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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把你做成屍干

  見他要離開,楊彩蝶趕緊跟了上去。


  沈少源兩道豐眉突然蹙起,「我去找人哭喪,你就別去了,跟衍弟和青緣去忙別的,等我找好人再去找你們。」


  「我去幫你挑人,爭取幫你挑幾個年輕水靈的姑娘。」


  「你!」沈少源瞬間黑了臉,不等她從自己身邊走過去,立馬摟著她的肩膀往外帶,氣惱不已的威脅她,「你要敢胡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目送他們離開,這下換古依兒發笑了。


  有時候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想沈少源這樣性格的男人,時而溫文儒雅,時而不拘小節,時而言語粗放,可最終卻栽在一個比他小不少的女人身上。


  他們這些旁觀者都能感覺到他『懼內』的一面,她相信楊彩蝶應該能感覺到他的在乎。


  如果他們能修成正果,說不定又是一對恩愛情深的讓世人羨慕的夫妻。


  可惜北耀侯門第觀念太深,眼下又這麼多煩亂的事需要處理,她找不到機會去幫他們一把。


  想想身邊的事,她也真是抓腦的頭痛。


  安德魯和妮莎背後深藏著一個人,他們非但沒什麼頭緒,而且就算剿滅了這些為非作歹的人,京城裡還有個想要她命的太皇太妃。


  還有她娘要生孩子了,不知道她娘生完孩子是否會繼續留在古奎忠身邊。


  她想去北耀見沈少源的爹,真是有心無力。


  見他們走了以後,杜青緣也提醒沈衍,「太傅,我們現在就去準備喪禮要用的東西吧,城裡宵禁得早,晚去的話恐怕會準備不齊。」


  沈衍眼角朝古召紫的方向斜了一眼,俊臉瞬間沉下。


  他對古召紫的厭惡是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寫在臉上,可古召紫就像睜眼瞎一樣,橫豎看不到這些。


  聽杜青緣催促他去辦事,她立馬從地上起身,比杜青緣還乖巧的跟了上去。


  杜青緣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小心翼翼的,不敢跟她走一塊,只能走到沈衍前面假裝給沈衍帶路的樣子。


  古依兒對古召紫的花痴症一直都很無語。


  可眼下需要古召紫出面,她又不好叫她在客棧里待著。


  其他人去準備喪禮要用的東西,如果古召紫不參與,那就顯得奇怪了。要的就是她參與進去,讓躲在暗處的賀氏發現她,從而產生疑惑才能主動來接近她。


  人都走了,姬百洌起身將房門關上。


  重新回到床邊坐下,試圖扶她躺回床上。


  「不要嘛,人家躺久了就想多坐一會兒。」古依兒一邊推他手一邊又開始撒嬌。


  「可是還想再出去走走,如此還能鍛煉筋骨?」姬百洌沒好氣的反問道。


  「知我者夫君也……呵呵!」她咧嘴乾笑。


  「哼!對為夫拍馬屁,沒用。」姬百洌直接潑冷水給她,雙手穿過她後頸和膝蓋窩,霸道的將她放平在床上。


  「前面暈睡了三天,後面又睡了兩天,我是真的躺夠了。」她拉著他的手搖晃,還做出一副隨時要哭的樣子。


  「這幾日都受不了,那以後若是生完孩子要你好幾個月不出門,你不得給為夫造反?」姬百洌冷哼道,對她『可憐』的樣子完全不心疼。


  「啥?生完孩子幾個月不出門?」古依兒忍不住驚呼起來,「你們這裡的風俗是做月子要好幾個月嗎?」


  「嗯。」


  「你當我三歲孩子好騙啊!」


  「為夫定的規矩。」


  「……?!」古依兒直接一頭瀑布汗。


  好幾個月的月子,他當養豬場養豬嗎?


  她還沒懷上呢,被他這麼一嚇以後還敢生娃啊?!

  見她一副想抱怨又抱怨不出來的樣子,姬百洌不禁勾起唇角,俯下身在她額頭上輕輕啄了啄。


  「為夫都是為了你好。儘管你沒傷到要害,可是如此受傷,等同於一個月的調理都白費了。你如果不儘管把身子養好,就算你想要孩子,為夫也不會同意。」


  「那你也不要嚇唬人嘛。」古依兒嘟起嘴,「真是的,那麼美好的事非要說得跟坐牢似的。」


  「為夫就怕你連坐都坐不住。」姬百洌忍不住捏了捏她翹挺的鼻尖。


  古依兒立馬無話可說了。


  在他心中她就是個坐不住的……


  想想好像也真是如此。


  之前她有假受傷在芙蓉居休養,可芙蓉居寬敞,她不出大門也可以在家裡別的地方玩耍。


  這幾日房門沒出過,真是頭一遭這麼悶,她是真有些不習慣。


  但見他眼眸中暗藏的擔憂,她也只能服軟。


  「洌。」她勾著他脖子,突然換上了笑臉,「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要孩子好?」


  其實她想問的是為什麼她到現在都沒動靜。


  「急什麼?為夫都不著急。」姬百洌眼神剜著她,可手掌卻輕撫著她姣美無暇的臉頰。


  「那你什麼才急?」


  「等你身子徹底養好了再說。」


  「你這話……」她微微眯起眼,「你怎麼如此有把握?」


  有把握什麼?

  當然是為什麼他如此有把握現在她懷不上孩子!

  「傻瓜,別問這麼多,等你身子養好,你想為為夫生多少都行。」姬百洌也不傻,她眼中透露出來的猜測他都看得一清二楚。何況他的女人絕頂聰明,有些事他就算有心想瞞也不一定能瞞得住。


  「這麼說,當真是那些補藥里有問題了?」


  「嗯。」


  聽到他肯定的答覆,雖然心中有些失落,但古依兒還是能理解他的做法。


  就她這副身體,她自己都嫌棄得不得了。


  如果突然懷上孩子,可能還不如她娘的身體狀況呢。


  瞧瞧她娘,頭幾個月被孩子折騰得床都下不了,那樣的狀態確實讓人揪心。


  對這事,她只要確認就可以了,想明白以後也沒什麼好糾結的。


  畢竟她這具身體才十八歲,就算晚幾年也剛好是女人生孩子的最佳年齡。


  夫妻倆關著房門說了許久的悄悄話,直到晉山找上樓來說沈衍他們已經把喪幡用品準備妥當了,正在樓下搭設靈台,夫妻倆才停下談話。


  「你好好休息,為夫去外面幫著他們打點。」姬百洌為她掖了掖被角才起身。


  「好,你們要多注意安全。」


  「嗯。」


  ……。


  樓下大堂里,原本擺滿了桌椅板凳,但此刻桌椅板凳全被搬去了後院中,寬敞的大堂中央擺放著一口紅木大棺材。


  喪幡高掛,紙錢也讓杜青緣燒得旺盛,這場景下如果說沒死人,估計都沒幾個人會信。


  看著杜青緣跪在火盆邊不停的燒著紙錢,古召紫都有些看不下去,走過去在她身後道,「哭喪的人還沒來呢,你急著哭什麼?」


  「我跟王妃一樣,巴不得欺負過我的人都輪流死一遍,想象他們在棺木中的樣子,我就喜極落淚。」


  「你是想詛咒我死?」古召紫瞬間黑了臉。


  「我又沒說你欺負過我。」杜青緣扭頭看她,「我是說杜家的那些人。」


  「……?!」看著她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古召紫瞬間無語。


  杜青緣沒再理她,繼續抓了一把紙錢往火盆里放,邊放邊小聲念叨。


  她念的什麼古召紫聽不清楚,雖然懷疑她在詛咒自己,奈何自己又沒證據。瞪了杜青緣的後腦勺好幾眼后,她只能氣呼呼的走遠。


  不遠處,沈衍將她們的一舉一動收入眼中,唇角不自然的抽了一下。


  再看那跪在火盆邊燒紙的人兒,他眼眸中不由得多了一絲笑意。


  沒多久,沈衍和楊彩蝶帶著四五個男女回到客棧。


  其中一個中年婦人特別上戲,一見到棺材就跑過去撲通跪下,張嘴就嚎,「你怎麼就去了啊——」


  其他人也不甘示弱似的,跟著跑到她身邊對著棺木誇張的嚎哭起來。


  姬百洌背對著大門站在棺材側面,沒有人看得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高大的身形像一座冰冷的石雕矗立在那,許久都沒動一下。


  楊彩蝶見杜青緣在火盆邊燒紙錢,也跟著過去跪下,和她一起一邊燒紙錢一邊低頭哭。


  沈衍和沈少源在她們旁邊,綳著俊臉、盯著火盆、一言不發。


  請來哭喪那幾個人是真的賣力,整個客棧都是他們凄楚的嚎哭聲,有兩個婦人嗓子有些尖,聽著就像哭沙啞了似的。


  人家才是正兒八經的演出,再看火盆邊的幾個男女,就顯得太安靜。


  楊彩蝶暗中推了推杜青緣一把,然後她也放聲大哭起來,「青緣,你說他怎麼就去了呢……」


  杜青緣被她這麼一提醒,也覺得他們做得太低調了,於是也放開聲音大哭,「他對我那麼好……我還沒有好好報答他呢……」


  剛放聲哭完,她兩眼一閉,突然朝楊彩蝶身上倒去。


  「青緣!青緣!」楊彩蝶趕緊抱著她的腦袋呼喊起來,接著就朝沈少源和沈衍道,「她暈了,你們快把她送去樓上!」


  沈少源不著痕迹的撞了一下沈衍的胳膊。


  沈衍抿緊薄唇,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他們都是即興演出,他哪裡知道還有哭暈的戲碼……


  可眼下這種關頭,他又不好說什麼,只能上前將杜青緣從楊彩蝶懷裡拉起,然後將她打橫抱起,轉身往樓上去了。


  見他親自抱別的女人,古召紫臉色一下子就難看起來。她哪裡還坐得住,趕緊跟著上了樓。


  沈少源假裝什麼都沒看到,單膝跪在楊彩蝶身邊,跟她一起抓著紙錢往火盆里放。


  楊彩蝶故意推了推了他,「你去陪陪王爺吧,讓他別那麼傷心了。」


  沈少源搖頭,「還是別去打擾他了,讓他靜一靜吧。」


  他們正說著話,哭喪中的一個中年婦人突然起身朝他們走來。


  不等他們開口,婦人一邊擦著眼角一邊問道,「請問有水嗎?我嗓子哭累了,想喝口水。」


  楊彩蝶頭也沒台,只是指了指後院的方向,哽咽道,「廚房裡有水,你自己去拿吧。」


  「謝謝。」婦人趕緊往她指的方向去。


  然而,她沒注意到的是,在她說話之時沈少源垂下的眸子悄然的盯著她一雙枯老的手……


  等她一走,他薄唇瞬間勾勒,突然起身朝姬百洌道,「王爺,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是想開些吧。這裡由我們守著,你上樓休息片刻行嗎?晚上還要守靈,我真擔心你身子支撐不住。」


  在他勸慰之後,姬百洌一言不發的朝樓上走去。


  ……


  靠走廊盡頭的房間里,一女子趴在桌上,肩膀抖動著,雖然沒有聽到哭聲,可看樣子也知道是在哭泣。


  突然間一個人從敞開的窗戶飛了進來。


  見到女子身上熟悉的衣裙,進來的中年婦人低沉喚道,「紫兒!」


  女子像是沒聽到似的,趴在桌上繼續啞哭。


  婦人立馬冷了臉,很是不滿的朝她走過去。


  就在她伸手想把人從桌邊抓起來時,原本趴在桌上的『古召紫』猛然扭頭。


  「你!」


  看著一張男人臉,婦人神色大變,伸出的手瞬間抽了回去。


  「喝!」晉山矯健起身,直接朝她擊出一掌。


  婦人敏捷的躲過,緊接著轉身往窗口跑。


  可窗戶口突然出現一張帶笑的俊臉,她眸孔大睜,下意識的往後退。


  『砰』!

  房門被人撞開。


  姬百洌和沈衍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婦人臉色更是難看,立馬做出應敵的姿勢。


  「蘇老夫人,別緊張,我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你乖乖聽話,說不定我們還能讓你死的好看一些。」沈少源笑得一臉邪惡,還『好心』的退到角落把窗口的位置讓出來,「若是你不聽話,下面差不多有千支毒箭等著你。這些毒箭可都是王爺精心為你準備的,只要中了一支,哪怕擦破了一點皮肉,你也休想活命。而且我聽王妃說,中了毒的人不但七竅流血、全身還會潰爛,然後渾身長滿蛆,比茅廁里的屎還臭呢!」


  「閉嘴!」


  婦人一雙眼睛猙獰起來,惡狠狠的朝他喝道。


  這聲音,不是賀氏還能是誰?

  姬百洌挑了挑眉梢,「怎麼,裝不下去了?」


  「就你們幾個也想殺我?」賀氏陰冷的笑著,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殺你是便宜了你。」姬百洌回她一記冷笑,「本王要把你做成屍干,除了讓王妃每日鞭打你玩耍外,還要用你的屍干把你那個兒子引出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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