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不能說話
茲九握住我的手,十分真摯地同我道:“妹妹,我們同你一起去看一看究竟,這場火也讓我心下難安。”
我怔了怔,繼而覺得後脊發涼。莫不是那天又將曆史重演。
爺爺的死我還曆曆在目,望舒……
腦海突然回憶起望舒說,今日紫微星衝月必有凶照,莫不是他有危險?
我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兒了,但是今天是茲九的大婚之日,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壞了她的喜事。
所以我便故作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看著她的臉龐道:“今天你可不準走,大夥還要鬧洞房呢!”
此話一出,羞得她立馬低下了頭去,也不好意思在說些什麽了。
頓了頓,我又衝看熱鬧的大夥們說:“今晚要不要好好鬧一鬧?”
“鬧一鬧,要鬧!”
一個聲音接著一個聲音,連綿起伏。場麵極其轟動氣氛格外歡快。
我趁喧鬧之際便悄悄施法走了……
可還未走到桃園我便已經聞到濃濃的煙味了,黑色的濃煙盤旋在桃園的上空,遮天蔽日。我禦劍在上空看著下麵,心下暗自想:“這一定是人為的,桃花源四處河流環抱,絕對不會貿然起火。”
“望舒生平最怕火,我一定要下去看一看才行!”說著我便騰空而下,念了一個馭水決護住本體。
令我驚訝的是下麵居然站滿了一排士兵,穿著打扮和上午行刺我的那個人是一樣的。我在心裏冷哼一聲,隨即召喚出玄月傘。
叮叮叮…叮叮…
玄月傘出一段魔咒,讓那些士兵們立刻感覺到頭疼欲裂,隻見他們鬆了手中的兵器,全部都撲倒在地上打滾作嘔。
我在暗,他們在明。這場火成功的將我隱藏了起來,看著這些士兵神情痛苦的模樣,實在是解我的心頭之恨。
但卻唯獨有一個人,居然絲毫不受我玄月傘的魔咒影響。
我皺了皺眉,更加大力的對玄月傘施法,可那個人依舊紋絲不動,眼底居然還有一絲絲輕蔑的意味。
突然那人往我的方向看了看,幽深黑暗的瞳孔看得我頭皮發麻。
“出來吧,我看見你了!”
他嘴角一扯,眼中像藏了一把千年玄鐵劍,眼神極其冰冷,渾身戾氣逼人。
可我也絲毫不畏懼,便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的麵前,渾身也是充滿了煞氣。
“不愧是跟著望舒修仙的人啊!膽量不小嘛!”
“那是當然,姑奶奶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毒辣!”
我衝著那人挑釁地喊著,望著熊熊的火勢,心裏已經完全沒了理智。
風吹起他臉頰鬢邊的發,隱隱約約露出一道長長的疤,那條疤烏黑的像一個蜈蚣。
“小的們!二殿下吩咐了,誰要取下這個女的項上人頭,誰就能拿到解藥。”
領頭的這個疤人話一落地,就有一個小兵往我的方向發起了進攻。
那長劍直直地往我的胸口戳來,快要抵達我的胸口時,劍尾又生出三根銀針分別往我的頭頂、腳腕和脖頸處射去。
“可惜了,還是功力不足!”
我嘴角一扯,將玄月傘橫在胸前,用做自己的護身盾牌,還故意一幅招架不住的樣子,引得那小兵連連進攻。
另一個小兵見勢也猛的發起進攻,一個接著一個,一排接著一排,最後整個隊伍的小兵全都發起了進攻,密密麻麻的就如同螞蟻一般。
“哼!來得好,一網打盡就在此時了!”
玄月傘的傘骨立馬化為無數道細小且鋒利的刀片,往那些似是發了瘋一般的士兵脖子上刺去,那速度如同閃電一般,眨眼之間地上倒了無數具屍體,皆幹瞪著眼珠,窮凶惡相。
那領頭的疤人見此情此景,似是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似的目瞪口呆,轉而麵目變得猙獰恐怖。
他朝著我的方向緩緩走過去,血紅色的瞳孔直直地瞪著我的眸子,整個人幾乎是喪心病狂了一般進攻。
“來的好,讓你們兄弟幾個在陰間團聚吧!”
我拿出懷裏的玲瓏彎刀,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仿佛勝負皆在玲子的掌握之中似的。
但是在下一秒,那領頭疤人的手臂裏,居然躍出一條伸著信子的黑蛇,一下子死死地咬住了她手持彎刀的手腕。
“今日我就要將你碎屍萬段,才能解我的心頭隻恨!”
疤人的笑聲就像是地府裏的鬼混在哭喊一般,聽得讓人頭疼欲裂。
“你真陰險!”
玲子顫顫巍巍地撿起玲瓏刀放在胸前,嘴裏不停地吐著烏血,瞳孔也由綠色漸變成黑色。
“陰險?陰險?”
那人仰天哈哈大笑,臉上的蠍子疤在火光中顯得分外明顯。
就在他得意狂歡之際,圓圓一下子從玲子的懷裏鑽了出來,將他一口齊腰咬斷,落在地上的那半個身子血肉模糊,甚至還有點腥臭味。
“圓圓?你怎麽會變的這麽大?”
玲子癱在地上,臉就如同死人那般豪無血色,嘴唇也像是摸了一層桑葚果醬那般,烏黑發紫。
“若不是上沅度了仙氣給我,我也不會有如此強大的法力,隻不過變成人形還需要一段日子!”
玲子微微點頭,強忍著最後一絲力氣同它道:“你幫我看看望舒是不是被困在裏麵了?”
圓圓此時大的就如同一間茅草屋,獠牙也足足有一米長,頭上的靈芝種子已經完全成為生長成靈芝了。
隻見它嘴巴一張開,吐出萬千雨水出來,立馬將那洶洶地大火給澆滅了。
第二日,南苑閣
姑娘,你可算醒了!”
玲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婦人,她想要說話詢問望舒的下落,可是嗓子就如同被火燒了一般疼痛,絲毫說出一個字。
那婦人自稱是這一片桃園的土地仙,名叫南韭。曾經受到望舒的照拂,對望舒感恩涕零。前日見我受傷躺在地上,便帶回來醫治了。
玲子像南韭點了點頭,眉頭卻緊緊地皺著,望舒的下落是懸在她心口重重的一塊大石頭,壓得她就快要窒息了。
“姑娘莫要擔心,望舒君道法高深,是絕對不會有什麽危險的。”南韭將她臉頰的鬢發往後捋了捋,將煎好的湯藥端在麵前:“姑娘此時身子虛,還是我來喂
吧!”
玲子本來是不想麻煩她老人家的,可奈何自己的嗓子說不出一句話,身子也無一絲力氣,縱使想要拒絕,也拒絕不了。
黑色的湯藥遠遠地聞著就泛著一絲苦味,南韭見她的眉頭已經皺到了一起,便從懷裏拿出一顆蜜餞塞到她的嘴裏“含著這蜜餞喝藥,便不會覺得藥味苦澀了!”
玲子見她如此體貼自己,整個人都如同被暖流包裹住了一般,又仿佛置身於春暖花開之地,可一想到望舒下落不明,這些溫暖又立馬變成一種負擔了。
“喏,這是不是的寵物啊?”南韭將圓圓從籠子裏取出,緩緩地放在她的被子上麵。胖乎乎的圓圓似乎也是剛睡醒一般,眯著眼哈欠不停,但看見玲子,便立馬飛奔到她的脖頸處肆意舔著,那口水都灑了一被麵。
“圓……”玲子叫著圓圓的名字,可怎麽也發不出一丁點兒的聲音,她睜著大大的眸子,瞳孔裏寫滿了疑問。
圓圓心裏似乎也有一點疑問,便也望向南韭的臉。
南韭臉上的表情幾乎凝滯了,她也不知玲子為何無法說話,畢竟給玲子用的藥全部都是一等一的名貴藥材。莫非咬玲子手腕上的蛇,是黃泉裏的黑靈蛇。傳說被黑靈蛇咬住的人,就算能活著也是個殘廢人了。南韭在心裏暗自想著,心裏已經亂成一麻了。
“呃……”
玲子著急地像南韭支吾著,心裏急的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