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約定
離去人間的日子又近了一天，玲子激動的簡直無法好好練功。
她一邊很憧憬妖界以外的世界，一邊又很留戀哪個荷葉雞的味道，此次去人間我一定要帶給茲九和殿業嚐嚐，玲子在心中癡癡的想，不禁發出了洛洛的笑聲。
如果沒有報仇在她的世界，她一定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精靈，在大千世界之中自由的行走。
可惜……
“醜婆娘是在想我麽？這麽開心?”
耳後傳開熟悉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玲子竟覺得比吃了荷葉雞還開心！
“你想的真美，想你做甚？”
玲子撅著小嘴，並不正眼瞧他。
“我可是的救命恩人，你還欠我一條命呢！”
鈴木說的超級大聲，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喂，你小點聲！”
玲子立馬轉過身去用手捂住她的麵具。
“怎麽了啊，你害怕嗎？”
鈴木得意地望著玲子驚恐的臉，故意裝作要大聲說話的樣子。
“啊……”
你別裝了，我隻是輕輕的戳了你一下，有那麽疼嗎？還叫。
玲子見鈴木臉色發白額頭冒汗，突然意識到他不是裝的。
“你怎麽了啊？”
玲子擔心地問，一雙碧眼布滿了擔憂。
“我沒事，醜婆娘”
鈴木捂著腹部，嘶啞的說。
“你到底怎麽了？為什麽會受如此重的傷？”
玲子看著他這樣，心放佛被針紮了一般疼痛難忍。
“我的醜婆娘在擔心我啊?”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貧，你到底有沒有事啊！”
玲子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但是鈴木卻哈哈大笑。
“哼！我不管你了”
玲子背過身子，不再理他。
“好啦！我不裝了，你別生氣了。”
鈴木溫柔地哄著她。
頭一回聽鈴木如此溫柔的聲音，玲子不禁覺得酥酥的，軟軟的。
“我可沒那麽小氣，你此次來又所謂何事啊？”
玲子歪著頭，故作嚴肅，但是欣喜已經從她的眼中跑了出來。
“我帶你出去玩吧！怎麽樣？”
鈴木將臉湊到玲子的臉龐，一臉期待。
“去哪玩啊？”
玲子悄悄地問。
“去人間。”
“你帶我去人間?”
玲子驚訝地問。
“對啊，我們去人間聽戲。”
“誒……師傅不會再讓我一個人出去了”
玲子皺著眉，長歎了一口氣。
“我們去去就回啊！我保證你師傅不會發現的。”
鈴木摸了摸玲子的腦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不可，要是再被我師傅發現我偷溜出去，定又要狠狠責罰我”
“她打你了？”
鈴木努力的壓抑住自己心中的怒火，生怕一個衝動就拿掉麵具去找望舒算賬了。“我的女人，決不能讓人動一根汗毛。”
“你幹嘛啊？還想打我師傅嗎？”
玲子挑釁地說。
“我不打女人，但是桃妖不算。”
鈴木抿了抿嘴唇，手上的筋骨咯吱咯吱響。
“你別說大話了，我師傅可是很厲害滴”
玲子望著他生氣的模樣，不知為何心裏竟覺得如此開心。
“話說你到底去不去人間聽戲啊？我有辦法不讓你師傅發現。”
鈴木又似撒嬌模樣鼓舞玲子出去。
“你先說說什麽法子？好的話我就去。”
其實無論是不是好的法子，玲子都想跟他一起出去玩，想呆在他的身邊。
“你不是有個傀儡娃娃嘛！我施法讓娃娃變成你的樣子就行啦！”
“好辦法，那我們去吧！”
玲子喜上眉梢，開心叫好。
“兩日後，起早點我來接你。”
鈴木說完話還未等玲子說話，便消失不見了。
“兩日後……我有約了。”
玲子擰巴著眉，雙手托腮不知如何是好。
又是一場雨夜，玲子無眠，她起身趴在桌子上呆呆地望著窗外，冷冷的雨，透涼地風，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她掏出錦囊裏的一顆蜜餞含在嘴裏，甜甜地溫暖了身子。
“倘若後天北寒君和他一起來 我就介紹他倆認識吧！”
“北寒君倒是個大度的翩翩公子，可是鈴木是個喜怒無常又愛耍嘴皮子的人，不知道會不會生氣！”
玲子歪著頭苦想，不知不覺間竟吃完了所有蜜餞，隻得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涼風習習，雨綿長，人不眠。
第二日清晨，雨依舊淅淅瀝瀝地下著，玲子卻因為昨晚受了風寒著了涼，而頭昏體熱。一直在床上躺著並未起身。
隻見玲子雙眼緊閉，臉龐泛著紅光，可嘴唇卻白的嚇人。
北寒嚇得趕緊伸手摸了摸玲子的額頭，滾燙的像冬日的手爐。
“是你？”
玲子緩緩地睜開沉重的眼皮望著他，急劇的咳嗽了幾聲。
“北寒君約定地日子不是明天嗎？怎麽現在就來了？”
玲子無力地喃喃道，許不是自己記錯了日子吧！
“你別說話了，我去打點水給你洗洗臉，順便煮點粥。”
暈暈乎乎，玲子隻能隱隱約約地看見他忙碌的身影，在房間裏進進出出。
北寒將浸了熱水的濕毛巾，輕輕地敷在玲子滾燙的額頭上。
濃稠的小米粥在鍋裏用小火慢燉，散發著清香誘人的味道，他還特地熬了一壺冰糖雪梨汁，專治咳嗽症狀。
窗外的雨漸漸停了，太陽也出來透透氣。玲子坐在床上看著北寒滿臉都是塵土的樣子，不禁抿嘴噗嗤一笑。長長的秀發散落在身後，一副病怏怏地模樣更顯憐人。
“你感覺可還好些？怎麽如此不愛惜身子？”
北寒的話雖是責備，但聽起來更像深刻的關懷。
玲子夠了勾唇，眼眶不禁有些濕潤，一味地看著忙前忙後的北寒君。
“小玲你是不是不舒服？”
看到玲子眼眶帶淚北寒瞬時手足無措，他也隻是略懂醫術，現下分寸大亂。
“北寒君，你前世是不是欠我什麽啊？對我這麽好！”
“我……”
確實如果前世不是得到玲子照佛，也沒有現在的北寒，可惜北寒不能開口，他怕他好不容易找到的人，與自己失之交臂。
“我隻是見到小玲，便心生歡喜想多照顧些罷了！”
北寒說完便去門外看熬的粥了，隻留下玲子一個人在屋裏紅了半邊臉。
“心生歡喜？我見鈴木是不是也心生歡喜呢？”
玲子隻知道看見鈴木受傷，便覺得心也跟著疼，好像不曾歡喜過。但是若看見北寒君來，每每都會帶好吃的，自然欣喜萬分。
待北寒端著熱騰騰的小米粥坐在她的床前，玲子歡喜地說：“我見北寒君每每來家中，心中自然也是欣喜的。”
“當真？”
北寒睜大了眼眸盯著玲子的臉龐，一臉吃驚，卻又有一絲驚喜遊過心頭。
“這還能有假嗎？”
玲子凝視著北寒的眸子，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
北寒會心一笑，臉上的梨渦分外明顯，開心地讓他從頭到腳都酥軟起來。
“小玲現在身體不適，我喂你可莫要推辭了。”
北寒說著便挖了一勺粥在嘴邊輕輕地吹了吹，小心地喂到她的口中。
一勺又一勺，玲子竟然吃了整整兩大碗粥，還喝了一碗冰糖雪梨汁。臉色漸漸紅潤起來，嘴唇也變得粉嫩了，也不發燒體熱了，如同脫胎換骨一般。讓玲子不禁嘖嘖稱歎他有當廚子的天分。
北寒將小玲日後成為夫人這樣的話憋了回去，隻說：“若小玲日後來我府上，我定親力親為好善款待。”
“不知北寒君家住何方？日後我定來拜訪。”
玲子說著還像他作揖，模樣甚是可愛，眸子甚是迷人。
“在天庭的逍遙閣。”
北寒夠了勾唇，掩麵一笑。
聽到天庭二字玲子的心放佛被什麽東西扯地生疼，深深蹙了一下眉，不語。
北寒明白一切，因為他知道那些不擇手段的事……
“小玲是不是也討厭我？”
北寒低下頭，半晌都未敢抬頭看玲子。
“我自然知道北寒君和他們不一樣，你是有血有肉的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比其討厭看似是一個好評價，但在北寒的心裏卻讓他永遠抬不起頭，因為那些見不得光的事他都做了。
一旦東窗事發，北寒會…不得而知。
“小玲，有你這一句話，我便知足了。”
北寒的眸子裏充滿了悲傷的氣息，尤其是玲子如此信任他，負罪感就像頭頂的陰霾久久不肯散去。
“明日我便不帶你去人間了，你在家中好生修養生息，調理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北寒又給了玲子一袋蜜餞，輕輕地放在她的手心。
玲子點了點頭，笑容在臉上如同盛放的花朵一般綻放，甜甜地，暖暖地。融化了北寒心中那一寸陰暗不可見光的地方，也是最柔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