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 小時候的記憶

  307小時候的記憶

  夏末看到裡面有兩個布娃娃，還有一幅圖畫。


  那幅圖畫是裱裝過的，被蟲子侵蝕的痕迹還不算嚴重。


  陸楚興奮拿著那兩個布娃娃給夏末看。


  「你看，這個是你，這個是我。代表我們白頭偕老，永遠幸福下去。」


  陸楚遞給夏末一隻布娃娃。


  夏末手上的布娃娃雖然殘舊，倒是能看得出是穿著婚紗，而陸楚手上那隻西裝革履，看著的確是一對。


  夏末慢慢想起了一些鏡頭。


  兩個小孩子對著大榕樹發誓，說什麼恩愛永遠的話。


  那時候她是不到四歲的小孩，陸楚教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而且女孩兒對做新娘從小心生嚮往，只覺得這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又哪裡知道對陸楚有這麼大意義呢？


  「陸楚……」夏末看著陸楚一臉開心天真的樣子，想起他小時候的過往，心生苦澀。


  「這都是小時候的事，做不了準的。」


  陸楚立刻有些抓狂，他抓住夏末的手。


  「這是我們一起說好的，怎麼就做不了准呢？」


  夏末耐心地講解：「陸楚，我們長大了。我那時四歲不到，都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陸楚好像有些不明白：「是不是因為你有了辰一墨？」


  「這和辰一墨沒有關係。」


  「怎麼沒有關係？你就是因為他才不理我！夏末，他真的不是好男人，他是騙你的！你不要離開我！」


  陸楚眼眶紅紅的，他好像回到了小時候，苦苦哀求父母不要離開他。


  夏末心裡一軟，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些過往。


  陸楚對她小心的呵護。每次她到來，他都會將自己捨不得吃，珍藏很久的糖果送給她吃。


  就在這棵榕樹下，一大幫大孩子欺負他們時。也是他護住她，寧願自己鼻青臉腫也不讓那些人傷害她半分。


  「陸楚，我們是好朋友，這是永遠不會變的。」


  陸楚甩開夏末的手：「說來說去我就是不如辰一墨，你的心裡都是他！」


  夏末像哄著一個孩子：「我的心裡不單單有他，還有我兒子，我弟弟，當然還有你這個好朋友，你們都是我很重要的人。」


  陸楚眼睛閃了閃，似乎非常厭倦這樣的自己。


  他扶起夏末，臉上終於平靜下來。


  「對不起，夏末，我控制不了自己。」


  夏末小心看著陸楚，她也察覺出陸楚精神方面的失控。


  難道就是陸楚對她執著的原因？

  夏末下定決心回去之後，她一定要再次拜訪陸濤，了解一下關於陸楚的事。


  陸楚拿起那個小木箱，小心將自己的布娃娃放進去。


  夏末也想將自己的布娃娃放進去時，陸楚阻止她。


  「你既然有了辰一墨，你的布娃娃自己收藏著吧。」


  夏末拿著破舊的布娃娃僵在半空，氣氛有些尷尬。


  她小心地試探陸楚：「寶藏看完了，我們可以回去了吧？」


  陸楚面無表情看去她：「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從我身邊離開？」


  夏末搖搖頭，她怕刺激到陸楚：「不是，不是。只是我這麼晚回去，又一個電話都沒打回去，這樣子不好。」


  陸楚冷哼一聲：「你就是怕辰一墨責怪你。」


  陸楚合上小箱子那一瞬間，夏末眼睛一閃。


  「等等！」


  陸楚狐疑地看著她，夏末將小箱子拿過來打開，拿出裡面的字畫。


  這幅字畫外表有些斑駁，甚至有些色彩已經開始褪色。


  夏末將那幅字畫完整打開，畫上的山水景色逐一展現在她面前。


  她眼裡跳躍著火光。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這幅不就是葉千度煞費苦心讓她在辰家找那幅字畫嗎？怎麼會在這裡來？

  她認認真真看了這幅字畫幾遍，沒看出特別之處。


  難道因為是古董，所以珍貴？

  陸楚瞥了那幅畫一眼，淡淡道：「這是你小時候放進去的。」


  夏末真是完全忘記了有這回事。


  原來小木箱的字畫是她放進去的，那她怎麼會有這幅畫？

  除了母親的原因，她想不出其他答案。


  一幅本屬於辰家的字畫，在母親手上出現？

  難道是杜秀蘭將這幅字畫送給葉庭，葉庭又轉贈給她母親？


  可是如果真的是一幅這麼重要的字畫，葉庭那個人又怎麼會送給母親。


  除非……母親從葉庭那裡偷拿回來的。


  這個想法讓夏末嚇了一跳。


  母親如果這樣做，難道為了報複葉庭？


  夏末越想越慌亂。


  她把那幅字畫指給陸楚看。陸楚既然是畫家，那應該對其他畫多多少少也會有一些造詣。


  「這幅畫畫得怎麼樣？是不是古董？」


  陸楚對那幅畫隨意一掃，那張高傲的娃娃臉沒差翻白眼。


  「比我畫得還不如。」


  夏末抿抿嘴，不好說什麼。


  陸楚畫的是現實派寫生，這幅是傳統的山水畫，哪裡有可比之處。


  「那是古董嗎？」


  陸楚目瞪口呆：「夏末，就一幅破畫你還想它是古董？」


  陸楚的揶揄讓夏末心安一些，至少這樣的陸楚看起來正常多了。


  夏末小心把那幅畫收起來，打算拿回去慢慢研究。


  她不由得催陸楚：「我們回去吧。」


  陸楚眼裡閃了閃：「我們還有一個地方沒有去。」


  「那快點去吧。」


  她的眼中陸楚就像一個心理病人，她只想儘快滿足他的要求，然後可以快點回家。


  陸楚帶夏末去的地方就是他小時候住的地方。


  他長大之後，將這裡租了下來，一直保持著原來的樣子。


  「你看這牆壁，這條划痕是我划的，當初你才這麼高。」


  「你那時就躲在這裡和我捉迷藏。」


  「這是你第一次來我家坐的凳子。」


  ……


  她小時候跟著康子敏只去過幾次陸楚家裡，沒想到他記得那麼清楚。


  走幾步路，哭幾次都記得清清楚楚。


  「你知道嗎？那時候你媽帶你離開，你捨不得我，就是在這屋子裡吵著要嫁給我。我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刻。」陸楚又陷入對過去的回憶。


  陸楚說出她小時候的每一件事，只讓夏末感到尷尬，沒有陸楚那樣的懷念感。


  房子不大，沒幾次就看完了。


  夏末鬆一口氣。


  「我們回……」


  「我們回去」這幾個字還沒說完，她就被陸楚抱起來。


  陸楚捂住了她嘴巴，讓她發不出聲音。


  直到陸楚把她扔在床上，夏末才真正感受到陸楚比她想象中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