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9、撞上狗皮膏藥了(3)
「三哥,手機在這。」她將手機遞給權景吾,說道,「帶走三嫂的黑衣男人帶著一個獠牙面具,他身上還有槍。」
聞言,權景吾眸間凝聚著風暴,低眸看著手上的手機,想起簡清曾經和他說過的話,連忙點開手機操縱著。
「你們先回去。」
扔下一句話,權景吾握著方向盤一轉,揚塵而去。
……
晴空萬里,海鷗在海面上方肆意遨遊。
沙灘上,沈言欣長的背影縈繞著幾分孤寂。
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阿二微微喘著氣,「二少,不好了,出事了。」
沈言心底一沉,轉過身來。
「說。」
阿二站穩腳步,臉色沉重,「大少的人已經對簡清下手了。」
「她怎麼樣?受傷了沒有?」沈言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臂膀,眼神透著幾分擔憂。
「暫時沒事,我們的人打探到消息,大少在郊外準備了飛機,應該是要把簡清帶回來,所以暫時應該不會傷害到簡清。」阿二解釋道。
聽到這,沈言眼底深處閃過絲絲失望,還有憤怒。
大哥終於還是背棄了和他的承諾,對簡清下手了。
他怎麼可以這麼做?
「阿二,我們的人現在在哪?」
阿二道,「我已經讓人在郊外那邊埋伏了,現在只等您的指示。」
沈言深呼了口氣,眼底閃過一抹堅定,「不惜一切代價,護住簡清,大哥那邊我來解決,務必將簡清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保護好。」
「我明白。」阿二恭敬點頭,轉身離開。
涼爽的海風吹拂著臉龐,也涼了沈言的心。
他緩緩合上眼,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
大哥,是你逼我與你為敵的,怪不了我!
半響,他睜開眼,抬腳離開。
冷色調的小樓,在這島上獨樹一幟。
黑色的大理石地面,奢華的水晶燈,隨處可見的名貴擺設,卻透著讓人化不開的冰冷。
牆上,液晶屏幕里正投映著會議室內的畫面。
沈樺靠在沙發上,一手拿著文件批閱著,他的身前成堆的文件疊放在一起,看得出他公務繁忙。
「滾開,全部給我讓開。」
門口傳來一陣騷動,沈樺聽著這熟悉的音色,眼底深處劃過一抹陰沉,他伸手拿過遙控,關掉了會議。
「讓他進來。」
沒一會兒,沈言一身戾氣地走了進來。
「沈樺!」
他看著沙發上氣定神閑的人,壓著的怒火徹底爆發了出來。
「沈樺,你還有心情在這看文件開會,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你非要做的這麼絕嗎?」
「沈言,注意你的態度!」沈樺的視線從文件上移開,目光不悅地看向他。
「呵!」
沈言勾唇冷笑,大步走到他的面前,一把奪過他手上的文件,往地上摔去。
啪!
沈樺看著扔在地上的文件,眉頭緊皺。
「沈言,你不要太過分了。」
沈言嘲弄一笑,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扯了起來,「沈樺,我說過了,你動簡清,就是逼我和你為敵,二十多年前你差點還是害死了阿薇,十七年前你不僅害了她和她的孩子,如今你又要對她的孩子下手,你的心難道就不會愧疚嗎?」
沈樺拂開他的手,警告地喊道,「沈言!」
「沈樺,她喊了你二十多年的樺哥哥,你怎麼能對她這麼殘忍,那是她的女兒啊。」沈言抬手戳著他的心口,一字一句地道。
「每當午夜夢醒的時候,難道你就沒有夢見她對你露出怨恨的眼神嗎?」
「夠了,不要再說了。」沈樺雙眼猩紅地看著他,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冷聲喝道。
沈言看著他目眥盡裂的樣子,露出嘲諷的笑,「沈樺,不要再說是為了我,你從頭到尾都是為了你自己而自私,你最愛的人不是她,是你自己,否則你不會捨得這麼對她的,不會的。」
說完,他甩開他的手,轉身走了出去。
沈樺看著他的背影,陷入了怔愣。
……
公路上,權景吾踩著油門,極快的車速讓人只來得看到一道殘影飛過,引擎發出的轟鳴聲囂張地迴響在天際。
沈皓坐在副駕駛位,看著權景吾緊繃的側臉,那渾身散發的戾氣壓得他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媽的。
要是被他逮到抓走夫人的那群人,他非得把他們大卸八塊。
Boss的怒火,都要波及到他身上來了。
葛地,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迎面開了過來,車燈閃著刺眼的光,沈皓面色一變。
「Boss,小心!」
權景吾紫眸倏地變得深沉,方向盤一轉,黑色的跑車擦著防護欄過去,撞上了紅色法拉利的車尾。
砰!
沈皓緩過神來,撫了撫心口。
幸虧Boss的車都是專門訂製的,用的都是特殊材料,不然這麼一撞,怕是要出大事了。
紅色法拉利的車門打開,一道纖細的身影踉踉蹌蹌地跌了出來。
「景吾!」
柔弱的聲音,溫溫柔柔的。
沈皓抬眸看去,嘴角抖了抖。
靠。
撞上狗皮膏藥了。
女人長發凌亂,額頭撞到紅腫了一大塊,臉上還有輕微的擦傷,整個人看上去很是狼狽。
法拉利的主人,正是宋惜柔。
「景吾,你有沒有受傷?」她腳步踉蹌地跑了過來,雙手搭著車窗的邊沿,著急地問道。
「剛剛嚇死我了,我急著回公司,剛剛開太快了,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陪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沈皓看著那一臉著急的女人,眼底閃過毫不掩飾的厭惡。
這女人腦子沒病吧?
「滾!」權景吾寒眸掃向她,薄唇輕啟。
對上他泛著涼意的眼眸,宋惜柔呼吸放慢,脖子像是被人掐住喘不上氣來。
「景吾,我……」
「滾!」
權景吾踩下油門,黑色的跑車揚塵而去,只給她留下一嘴的浮塵。
「景吾!」
宋惜柔回過神來,完全不敢相信權景吾就這麼拋下她走了,她看著消失的車影,歇斯底里地喊道。
「權景吾,你回來!」
他怎麼可以毫不猶豫地離開,難道他就沒看到她受傷了嗎?
簡清對他來說重要,難道他就可以這麼踐踏她對他的真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