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早些回來
他的呼吸從她耳根蔓延到脖子里,古依兒就像被他呼吸灼傷了似的,耳根到脖子全紅了。
別聽這話溫柔如風,可話中的意思那真叫赤裸裸的威脅。
還有他的大手,把她的手包裹的緊緊的,就像宣布自己的領土不能被人侵犯一般,十足的佔有慾。
古依兒不是不想罵他,可話到嘴邊又少了幾分底氣,到最後不知不覺的竟多了一絲嬌嗔的味道,「說什麼尊重我,那你就別動手動腳的呀!」
要不是看她臉頰紅得快滴血,姬百洌定會當場與她冷臉。
聽到遠處傳來村民的腳步聲,他握著她的手又將她拉近,幾乎的貼著她纖瘦的身子繼續在她耳邊輕道,「我先回去準備藥材,你負責安撫村民,我在家裡等你回來。」
他身上純陽剛的氣息將古依兒包裹著,曖昧到古依兒恨不得有遁地術逃走。
正想把他推開,他突然放開了她的手,然後轉身朝茅草屋的方向走去。
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哪怕他穿得土裡土氣,可依然掩飾不住他與生俱來的矜貴氣息。就算身處窮鄉僻舍,他還是那麼器宇軒昂,叫人不由自主的折服在他的一言一行中。
她咬著唇,心思煩亂,既恨自己沒脾氣,又腹誹他臭不要臉。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調戲她,而她居然捨不得使出自己的獨門絕招『斷子絕孫腳』……
見苗大牛帶著村民跑近,她斂住思緒,扭頭朝地上的陌生男子看去。
北耀侯的長子、太傅的堂兄,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
村長帶著不少村民前來,古依兒把受傷男子的情況說給了他們聽,當然,他的身份她有意隱瞞了。
「沒想到阿洌還會替人治病,真是了不起啊!」村長忍不住讚賞。
「我去過他家中,他家裡是開醫館的,他從小耳濡目染,自然精通醫術。」古依兒解釋完,見苗大牛在村民幫助下已經將那個叫沈少源的男子背起,她趕緊又道,「阿洌說他去準備藥材,等下我就回家去取。麻煩你們安置一下他,我家那破茅屋實在太擠,不方便給他醫治。」
「這好辦。」村長立馬就發話了,「大牛,就讓他去村口那間空屋吧。」
「好咧!」
其他村民一部分跟著阿牛走了,其他人在村長交代下鑽進竹林里,想看看林子里是否還有別異樣。
「村長,六婆呢?怎麼一直都沒見到六婆?」古依兒突然問道。
她也是才想起來,好像從她回來后就沒見過苗六婆!
之前那麼多人在她家門口,以苗六婆熱情的性子,怎麼可能不來湊熱鬧?而苗六婆是村裡唯一懂醫術的,眼下有人受傷,她更沒理由不出來。
「六婆去縣城她女兒家了。」村長笑了笑,然後拄著拐杖也準備進竹林。
「……」古依兒嘴角輕輕抽動。
如果不知道秋盈盈的存在,她真的會信村長的話。
可聽到秋盈盈在白玉庵親口向姬百洌致歉的話,她已經知道苗六婆在其中所起的作用了。苗六婆突然離開苗嶺村,恐怕不是去女兒家,而是故意躲避她那個王爺夫君吧?
既然秋盈盈早就知道姬百洌的身份,那苗六婆也一定是知道的!
其實,她對自己和姬百洌的婚事真的生不出恨意。秋盈盈的做法是不對,但她所講的那些話也深深的觸動了她。
身為人母,不能陪伴女兒,卻又不忍心看著女兒苟延殘喘的活在世上,好不容易找到個機會,她也只能替女兒賭一把。
賭輸了,女兒也不吃虧,已經如此凄慘了,還有比這更凄慘的事嗎?但賭贏了的話,女兒怎麼著也會有一條出路。
她恨不起來,是因為她明白了秋盈盈的良苦用心。如果真要說恨,她只能恨自己,誰讓自己運氣背!什麼地方不穿越,為什麼要穿越到這裡來?還偏偏穿越到一個小新娘身上!
「村長,那我回家取葯了。」
「好。」
…
回到茅草屋,她剛一進去,某人就從裡面出來,並遞給她兩隻瓶子,「把這兩味葯兌水給他服下,不出意外明早他便能醒過來,到時候讓村長安排他離開。」
古依兒沒接,還白了他一眼,「既然不要我跟其他男人接近,幹嘛還要讓我去?」
「你想讓別人認出我?」
「哼!」古依兒撇嘴哼道,「當然想了!最好全村的人都知道你的身份,這樣一來我看你怎麼好意思賴在這裡不走!」
「你確定?」瞧著她那氣呼呼的樣子,姬百洌勾起唇角不怒反笑,「那好,本王這就去告訴他們本王乃是當今的昭陵王。之前是誰為本王主婚的,又有哪些人參與其中,本王都要審問個清楚明白!」
語畢,他作勢就往籬笆外走。
古依兒臉色唰得變了。
回過神,她幾乎是撲過去把他手臂吊住,不讓他走。
「嗯?」姬百洌斜眼,將眼眸中的笑意隱去,假裝不解她的舉動。
「王爺,我說笑的,你怎麼就當真了?」古依兒硬生生的擠出笑容,並拖著他手臂往屋子裡拉,「不就是送葯過去嘛,這多大的事啊,哪能讓你親自去呢?你快回屋裡好好休息,天快黑了,外面風大,可別把你凍著了。等我送葯回來就給你做好吃的,清真的還是油炸的隨便你選。」
苗嶺村的人純樸善良,哪裡見過他這樣的大人物。要是讓他們知道他的身份,還趁他昏迷期間集體設計他的婚事,她擔心不用等他審問,村裡的老少會集體先抹脖子謝罪……
這男人,就是吃定這一點,所以才敢大搖大擺的到這裡來,而且肆無忌憚的入住她家裡!
「那好,本王看在你的面子上,就勉為其難聽你的。」姬百洌抬了抬下巴,一副寬容大度的口吻。
「那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來。」古依兒放開他手臂,趕緊把他手中的藥瓶奪走。
只是在她轉身時,手腕又被他捉住。
還不等她回頭,只聽他低沉又不失溫柔的嗓音傳來,「早些回來。」
「……嗯。」儘管渾身不自在,可她還是低低的應了一聲。
他這才放開她的手腕,她也不遲疑,拔腿跑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覺,自從他沒有戴那張黑色的面具后,她發現他比以前溫柔了許多。而這樣的溫柔,讓她更加無從適應……
本來就不想與他起衝突,現在更拿不出強硬的態度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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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某涼:王爺,您還要跟三兒調情多久?其他人都要造反了,說我不讓他們出場。
某爺:肉湯都沒喝到,你好意思問本王?其他人閃邊去,誰敢造反統統讓他們領盒飯!
某涼:您老最大,都聽您的!那……王爺,能不能求您把刀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