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彎刀(中)
“小姑娘,你羨慕啊?”
蒙臉男依著比麵盆還粗的大樹,嘴裏叼著狗尾巴草悻悻的說。
“我為什麽要羨慕?”
玲子望了一眼蒙臉男,不屑的說。
枝頭的嬋兒還在嘶啞的吼著叫聲,玲子看了看蒙臉男又望了望刺眼的太陽。
蒙臉男並未直接回答玲子的問題,隻是一味冷笑著。
“你以後不要來找我了,你找我準沒好事!”
玲子說完便轉身走了,她知道像她這樣背負血海深仇的人,是不配得到光明的;隻有越黑暗才能附和自己的心靈。
“喂,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幹嘛走這麽快啊?”
蒙臉男大步走到玲子身前,伸出雙手攔住了她。
“哼,本姑娘今天心情不好,你不要惹我。”
玲子攥緊了拳頭,正愁一肚子火氣沒地方撒呢!
“我偏不,你有什麽心情不好的;不能同我這個陌生人說麽?”
蒙臉男依舊不依不饒的說著,擋著玲子的去路。
“那你願意摘下麵具的話,我便同你坦誠相待;否則的話今日我便要和上次的仇一起算了”
玲子說著便召喚出玄月傘,目光鋒利;仿佛能吃人一般凶煞。
“玄月傘,我知道是你,我就知道是你,就算你現在把我忘了也沒事;我也會愛你依舊的。”
蒙臉男在心裏默默的說著,早已淚如雨下了;隻是隔著麵具玲子永遠看不透他的心。
“我不能摘下麵具”蒙臉男堅硬的說著。
“那就決鬥吧,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玲子氣勢洶洶,已經開始念咒語了,施法了。
玲子將玄月傘的傘柄插在地上,召喚鈴鐺發出迷人心魄的沙沙聲;隨後便拿出自己的彎刀像蒙臉男的脖子砍去;隻可惜卻被蒙臉男的一個快速轉身給躲了過去。
“小妮子,你幹嘛要這麽咄咄逼人呢?”
蒙臉男伺機摸了一下玲子持刀的手,發出得意的笑聲。
“我……我今日便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玲子飛起往蒙臉男的臉劈去,並用腳跟往蒙臉男的腹部踢去。
蒙臉男用手使勁的拽住了玲子的腳踝,將她騰空的身子往下拖;玲子因重心不穩一下子落入蒙臉男的懷抱。想要動彈卻被他死死的摟入懷裏動彈不得,就連彎刀都在剛剛落空時掉在地上。
“你這個臭潑皮無奈,你到底想幹嘛?我沒錢沒顏,你看中我什麽了?三翻四次的來調戲我?”
玲子正憤懣的大聲嚷嚷著,卻被他點了穴位,說不出話,也無法動彈。
“我是那麽低俗的人麽?金錢和容貌在我心中一文不值;我隻是想我的醜婆娘了,來看看你。”
“你是什麽人?快放開玲子,不然要你好看。”
茲九立馬召喚出捆獸繩,準備和蒙臉男決一死戰。
“是流川的後代。”
蒙臉男邪魅一笑,但是麵具卻看不出任何表情。
“叫你放開她,沒聽見麽?”
殿業立馬召喚出冥劍,一個箭步的奔向蒙臉男的位置,劍心指準蒙臉男的胸膛。
玲子在一旁瞪大眼睛看著倆人,心中是急的如同在熱鍋上奔跑的螞蟻;卻幫不上忙,也說不出話。
茲九以手換形,悄悄的將捆仙繩引到蒙臉男的身邊;不料卻被蒙臉男逃脫了。
“不好,是望舒來了,此刻還不能與望舒麵對麵交談。”
蒙臉男變換到玲子身旁,迅速替她解開穴道。說了一句;“醜婆娘”
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哼,跑的真夠快的!”
殿業收起了冥劍,不屑的說;脖子上的青筋都已經扭成一團了。
比起玲子的複仇之心,有時候背負著沉重的歉意更為難受。
“玲子你沒被他欺負吧?”
茲九仔仔細細的檢查玲子的手臂胳膊,生怕玲子遭了蒙臉男的暗算。
“茲九你弄癢我了,我沒事。”
玲子擠出一些笑意,偽裝的說。
她不想再有任何人替自己背負那些仇恨,所以她開始隱藏一切。
“怎麽了?為什麽有打鬥聲?”
望舒走到三人麵前嚴肅的說。
“剛剛玲子……”
“剛剛我和殿業在比武”。
玲子搶先一步回答望舒的問題,使得殿業說道一半的話又咽了回去。
“是麽?”
望舒說話的語氣比剛剛重了許多,犀利的盯著三人的眼睛。
“是的,師傅。”
殿業回答道,茲九也跟著點了點頭。
望舒看了看三人,瞧了一眼地麵;分明知道三人在說謊;但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地麵被玄月傘的傘柄糟了一個天大的窟窿,四周的樹葉也都落了一地;這明顯是進行了一場殊死搏鬥;怎麽可能是簡簡單單的比武。
“哼!就由你們去吧,筏一之仇我一個人來報。”
望舒在心裏說道,變化為一道煙雲飛走了。
“玲子,你幹嘛要瞞著師傅啊?”
茲九不解的問。
“我不想她擔心,而且我又沒受傷;你倆也早點回去吧!今夜我們還要去找彎刀呢!”
玲子拍了拍茲九的手,暖心的凝視著她。
“我們走吧,茲九。”
殿業摸了摸茲九的發,溫暖的說。
茲九不安的望著玲子,總覺得玲子在隱瞞著什麽;自己卻無能為力。
“快走吧!”玲子將茲九推到殿業身旁,便起身飛走了。
入夜,玲子在心裏一點一點的數著時間,看著窗外變換的星鬥;心裏的澎湃之情越來越高,“彎刀”我今夜必須得到。玲子望了那彎彎的月亮,發出一陣冷笑。
終於,月亮爬到頭頂,再也按捺不住的玲子立刻穿上夜行服,往茲九家的兔子嶺方向奔去。
玲子到時,殿業與茲九已經到了好一會了。
“不好意思,久等了。”玲子微微點頭說。
“沒事啊!我們剛來”
茲九握著玲子得手,甜甜地說。
“我們在這裏,要先經過沼澤地,然後通過高行山脈,在進入黑熊領地便到達了。”
殿業指著從家裏私帶出來的地圖,在地上來回的用手比劃路線。
“好,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玲子已經快要迫不及待了,報仇的心如同燃燒起的火苗在肆意燒毀一切。
“等等,你們倆把這個係在手腕上”
茲九在懷裏拿出兩根紅色繩子,給她倆一人一條。
“這是你們兔族特有的紅靈繩麽?”
玲子問。
“是的,這三根繩子都經過我心頭血的浸染;隻要和我一條心的人,無論在哪我都能找到她在哪!”
“你幹嘛啊!為什麽要這麽傻?我們此行又不是有什麽劫難。”
玲子低著頭,隻覺得鼻尖酸酸的;心裏十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