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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 應對之法

  「許錦言,你這場戲做的可真是妙絕了。」趙斐拂袖,溫潤的容顏上覆蓋了極厚的一層陰霾。


  許錦言福身,笑意盈盈道:「承殿下相讓了。」


  趙斐怒極,面上的笑意卻更深,他轉身對許錦言道:「許錦言,你別高興的太早。你應該明白一件事,現在的我可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趙斐又一次瘋一般的從蘅蕪宮裡沖了出去,直往乾清宮而去。趙斐走後,許錦言盯著趙斐摔袖離開的宮門看了一會兒,暗暗思索著趙斐方才那番話的意思。直到趙斐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許錦言的視線範圍之內,許錦言才立刻斬斷了思緒,現在她顧不上想這麼多。


  許錦言小跑兩步到屏風后浴桶的旁邊,她對那個還在拿著撣子上下打掃的婢女道:「英伯,別掃了。人走了,我們快把陛下放出來。」


  那婢女身子一頓,轉過身來,將面上的偽裝撕了掉,妍麗的年輕女子容貌揭開,露出了花白鬍子,英伯伸了伸懶腰道:「這人的眼睛不太行,我這身板裝女人,他都沒看出來問題。」


  許錦言笑了笑,「那還不是您扮的好,惟妙惟肖,趙斐那眼睛當然看不出來了。」


  英伯點點頭道:那倒也是。」英伯說著話,腳下功夫也沒停,跑到了浴桶旁邊,幫著許錦言一起搬動了浴桶底下的機關,機關搬響,水先從浴桶旁的一個小孔流了出去,流進了早放置在一旁的水盆之中。


  但這水很奇怪,在浴桶中看著足足有半桶的水全部注入了小盆之中,卻連一盆都沒有裝滿。水盡之後,水桶初露了其中暗藏的玄機,原這浴桶造的極淺,桶底距離桶面不過三尺的距離,根本不夠容納一個人洗澡,但是注入了水之後,利用光影交織極巧妙的將這一層玄機遮掩了住,從外看來,這浴桶和普通浴桶別無二致,不過是在大白天的時候蓄了些水而已。


  英伯扣住了浴桶旁邊的一個把手,向後一扳,浴桶底部陡然翻了開來,這浴桶造的極淺,其實是因為其內在藏了可以容納一個人的空間。


  桶底翻轉過來之後,這個空間就暴露無疑了。


  現在裡面的確藏著一個人,而且此人正是如今北明朝的當朝天子。


  聽到趙斐走了的動靜,藏在廚房的雲姑姑和端祥一起跑了過來,雲姑姑進來的時候正逢著許錦言和穿著侍女衣服的英伯將慶裕帝從桶中攙扶出來。


  雲姑姑眼前一花,許錦言這膽子,的確是大的沒譜了。


  堂堂當朝天子,她就敢把人藏在浴桶裡面。雲姑姑急忙上前,小心的幫著將昏迷的慶裕帝扶了出來。


  「夫人,我剛才聽那人說陛下醒了.……但根據我的判斷,陛下起碼還得半個時辰才能醒。」英伯疑惑看向許錦言,他親手治的他最清楚,慶裕帝的昏迷非是因為疾病而是因為中了毒,這毒令慶裕帝昏睡不醒了半個月,雖然現在毒解了,但是餘毒還未清,要徹底醒來,怕還是要半個時辰緩和。


  而且聽剛才那來通傳之人的語氣,慶裕帝應該是在乾清宮裡醒來了,要不然也不會告訴那個王八蛋快去乾清宮看看。


  但是乾清宮裡怎麼會醒來一個現在還身在蘅蕪宮裡的人?


  許錦言輕笑了一聲,道:「若非如此,趙斐怎麼會輕易離開。」


  若不是放出慶裕帝醒了的這個消息引得趙斐心緒大亂,直接跑向了乾清宮,依著趙斐那性子,非得把蘅蕪宮掘地三尺不可。


  真讓他發現了昏迷中的慶裕帝,誰知道後果是什麼。


  雲姑姑雖然猜到了許錦言的心思,也想到了乾清宮裡傳出陛下蘇醒的消息不過是許錦言的調虎離山之計,可她聽到了許錦言直呼趙斐的名字,還是免不得有幾分乍舌。


  許錦言的膽子,好像已經不能用大來形容了。許錦言轉頭對還愣在一旁的雲姑姑道:「麻煩姑姑快回九華苑,經歷了這樣一番變故,想來太后可能也受驚了。」


  雲姑姑經許錦言這麼一提醒,她才恍然大悟,方才也是太後派了幾個腿腳快的小太監將趙斐要過來的事情告知了他們,才讓他們趕在趙斐到來之前做足了準備。


  想來太后現在不知情況,肯定是急壞了,雲姑姑立刻就想回去,但忽又想到慶裕帝,她皺著眉對許錦言道:「但是陛下那邊.……」


  趙斐肯定是要去查看慶裕帝行蹤的,那躺在龍榻之上的小太監或許能騙得過趙斐的眼線,可是絕對騙不過趙斐本人。


  現在慶裕帝的毒解了,但是事情還沒有結束,若是讓趙斐揪住了替換當今聖上的這個把柄,今天這件事的所有參與者都得一起完蛋。


  替換當今聖上的這件事,一旦放到了明面上,無論目的是什麼,這罪過都不算小。


  許錦言知道雲姑姑的憂慮,對雲姑姑安慰般的笑道:「不需姑姑擔心,現在立刻從地道走,地道的路程近,王公公也會替我們遮掩,我們一定能趕在太子殿下進乾清宮之前將陛下送回去。」看著許錦言篤定的神情,雲姑姑沒來由的就放了心,她鄭重的點了點頭,對許錦言道:「麻煩郡主了。」隨後立刻轉身出了蘅蕪宮,直奔九華苑而去。宮門一閉,許錦言便揮手喚出了十個暗衛,端祥今日的心裡承受能力已經得到了鍛煉,看到這突然憑空竄出來的十個暗衛,連叫都沒有叫,只是稍稍向後退了一步。


  飛寒上前一步試探的對許錦言道:「夫人,我們幾個將陛下從地道運回去?」「不,不能從地道走,趙斐既然猜到了我可能利用了地道,他就不會再給我機會。如果我沒有猜錯,地道的出入口肯定已經滿是趙斐的手下了。」許錦言抬起眼眸道:「就從地面走,現在就去。」


  飛寒會意,幾個人扛著慶裕帝就閃身出了蘅蕪宮。


  許錦言對一旁已經很久沒有說過話的端祥道:「公主殿下,寧安想求您一件事情。」


  端祥卻搖頭道:「姐姐,你不需要想辦法來堵住我的嘴。端祥已經長大了,知道有些事情該說,有些事情不能說。今天雲姑姑走了之後的事情,端祥都沒有看見,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若是以後有人來問我,姐姐是怎麼將父皇運回的乾清宮。


  「端祥永遠都只會說一句話,我當時嚇傻了,一直在旁邊躲著,什麼都不知道。」端祥對許錦言一字一句的道,絲毫不曾遲疑。


  許錦言看著端祥那張小臉忽然笑了,第一次見端祥的時候,她還是一個只會跟在鄭皇後身邊的小女孩,怯生生的,說一句話都不敢。未曾想,現在居然能確鑿的做出這樣一個決定來。


  「端祥,你長大了。」許錦言輕嘆了一聲。


  長大的過程或許很艱難,或許會遭遇一些難以想象的困苦,可是如果不學著長大,這輩子都會與艱難困苦相伴,唯有突破荊棘,才能得到與世界周旋的能力。
——

  趙斐大步快走到乾清宮中,王公公聽見通傳之聲之後立刻從內殿走出,對急匆匆的趙斐道:「殿下有何事?」


  趙斐一頓,王公公的面子還是要給,他道:「聽聞父皇蘇醒了,本宮立刻就趕了過來。」


  王公公驚訝,「蘇醒?陛下還在昏迷,不知殿下是從哪裡得來的這個消息?」


  趙斐一驚,沒醒?


  那怎麼會?

  趙斐急急回頭去看那個給他通傳的小太監,小太監也一臉莫名,剛才就是從這乾清宮裡傳出的消息,說是陛下醒了,他這才忙不迭的跑到了蘅蕪宮中通傳。


  趙斐略略一思考,幾乎是一瞬間,他明白了。「許錦言。」趙斐咬牙切齒的念出了這三個字。


  王公公只當作沒聽到,宮裡待的久了,他太知道什麼時候該裝聾作啞,什麼時候該耳聰目明。現在這個時刻,顯然是適合裝聾。


  趙斐剛要回蘅蕪宮找許錦言算賬,但是走了一步,趙斐忽然止住了步伐對王公公道:「公公,不知父皇如今的情形如何,本宮可否去看上一眼?」


  趙斐的語氣算不上客氣,如果許錦言真是完成了她的計劃,王公公必定在其中有所幫助,就算王公公沒有幫忙,那也必定是知情人。王公公忽略掉趙斐語氣里的不善,他道:「若是殿下想探望陛下,又豈能是奴才可以置喙的事情。」


  趙斐不在理會王公公,直接步入了內室,裡面慶裕帝睡得十分妥當,眼眸緊闔,臉頰瘦削,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感覺出了錯,趙斐隱隱覺得慶裕帝的臉龐好像有了些生機。


  趙斐站著窗前凝望著慶裕帝,他心裡明白方才肯定是發生了一些事情,但是他每一步都比許錦言晚了一步,一步接著一步,每一步都棋差一招。


  北明女諸葛.……趙斐忽然想到前世她的這個稱號,前世他從來沒有覺得她是什麼女諸葛,不過是被他玩弄在手心裡的棋子罷了。


  這輩子他才瞧明白,非是她不夠聰明,只是她沒有將她的聰明用到他身上,唯將一腔情意交付。她沒有將那些彎彎曲曲的心思用來算計他,這才顯得她蠢笨不堪。


  可這輩子她開始算計他,開始用那顆聰慧的玲瓏心肝對付他。


  他這才感覺到了北明女諸葛的這個稱號絕非空穴來風。


  趙斐微闔住了眼睛,腦中細細過著他和許錦言這兩生兩世的恩怨,可過到最後,腦海中留下的還是那張清婉動人的容顏含著淡笑,向他嬌柔喚「夫君」的畫面。


  許錦言,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趙斐陡然睜開了眼睛,你聰明,可我也不差。


  你千萬不要覺得我還是從前的那個趙斐,我和你都有著前世的記憶,難道你以為我真的什麼應對之法都沒有提前設下嗎?床榻上的慶裕帝忽然動了動手指,似乎是即將要醒來了一般,趙斐看在眼裡,扯了扯嘴角,帶了抹冷笑,但是眼眸里卻一點意外和驚慌都沒有。


  一旁的王公公看到了慶裕帝的動靜,急忙拔腿向慶裕帝的方向跑了過去,「陛下,陛下?」


  王公公喚道,又不敢太大聲,怕驚嚇到慶裕帝,又不敢太小聲,怕喚不醒慶裕帝。


  直到慶裕帝左手的手指又動了一下,趙斐這才收拾了心思,溫潤的容顏一變,冷笑全然收了起來,轉而換上了關心和關切,向殿門外大聲疾呼道:「太醫!太醫!傳太醫!」


  但只要有人稍稍留心便能發現,雖然趙斐的語氣非常的焦急,可是他也只是向門外喊了兩聲而已,連腳步都沒有挪動一下。-——

  九華苑內,太后聽完雲姑姑的述說之後總算心裡安穩了下來,她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對雲姑姑小聲道:「虧是許錦言這丫頭機靈,早早在蘅蕪宮裡備了個浴桶以防萬一,要是沒了這一層保障,這一回還真是要出大事。」


  雲姑姑點頭,「寧安郡主這一回可立了大功了,您是不知道,當時在蘅蕪宮裡可驚險了,若不是寧安郡主,這一回的事情可能就沒法收場了。」


  雲姑姑故意將當時的情況誇張了一下,她有點怕事情結束以後,太後會過河拆橋的事情。雲姑姑深諳太后那奇詭的性子,這些年過河拆橋的事情,太后不知道做了多少。


  從前雲姑姑可以不理不睬,但這一回遇上了許錦言……雲姑姑就不太想讓太後過河拆橋了。太后倒沒在意雲姑姑的弦外之音,她只冷哼了一聲道:「哼,雖然這一回事情驚險,但是這也坐實了趙斐暗存謀逆之心,等陛下醒過來了,哀家非要讓他把趙斐處死不可。」


  太后今天嚇得一身冷汗,現在如釋重負,算是想起了秋後算賬這一茬。她本來就不太喜歡趙斐這個下人出的皇子,母妃是個那下賤樣子,兒子也好不到哪裡去。從前走了大運當了太子,他的福氣也該用盡了,現在就一併還回來吧。


  雖然太子和康王徹底廢了,但是……其他成年的皇子又不是沒有。


  六皇子趙誠不是個比趙斐搶了無數倍的皇子么。


  太后嘆了口氣,「雲敏,我這一回倒是有一個感覺。」


  雲姑姑湊上前來,「什麼?」


  「當初幸虧是沒把許錦言指給誠兒,那可不是個誠兒能降的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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