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設定V章購買比例70%, 防盜時間24H, 24H后可看最新章~ 姚舜沒猶豫,這不是矯情的時候, 他必須回醫院。他望著夏慕遲疑著想說什麼,但到底還是沒說,千言萬語全在眼底。
姚舜的車轉眼不見蹤影, 夏慕站在路邊,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愣神,苦笑著不知該說什麼。半晌, 夏慕揉揉臉重新振奮精神, 想著現在能去哪, 都請了假, 總不能還回店裡上班。他之前計劃跟姚舜吃完飯,再去按摩按摩洗腳放鬆下的,但這些事自己做沒意思, 夏慕便歇了念頭。
夏慕思來想去, 覺得還是回家吧。
他之前還接到楊彥辭電話,邀他到酒吧玩,更說要介紹美女給夏慕認識。夏慕壓根提不起勁, 就說還要上班沒時間,拒絕了楊彥辭。
楊彥辭還埋怨夏慕不夠朋友,說他現在是越來越難請了, 整天不見蹤影, 都不知道究竟在幹些什麼。
夏慕沒說他現在跟姚舜一塊玩。
他之前把姚舜當宿敵, 恨不能鑿姚舜祖墳的事楊彥辭他們都清楚,突然轉變態度難免會有些自打臉。
接完楊彥辭電話,夏慕剛放下手機,那邊姚舜的電話接著打了過來。
夏慕盯著屏幕顯示著的名字,猶豫一陣,還是接通了電話。
姚舜那頭靜了下,接著認真道:「抱歉,我沒想到會突然有事。你回去了嗎?」
夏慕不急著趕時間,此刻正坐在站台等公交,悶聲道:「還沒有。」
姚舜職責所在,這事不能怪他,夏慕更能理解,要怪就只能怪他烏鴉嘴。
「那你注意安全。」夏慕沉默,姚舜霎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夏慕悶悶道:「注意安全?我是要擔心被劫財還是被劫色啊。」
「……抱歉。」
「你又沒錯。」
「到家給我發條簡訊吧。」
「不發。再說我有說要回家嗎,剛剛楊彥辭約我出去玩。吃飯喝酒唱歌,順便再找美女按摩按摩。」
姚舜沉默半晌,轉而說道:「我到醫院就不用手機了,今晚大概很忙,或許沒休息時間,等有空的時候我立即聯繫你。」
「要通宵嗎?」
「說不準,看病人情況。」
「通宵會很累很困吧,你還能撐得住?」
姚舜平靜道:「應該沒事。」
夏慕語調猛然上揚了幾度:「要是喝杯咖啡的話,是不是會好受些?」
「我那還有咖啡。」
「那些咖啡哪能跟我煮的相提並論。」
「……我沒事,你別麻煩,不用特意送咖啡過來。」
「誰說要送咖啡了。」夏慕哼道:「我就隨便說說,你想得倒美。」
「夏慕……」
「就這樣吧,別羅里吧嗦的。我朋友還要過來接我,別把電話占著,我先掛了。」
夏慕急急說完,沒等姚舜再說話,便迅速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夏慕萎靡的精神重新振奮起來。他起身離開站台,招手攔了輛計程車直奔咖啡館。
潘立文見到沒多久便去而又返的夏慕愣了下,困惑問道:「師父,你這麼快就吃完飯了?」
「壓根沒吃,姚舜接到醫院電話,剛發生連環車禍,病人必須做緊急手術,他就回醫院了。」夏慕邊解釋邊圍上圍裙,迅速準備烹煮咖啡的各項原材料。
「師父,你還要上班?」潘立文見狀愣道。
「不上,我煮杯咖啡就走。」夏慕道:「咖啡錢我這裡付。」
「那師父,這咖啡你給誰煮的?」
「反正不是你。」
「這我當然知道。」潘立文壓低聲音,曖昧笑道:「是給姚醫生煮的吧?」
夏慕幽幽瞥潘立文一眼,感覺潘立文笑得特別噁心:「現在開始閉嘴。」夏慕指著潘立文:「還有,離我遠點。」
「別別別。」潘立文連表忠誠道:「我保證安靜,不再說一句話。師父你慢慢煮。」
夏慕懶得理潘立文,只要不說話,瞎扯他跟姚舜的關係,隨便潘立文站哪都成。
煮好咖啡,夏慕用的是跟咖啡杯相近的瓷杯打包,這樣能盡量避免紙杯亦或塑料杯對咖啡口感的影響。
潘立文全程安靜,目送夏慕匆匆來又匆匆去,儘管夏慕沒承認,他還是清楚自己猜對了。連一臉神秘莫測地招手讓彭亮跟魏良澤過來。魏良澤年紀比他們都要大些,又進咖啡館比較早,所以大家都習慣喊一聲魏哥,沒覺得虧。
彭亮跟潘立文愛好相投,能輕鬆聊到一塊去,兩人扎堆你一句地我一句,聽得魏良澤都有些不堪入耳,默默感嘆現在的年輕人腦洞真大,想象力更很精彩紛呈。
夏慕提著咖啡趕到醫院,一路小心護著咖啡以免灑出來,因為要打包,所以夏慕沒做拉花,只是一杯普通簡單的提神咖啡。當然,對夏慕來說,他做的咖啡自然跟別人的不同,他相信姚舜更能感覺到這種不同,否則他就是白把姚舜當朋友知己了。
夏慕覺得姚舜是懂他的,這種感覺很微妙,他沒法用語言形容。就像夏慕提的對一些事的看法,總能得到姚舜的贊同跟理解。姚舜能讀懂他的想法,理解他所做的一切,這是夏慕越跟姚舜相處,就越對姚舜有好感的原因。
跟姚舜相處夏慕會感覺很輕鬆,沒有負擔,更不必偽裝自己。
姚舜說的或許也對,夏慕現在跟以前的確是不同了。他不像以前,總無所事事地跟著楊彥辭、陳宗鬼混,他開始感覺到沉甸甸的責任跟壓力。這些楊彥辭未必能理解他,姚舜卻能。
因為姚舜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人。
永遠沉著冷靜,穩重有擔當,能讓人感覺到很強烈的歸屬感跟安全感。
夏慕趕到醫院,卻晚了一步,被告知姚舜已經進了手術室。
夏慕之前來找過姚舜,所以急診科的人基本都認識他。但除了剛被夏慕拉著問姚舜行蹤的護士,所有人都沒空招呼夏慕。亂,忙,慘,這大概是急診科現在最真實的寫照。這次連環車禍造成了極其嚴重的後果,語言跟文字帶來的效果是有限的,只有到了醫院,夏慕才能夠深刻地震撼心靈地感受到,「救死扶傷」這四個字所蘊含的真正意義。
這次車禍是因司機酗酒導致的,事發地點是車流量最密集的十字路口。紅燈亮起,肇事司機絲毫沒減速,跟側面駛過來的一輛大貨車猛烈相撞,大貨車後面的幾輛汽車亦受到波及,重者送進搶救室生命垂危,輕者頭破血流,無比慘烈。直接遭受撞擊的肇事司機當場死亡,貨車司機命懸一線。
夏慕到的時候,一些患者的家屬都趕了過來,大廳里嘈雜擁擠,瀰漫著沉重壓抑的氣氛。據說還有一家三口全在汽車裡,都被送進急救室的,急救室外,匆匆趕來的老人悲痛欲絕,老淚縱橫,哭著哀求醫生務必要救救他們家兒子,兒媳。
夏慕沿著走廊朝前走,看見牽著小孩的女人,悲痛欲絕的父母,每張臉都寫滿忐忑痛苦及恐懼期待。夏慕能身臨其境感受到姚舜要面對的壓力,搶救患者的壓力,急救室外親屬的壓力,要換成夏慕,他覺得自己都未必能承受住。
夏慕手裡的杯子是有保溫效果的,他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急救室外太嘈雜沉重,連坐的地方都沒有。夏慕站著等了會,見姚舜一時半會出不來,便還是到姚舜辦公室去等他,更免得麻煩姚舜,影響到他。
急診科辦公室靜悄悄地,燈都就開了一盞。
夏慕跟姚舜其他同事說了聲,便進去坐辦公桌旁等姚舜。
夏慕將咖啡放桌上,拿出手機無聊地玩遊戲。期間收到楊彥辭發過來的微信,拍的是酒吧里的照片,能看到楊彥辭沒撒謊,旁邊的確是有幾位美女。除此外,夏慕還看到,楊彥辭身邊又換了人,之前那人他都還沒來得及認識。
夏慕回復道:滾,我是不會受誘惑的。你身邊那人是誰,之前那位呢?
楊彥辭無所謂道:分了唄。整天黏著我,非逼我說情啊愛啊的,煩死了。大家都是玩玩而已,當真就沒意思了。
夏慕:要是同性婚姻法通過,你就沒想找人好好結個婚。
楊彥辭大概覺得很好笑:我爸媽那樣,你覺得我還信這些,感情這東西最沒意思,我是玩慣了的,對誰都認真不起來。
夏慕還沒回復,楊彥辭那邊又迅速回過來一條:當然,你除外啊,你虐我千百遍,我依然一顆真心待你。
夏慕:你信不信我現在吐出來。
楊彥辭:親愛的,今晚約嗎?
夏慕:你別瞎扯,不開我玩笑會死是吧,我跟你說,你就是沒遇到能治你那人,要遇到了,你肯定不說那些話。
楊彥辭:能治我那人大概還沒從娘胎里出來。不說我了,你到底在哪啊?整天神神秘秘地。
夏慕:不說了嗎,我加班呢。你們玩吧,我現在不愛玩那些了。
楊彥辭:喲收心了?碰到喜歡的人了?
夏慕:嗯,我兒子啊。你是不知道,養孩子要花多少心思。
楊彥辭:……
楊彥辭:你已經不是我可愛的夏慕了。別跟我聊小孩,否則友盡。
夏慕反正沒事,就跟楊彥辭隨便聊聊一通瞎扯。當然他沒提姚舜,聊的基本是楊彥辭的感情史。楊彥辭說,夏慕則不留情面地戲謔他。
楊彥辭家的情況夏慕是清楚一些的。楊彥辭家裡很有錢,典型遊手好閒沒正事的富二代。但他媽在他讀初中那年,突然意外死亡,沒多久,楊彥辭家就搬進來一位后媽,后媽還領著沒比楊彥辭小几歲的拖油瓶。
具體情況楊彥辭沒說,總之從那以後,楊彥辭整個人都變了。他開始抽煙酗酒泡吧,剛開始頻繁換女朋友,之後就開始頻繁換男朋友。
不談感情更不談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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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舜做完手術,從急救室出來的時候,已經將近凌晨四點。
患者家屬見急救室門開了,連迅速圍攏過來,緊張急切地詢問病人情況。姚舜說了些實際情況,等家屬跟著患者前往重症監護室,他便下樓去辦公室,之前都沒吃飯就進了手術室,現在精神跟身體無疑都疲憊到了極致。
下樓途中,姚舜拿出手機看了看,沒見夏慕有發信息過來,心裡頓時有些複雜的失落。
然而一進辦公室,姚舜就愕然看到趴在辦公桌上沉沉睡著的夏慕。姚舜剎那愣了許久,竟然不敢相信他的雙眼。
半晌,姚舜緩緩接近夏慕。見夏慕手裡還拿著手機,桌面則擺放著一隻保溫杯跟保溫盒。姚舜放輕動作,小心翼翼揭開蓋子,以免驚醒夏慕。
保溫盒裡裝的是飯菜,盒子蓋得很緊,還冒著熱氣。姚舜現在飢腸轆轆,頃刻就被勾起食慾。他接著打開保溫杯,不出所料,裡面裝的是咖啡,咖啡獨特的香氣誘惑著姚舜的味蕾。
姚舜沒急著吃飯,先蓋好蓋子,近距離地俯身凝視著夏慕。
夏慕腦袋枕著手臂,微蹙著眉頭。他膚色極白,睫毛濃密,毫無瑕疵的臉透著可愛。柔順的頭髮遮掩著額角,姚舜抬手摸了摸夏慕頭髮。
夏慕突然砸吧砸吧嘴,殷紅柔軟的唇性感媚人。
姚舜指腹緩緩落到夏慕唇瓣,稍稍一碰便觸電般移開。
他久久凝望著夏慕的眼神,攜裹著的深情炙熱,好像下一瞬便要徹底吞沒夏慕。
夏慕赫然抬頭望著姚舜,滿臉驚愕詫異,這形容詞感覺太詭異了,更隱隱透著些說不清楚的曖昧及萌態。夏慕腦海頓時想象著一隻奶聲奶氣的小老虎,還沒長牙,更不懂捕食,看著兇悍,其實裡面是軟的,揉揉腦袋甚至還會乖巧過來蹭蹭掌心。
李吉盛說完就感覺這描述放現在有些不妙,以前聽著還好,現在怎麼感覺有些肉麻。
程燁跟李吉盛對視一眼,顯然都有一致的感受。
「沒長牙跟虛張聲勢是什麼意思?」夏慕怒目瞪著姚舜,鄭重強調道:「我就算是老虎,也必須是威猛強壯的大老虎。」
程燁跟李吉盛沒想到夏慕竟然在意的是這個,想笑又不敢笑,憋著別提多難受了。
姚舜斜睨李吉盛一眼,怪他凈在這沒事找事,都多久的事了,還能拿出來提。
「那時候我們還沒成年,應該……都算是小老虎吧?」姚舜絞盡腦汁憋了半天,想出這麼毫無說服力的解釋。
夏慕又道:「那現在呢?」
「現在當然是威風凜凜氣勢恢宏的猛虎。」姚舜順著夏慕喜歡的說。
夏慕這次顯然很滿意:「猛虎,這形容還挺貼切的。你知道我以前覺得你像什麼嗎?」
「像什麼?」
「很聰明狡猾的金毛。」夏慕邊說邊笑:「金毛很溫順忠誠,鑒於你的事迹,我就加了聰明跟狡猾,是不是很貼切?」
姚舜凝視著夏慕滿臉燦爛的笑容,沉默著沒說話,緩緩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
李吉盛忍不住多看夏慕一眼,懷疑夏慕是不是真了解姚舜。
姚舜像金毛?
這怎麼可能。
李吉盛是見識過姚舜手段的。他覺得姚舜更像雄鷹,經常翱翔於高空,俯瞰著整座大地,將所有的一切盡收眼底。看著好像不在意所有事,但人若犯他,他必然直擊其要害。
李吉盛至今還記得,當初想故意找茬報復姚舜的假病人,是怎麼被姚舜弄得身敗名裂的。那人想毀掉姚舜名聲,讓姚舜無法立足。最終沒能如願,反受其害。
四人坐著又聊了會,李吉盛還感慨說以前見姚舜跟夏慕關係挺糟糕的,沒想到現在竟然能成為朋友。
程燁不了解姚舜跟夏慕以前那些事,便興緻勃勃地聽李吉盛說著。那時候基本是夏慕找姚舜麻煩,姚舜忙著考試學習,壓根沒空搭理姚舜。高中彼此結過最大的仇,大概就是夏慕跟姚舜追求同一女孩,變成情敵的事。
夏慕聽李吉盛說起那些事,表情挺尷尬難為情的。
姚舜見夏慕低著腦袋都要埋地底下了,連打斷李吉盛越說越激動的話。
「差不多該走了。」姚舜看一眼手錶,提醒道。
李吉盛跟程燁當即止了話題。姚舜叫來服務員結賬,夏慕跟姚舜聊得很愉快,有些不舍:「這麼快就走了?」
「下午還要上班。」姚舜想了想,又說:「我改天再過來。」
「嗯。」夏慕表情頃刻陰雲轉晴,接著追問姚舜道:「上次烤肉該我請客的,之前的事還沒向你道謝。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請你吃飯吧。」
姚舜結完賬,李吉盛跟程燁先上車等他。姚舜道:「這幾天很忙,應該沒空。」
夏慕失落道:「那等你有空再找我。」
姚舜道「好」,腦袋裡想著最近的值班跟手術安排,又和夏慕說了幾句,接著離開咖啡館迅速直奔醫院。
夏慕目送姚舜遠去,有些失望地回到吧台,調整情緒,繼續給客人烹煮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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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舜回到醫院,便跟李吉盛程燁各自回辦公室。
他坐在辦公桌猶豫般地想了會,還是翻出值班表,拍照后給夏慕發送了一份。
之前互換手機號碼的時候,夏慕還執著地加了姚舜的微信,說微信聊天更方便。
加完微信,姚舜其實便抽空翻完了夏慕所有的朋友圈。夏慕的朋友圈是從三年多前開始的。他很少在朋友圈發私人動態,更多的還是跟咖啡相關的信息。姚舜只能看到夏慕發的評論,別的評論都沒辦法看到。
這就說明,他跟夏慕基本沒有彼此都認識的好友。
姚舜不是很懂咖啡,喝咖啡純屬是想提神,但今天夏慕烹煮的這杯咖啡,有些改變他對咖啡的一貫印象。他能感覺到夏慕在盡量接近自己,甚至有些討好。但姚舜不是很懂原因,更看不透夏慕在想什麼,又或者夏慕壓根什麼都沒想,只是單純地跟隨直覺行事。
夏慕朋友圈裡發的那些咖啡專業知識跟術語,對姚舜來說是很枯燥的。但正因為是夏慕發的,他還是能耐心地看下去。
發完值班表,姚舜便靜靜等著夏慕的回應。但夏慕現在大概很忙,很久都沒回復過來。
姚舜看了眼時間,又不自覺地點開了夏慕的朋友圈。發現夏慕不久前剛發了條朋友圈,配圖是給姚舜烹煮的那杯咖啡,從照片來看,咖啡表面繪製的圖案愈髮漂亮精美。
姚舜點開大圖保存一張到相冊,順便給夏慕這條朋友圈點了個贊。
點完贊,姚舜注視著夏慕的朋友圈,不禁有些走神,又想起很多年前的那晚,他跟夏慕陰差陽錯發生過的事。
那天夏慕試探性問他,七夕節當晚有沒有去過夜遇酒吧,姚舜說很少去,記不清楚了。
但其實姚舜撒謊了。
那晚的事他記得很清楚,他不僅去過夜遇酒吧,還很巧地遇見了夏慕。
那次重逢前,他跟夏慕好像有四五年多沒見了,他其實沒想到會遇到夏慕。
姚舜當晚跟朋友喝了些酒,去了趟洗手間,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剛好碰到醉酒的夏慕,夏慕好像很驚慌失措,一路跌跌撞撞地摔進姚舜懷裡。姚舜本能扶住夏慕以防他摔倒,他當時還沒發現那是夏慕。
直到夏慕眼神迷離朦朧地抬起頭。夏慕還像四五年前那樣,沒怎麼變,膚色細膩無暇,輪廓線條清晰,薄唇透著殷紅,染了色一般。
姚舜有些慌亂,剛想放開手,便又被夏慕猛地撲過來狠狠抱住了。
這時候,姚舜總算察覺夏慕的不對勁。夏慕當時神智不是很清醒,意識更很恍惚,壓根沒認出姚舜來。不然就他之前對姚舜厭煩恨到極致的態度,恐怕早離姚舜遠遠地了。姚舜當然沒醉,更沒想藉機占夏慕便宜,他攙扶著夏慕,想送夏慕回酒吧,再讓那些跟夏慕一塊過來的朋友送夏慕回去。
姚舜剛起這樣的念頭,還沒邁步,便被夏慕極力制止。夏慕堅持不肯回到酒吧,低聲很激動焦急地說著胡話,姚舜一句沒聽懂。夏慕不願回酒吧,姚舜沒辦法,猶豫了會,便迅速給朋友發了信息,然後扶著夏慕離開了酒吧。
姚舜不知道夏慕家住哪,就帶他就近找了家旅館,用的是夏慕的身份證。他背著夏慕將其送到房間,原本想送到之後就離開的。結果夏慕一反常態,手臂像鐵鉗般鎖著姚舜脖頸,說什麼都不讓他走。
更詭異的是,夏慕臉色潮紅,眉眼染著媚色,更難耐地扭動著身體,唇齒間泄出曖昧婉轉的□□,讓姚舜聽得極其情難自控。夏慕渾身燙得厲害,纏著姚舜便要粗魯野蠻急不可耐地吻他。
到這時候,姚舜哪還能不懂,夏慕這是在酒吧里被人給下了葯。夏慕恐怕是知道酒吧里有危險,所以才執意不願回去的。
姚舜被夏慕纏著手腳,沒辦法強行離開。夏慕飽受藥物折磨,這時候慾望已經很蓬勃強烈,像翻滾沸騰的火山,急需發泄的途徑。他想吻姚舜,姚舜側過頭不讓他親,他就動手扒姚舜衣服,雙手被姚舜抓住,便低頭拿牙齒咬,反正無所不用其極,卯足勁地想要跟姚舜做那事緩解慾望的折磨。
明亮燈光下,夏慕緋紅的臉,染著□□的眼,滾燙的肌膚,以及壓抑著的從唇齒間泄出的□□,都挑逗著姚舜原本就很敏感經不起夏慕誘惑的神經。
姚舜沒討厭過夏慕,夏慕雖然愛找他麻煩,但沒做過出格的事。甚至有時候姚舜看著夏慕被氣得跳腳的表情,還會忍不住感到有趣。要是夏慕沒那麼厭惡他,他還真想跟夏慕交朋友。
這晚之前,姚舜沒認真想過他跟夏慕的事,更沒想過他對夏慕的那些感覺,竟然就是所謂的喜歡。
夏慕接二連三的誘惑,挑起了姚舜心底燃燒著的火。
他扣著迫不及待粗魯吻他的夏慕的肩膀,將彼此輕鬆調換了姿勢。夏慕突然被從上面換到下面,表情還有些獃獃地。姚舜壓著夏慕,俯身吻了下夏慕鼻尖,夏慕便更急切地仰起腦袋想要更多。
姚舜看不慣夏慕毫無章法的動作,索性抓住夏慕失控的雙手,主動俯身親吻夏慕,替夏慕脫掉已經解開全部紐扣的衣服。
夏慕在姚舜的施與下掙扎扭動,纏著姚舜,享受著姚舜的撞擊。他被□□徹底點燃的模樣極其誘人,姚舜儼然被徹底蠱惑,忘卻理智跟現實。
只想擁著夏慕,徹底沉淪在這場沒有盡頭的性事里。
那晚翻雲覆雨的一切,姚舜都歷歷在目。極盡銷魂,酣暢淋漓,讓人上癮無法自拔。
他跟夏慕都是第一次,好在姚舜是學醫的,對這方面有些了解,知道怎樣才能盡量不傷到夏慕。但夏慕實在太過瘋狂,姚舜唯有強忍著克制住自己,才能讓夏慕安然無恙,沒受很重的傷。
儘管如此,一些輕微的撕裂還是沒法避免的。
夏慕纏著姚舜,要了一次又一次,嗓子都喊啞了,還是不肯放姚舜停下。
最終完事的時候,夏慕備受藥物跟姚舜的折騰,直接就昏迷了過去。姚舜也很累,但身體卻感到前所未有的暢快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