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想接她回古家
「……」這回答,古依兒只有一個大寫的『服』字!
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尊大佛,人家都不食人間煙火的……
紅桃聽得都忍不住低頭竊笑,怕自己被發現,趕緊跑出了客堂。
古依兒嘴角抽動著,朝主位走去,在他身前站定,像研究稀罕物一樣的盯著他。
「王爺,你這張面具真的不能摘下嗎?」她現在真好奇,如果她時時刻刻跟在他身邊,他是否會一直都不吃不喝?
「本王的事休得多管!」面具王爺冷聲斥道。
「我也是關心你,怕你跟我待一起久了會餓死。」見他眼神帶厲,她趕緊轉移話題,「王爺,你不是很忙嗎?你要有事就先走吧,我也要回房整理一下自己的東西。順便看看缺什麼,好出去買點回來。」
「本王與你談談胡人的事。」
「王爺,你有何吩咐?我需要做什麼?」提起正事,古依兒嚴肅起來。
「明晚你隨本王去個地方。」
「去什麼地方?」
「風雅館。」
「那是做什麼的?」
「妓院。」
「咳咳咳……」古依兒差點被口水嗆過去,拍了拍胸口,她擠出一絲乾笑,「王爺,這種地方你去便是,我一個女人家家的去那種地方,貌似不妥吧?」
瞧著她嘴角的假笑,面具王爺眸子沉下,「有胡人女子在風雅館賣春,本王是想讓你去看看!」
「噗!」古依兒聽懂了的,可還是忍不住噴笑,故意扭曲他的意思,「王爺,人家賣春是人家的事,我去看什麼呀?你就不怕我去看了回來長針眼?」
「休得胡言亂語!」見她的不正經,面具王爺冷聲斥道。
「不笑就不笑嘛,真是的,開個玩笑都不行。」古依兒撇了一下嘴。頓了一下,她又認真問道,「王爺,你明知那些胡人來大燕國騙錢,你既然抓了他們為何又不處置?還有胡人女子,又與她們有何關係?」
「據各地州府暗報,最近有不少年輕男女失蹤,且本王的人從人牙子口中打探到消息,胡人從人牙子手裡買了不少人,都是年輕男女。所以本王懷疑胡人來我大燕國,不單是販賣假藥如此簡單。」對她的提問,面具王爺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將實際情況都如實說給了她聽。
「王爺是懷疑那些失蹤的年輕男女與胡人有關?可他們能從人牙子手裡買賣年輕男女了,為何還要偷盜人口呢?」古依兒皺著眉,有點想不明白。
「如果是你,不花錢就能到手的,你還會主動掏銀子?」面具王爺睇著她反問。
「這麼說也有道理,以這些胡人高價賣葯的斂財手段,他們鋌而走險做再多違法的事都是可能的。」古依兒點著頭,經他這麼一問也想得明白。但她還是接著問道,「王爺,你是懷疑胡人女子在妓院賣春是假,說不定她們才是販賣人口的幕後黑手?」
「嗯。」
「那行,明晚我去就是了。」
正說完正事,紅桃端著剛煮的茶水進來。
看著她給面具王爺沏茶,古依兒肩膀抖了抖,忍著笑,道,「王爺,茶水來了,我就不打擾你看茶了,我先回房收拾自己的東西。」
轉身之際,她看到紅桃側臉鼓著,明顯是想笑可又硬生生的憋著。
至於面具王爺那突然泛紅的耳根,她就當沒看到了,調侃夠了再不跑,只怕真會把這尊大佛惹怒……
…
太師府
寬敞的大廳里,氣氛威嚴肅穆,跪的跪、站的站、低頭的低頭、哭泣的哭泣,比衙門公堂審案還膽顫心驚。
主位上,古奎忠滿身威嚴震懾人心,此時再加上怒火,就連坐在旁邊的太夫人都沒敢出一聲。
跪在地上被他當做罪犯一樣審問的人也不是別人,而是他如今的妻子蘇裕梅以及蘇裕梅的娘、也就是他的岳母賀氏。
在怡豐縣,他任命監斬官,親眼看著賀先賢被凌遲,天知道他是有多憤怒。
不是憤怒賀先賢的死,是憤怒賀先賢的所作所為差點將自己連累!
這也不怪他對地上的母女震怒了,誰讓那賀先賢是他的妻舅爺呢!
他自己也清楚,這次是皇上和昭陵王親自抓的賀先賢,聽說皇上還差點被人謀害,如果不是看在他是三朝元老、又是先皇恩師的份上,他今日少不得丟官丟命,他古家從此怕是要從京城消失了。
「老爺,妾身真的沒有想到舅舅是那樣的人,他的所作所為妾身和母親完全不知情,還請老爺明鑒啊!」蘇裕梅哭得又傷心又委屈,從出現在這裡淚水就沒斷過。
「老爺、太夫人,民婦和裕梅真的沒有參與任何事,都是民婦的哥哥背著民婦和裕梅做的,民婦和裕梅冤枉啊!」賀氏除了向他喊冤,還可憐兮兮的望著太夫人孔氏哭訴。
「爹。」見娘親和外祖母哭得十分可憐,古奎忠和蘇裕梅的女兒古召紫心疼不已,忍不住站到廳堂中央替她們求情,「娘和外祖母鮮少出門,跟舅公來往較少,就算舅公來京城也總是找您議事,他的所作所為娘和外祖母如何能得知?女兒相信她們是被舅公連累的,絕對沒有參與舅公所做的任何事中。」
「你懂什麼?下去!」對女兒的求情,古奎忠一點都沒心軟,反而厲聲呵斥。
「祖母……」古召紫跑向太夫人,跪在她腳邊委屈的哭起來,「娘和外祖母都沒有與舅公勾結,難道沒有的事非要逼著她們承認有嗎?爹被皇上責罵,紫兒理解,也格外心疼爹,可是爹也不能冤枉無辜啊!」
「紫兒快起來。」瞧著孫女流淚,太夫人自然是心疼的。她兒子即將到知天命的年紀,可是怎麼都得不到一個兒子,他們古家就這麼一個孫女,她自然是疼愛有加的。
看了一眼滿身怒火的兒子,她嘆氣道,「賀先賢已經被凌遲處死了,皇上雖然震怒,但我想他應該調查過我們古家與賀先賢的所作所為並無關係,要不然他也不會讓你去怡豐縣監斬了。裕梅的人品你知、我知、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你想她若是知道賀先賢如此貪贓枉法,能不向我們稟報嗎?我看這事你就受點委屈,饒了她們母女吧。」
不得不說,知子莫若母,太夫人的一番話也說到了古奎忠心上,只是他這個堂堂的太師受不了滿朝百官異樣的眼神,心中始終憋著一口氣。
「你們全都給我回去閉門思過!從今日起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走出大門一步!」他凌厲的目光瞪過在場所有的人,咬著牙下令。
如今外面肯定是各種流言蜚語,皇上要他閉門思過,也正好讓他屏蔽耳根。既如此,那家裡的人也不能隨意外出,免得帶些難聽的話回來讓他又起一肚子火。
「謝老爺、謝娘親。」蘇裕梅感激涕零的朝座上的母子磕頭。
「謝老爺、謝太夫人。」賀氏也跟著激動的磕頭。
母女倆很快帶著丫鬟離開了大廳。
太夫人朝孫女遞了遞顏色,古召紫很快朝古奎忠道,「爹,女兒也回房去了。您消消氣,可彆氣壞了身子,否則女兒會心疼的。」
她一離開,太夫人又突然把廳里的丫鬟們也都驅使了出去,只剩下他們母子坐在廳堂里。
「奎忠啊,娘聽說賀先賢的惡行之所以被揭發出來,是因為一個叫古依兒的女子,聽說她還救了皇上的命,不知道你見過此女沒有?」
「見過了。」古奎忠染著怒氣的臉突然變得更難看。
「你見過了?那你可發現了什麼?」太夫人意味深長的看著兒子。
「她應該就是盈盈當年生下的那個孩子!」古奎忠也沒隱瞞。
從見到古依兒的第一眼起,他就認定了那是自己的女兒。
只是,他沒想到這個女兒還活在世上……
「真的?她真是秋盈盈所生的女兒?」太夫人想了想,決定還是把之前的事說出來,「奎忠,不是娘要瞞著你,實在是娘沒機會向你說明。前陣子那女子到過京城,正巧被婉娘碰上,婉娘見她模樣像極了秋盈盈,於是匆忙回來向我稟報。我當時就心生詫異,於是就派人去請那女子,想看她是否真是秋盈盈的女兒。可是沒想到她與昭陵王在一起,還被昭陵王庇護著,所以我也就沒見到她。」
「娘,你怎不早說?」聽他說完,古奎忠又意外又氣急。
「我沒見著人,無法確認她身份,哪敢隨便告訴你?」太夫人解釋道,「再加上昭陵王發現我要找那女子,很是不滿,還讓家奴轉告我,不讓我接近那女子。我怕這事惹出什麼事端,也就作罷了。」
見兒子沉著臉不說話,她又小心翼翼的開口,「奎忠,我看那女子跟昭陵王關係不同尋常,如果她真是秋盈盈的女兒,憑她受昭陵王的庇護,如今又救駕有功,我想接她回古家,說不定對我們古家還有些作用。你看,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