,把案上的摺子都壓了下來,黑著臉下朝回了御書房。在他看來,有些東西似乎如同離弦之箭,沒了回頭的可能。
可另一方面,他也是擔心。
李朔會不會有朝一日,真的反了他的朝廷呢?
人心隔肚皮,哪怕是親兄弟又如何?人總是能同患難卻無法共富貴的,同患難是因為一致對敵,而同富貴……是因為彼此成了敵人。
「皇上?」楊雲錫行禮,「晉王殿下忠心耿耿,絕對不會背叛皇上和大齊朝廷,請皇上明察!」
李勛輕嘆一聲,負手而立駐足窗口,「知道嗎?朝上文武百官,沒一個敢跟朕說這話。也就是你,楊雲錫,你好大的膽子!」
楊雲錫撲通一聲跪地,「皇上恕罪!」
「朕也不是傻子,那利州是什麼地方,早前就有細作活動,老五定然是發現了什麼,否則不會這般大張旗鼓的調兵遣將。連朝廷的非議都顧不上了,可見此事……定然是非同小可。」李勛眯了眯眸子。
「皇上聖明!」楊雲錫面色鐵青,脊背上寒涼得厲害。
袁成進門行禮,「皇上,麗妃娘娘那頭請您過去一趟,說是有些見紅了。」
還未足月卻已經見紅,那這孩子……
李勛覺得頭疼,慕容德那老狐狸就是攥著消息不肯透露,估計是想等著慕容玉兒肚子里的孩子生出來。若是個皇子,那就可以……
誰知外頭又有人來報,說是婕妤娘娘有喜。
眉心突突的跳,李勛臉上未見喜悅,只是淡淡然的說了一句,「果真?」
早前看上這楊婕妤,是因為這人的性格脾氣像極了雲華,可……終究是形似而神不似,久而久之,李勛便也覺得厭煩了。
誰知這楊婕妤卻似乎,纏上癮了,越發的沒有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