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晏十九
猜個鬼啊猜！
楚薇懶得跟晏十九糾結這個問題, 反正等見到了人, 她就差不多能知道答案了。電話里晏十九跟她說了那個朋友的號碼，她隨手就記在了劇本了。
「好了，我就不打擾你了, 早點休息……對了, 你自己注意點安全, 差不多等你回來的時候就可以開始幹活了。就這樣，掛了。」
她說完后也不等那邊回答，直接就摁下了紅色的掛斷鍵。
「應該不可能是男朋友吧，就小初見那張臉，感覺這世界上就沒人配得上她啊……」楚薇稍微想了一下這個問題, 不過一時之間也不可能有答案, 她就很快把這拋到腦後, 埋頭開始繼續改劇本。
這會兒時間已經很晚了，她也沒能折騰多久，改著改著就蜷縮在地毯上睡著了，直到第二天一早小助理帶著早餐來敲門時, 聽到門鈴聲后她才醒過來。伸了個懶腰, 從地上站起來去開了門，再折回衛生間洗漱。等收拾好了出來的時候，小助理已經把早餐擺在了客廳的桌子上，熱氣騰騰的, 看起來讓人很有食慾。
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個小籠包塞嘴裡, 「萌萌, 幫我訂一下明天去風明城的機票謝謝。」
劉萌聞言，歪著頭看她，「唉，又去嗎？」
楚薇點頭，「嗯，有點事。」
另一邊，晏十九習慣性的帶了一堆禮物回黑街，去看看他的小徒弟雅雅，順便也看一下趙蓉跟趙平。
紀念日結束之後，黑街又恢復了往日的樣子，從踏入外圍區域開始就是冷冷清清的了，跟之前的人山人海完全不能比。一眼望去就只有建築的廢墟，藤蔓野草肆意瘋漲，連半個人影都看不見。
懶得在這些彎彎繞繞的路上浪費時間，晏十九索性縱身一躍跳上了旁邊的房頂，一雙大長腿邁開來，在高低錯落的廢棄建築之間穿行，始終走著一條直線，大大縮短趕路的時間。
穿過外圍區域之後，情況就要好得多，至少已經有路可走。
確定了一下周圍沒有人之後，晏十九便召喚出了無盡之書，準備弄一輛車代步。不過他才翻到那一頁，還沒來得及解除封印，下一刻，一輛車就出現在道路的盡頭，急速向這邊駛來。
他猶豫了一下，沒有收起無盡之書，而是拿在了手裡。古老的羊皮封面，切割色澤都完美的紅寶石，還有中心那個神秘的魔法陣，無論怎麼看這都不是一本普通的書。
黑色的越野車速度很快，從他前方開過時掀起的一陣急速氣流，吹起額前細碎的髮絲。而後只聽一聲尖銳的剎車聲，那輛車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在這個距離下，晏十九能聽到車裡人抱怨為什麼突然剎車。
車門打開，一個穿著背心熱褲的女人走了下來。身材高挑，凹凸有致，肌膚是漂亮的古銅色，手臂及腿部都有肌肉，但線條不是太誇張。
她向著晏十九走了過來，眼中不掩驚艷之色，來到他面前後停了下來，微微仰頭看著他，問道，「你不是黑街的人吧，來這裡做什麼？」
她之所以會這麼問，主要是因為晏十九穿了一身做工精緻的黑色西服，雪白的襯衣，扣子開了兩顆，露出性感的喉結與漂亮的鎖骨，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睛，給人一種斯文又禁慾的感覺，兩種互相矛盾的氣質，在他身上同時表現出來，反而糅合成了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但無論如何，這都不像是黑街的人。
「來看朋友。」對於女孩子，晏十九總是格外的有耐心。
這時車上的其他人也都下來了，二男一女，再加上眼前這個，倒是剛好湊出了兩對。
「樂姐，你幹嘛呢？」說話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臉上還帶著幾分未消的稚氣，頭上倒扣了一頂鴨舌帽，斜著眼睛打量晏十九，在看清楚他的長相后，明顯愣了一下，而後皺起眉頭，「這是哪來的闊少爺吃飽了撐的沒事幹跑黑街來玩探險？」
他雖然說話不客氣，但是聽得出來人並不壞。而且對於晏十九來說，這還是個『熟人』，就是8月初他女身來黑街的時候，那個好心提醒他別越界的青年。
而今天又一次遇見了，跟之前差不多的時間差不多的情況，只能說人和人之間的緣分真奇怪。
「你認識的人？」
「卧槽這還是人嗎？也太他媽帥了吧！」
「不認識。」孟樂搖頭，「不管你是真的找朋友，還是來玩的，奉勸你一句趕緊哪來的回哪兒去，黑街最近很亂，到處都不安全。」
換了其他人，孟樂大概就直接把車開過去了，根本不會踩剎車。但偏偏是晏十九，有這這樣俊美無儔的臉，只是隨意往車窗外看了一眼，就被驚艷住了，再無法忘掉。
黑街是遺棄之地，也是混亂之地，這裡的人不會像外面的人一樣遵守各種法律法規，貪婪與掠奪是本性。而美色在這裡，也是一種珍貴的資源，賣掉又或者送給上面的大人物，都是巨大的利益。
有的時候，孟樂會想自己是不是不適合這個地方？因為她總是無法徹底捨棄那可憐的善心，時不時就發作一下，比如現在就是這樣。
「總之，快走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她說完，轉過身走了。
「聯邦這麼大，東南西北四大行政區，這麼多地方都不夠你玩的嗎？非要跑來黑街湊熱鬧！你們有錢人真是閑得蛋疼！」頭戴鴨舌帽的青年也不耐煩的朝他揮揮手。
「帥哥，趕緊回去吧，我可不想哪天在那些大人物身邊看到你。」另一個女人開玩笑道，而後被旁邊的男人掐了一下腰，兩人就嬉鬧著走回車上去。
晏十九不由得低笑一聲，他只是不想糟蹋這張臉，所以習慣於把自己打理得很精緻，沒想到會被當成閑得無聊找刺激的二世祖。
「這條路是通往中心地帶的，不知道你們是要去哪一片，能不能順路捎帶我一程？」趁著這一行人還沒離開，晏十九開口詢問道，「當然，我知道黑街的規矩，不會讓你們白忙活，我會付車錢的，十倍，怎麼樣？」
走在前面的孟樂聞言，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這時又聽他繼續說，「如果你們不帶上我的話，我就只能自己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遇到下一輛車。」
他的聲音極好聽，低沉而性感，總之就是那種能讓人聽了耳朵懷孕的。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裡帶著一絲憂慮，再加上眉目間的淡淡愁容，簡直讓人忍不住想要幫他做點什麼。
孟樂看得心都顫了一下，嫌棄的話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而其他人也是跟她差不多的感覺。倒是戴著鴨舌帽的青年，不知怎麼的，忽然就想起了上個月初紀念日期間負責站崗時遇到的那個女人，雖然性別不同，這兩人卻都有著極致的美貌，漂亮得不像是屬於人間的生物。
「你朋友叫什麼名字？是哪一片的？」孟樂嘆了口氣，問道。
晏十九頓時笑了起來，一雙眼漂亮得就彷彿落滿了星辰，唇角彎成好看的弧度，「在九區那邊，叫趙蓉，是個醫生，你們認識嗎？」
既然他們都覺得他無害，那他索性就表現成他們以為的樣子。偶爾有的時候，心情比較好又無事可做，晏十九就喜歡玩類似的小遊戲。
沒想到孟樂聽完他的話，登時又皺起眉頭，語氣有些驚訝，「你要找的朋友竟然是趙蓉！」
晏十九笑著看她，表情恰到好處的帶了一絲意外，「我其實就是隨便問問……你真的認識她嗎？」
「黑街醫生本來就不多，住在九區，又叫趙蓉的也就那麼一個。」孟樂說著話，人已經坐到了駕駛座上，一手撐著車門，一邊扭頭看他，「上車吧，雖然我們不去那邊，但離得也不遠，順路載你一程好了。」
「謝謝。」晏十九拿著書走過去，彎腰坐進了車裡。
越野車重新動了起來，在荒蕪的公路上行駛著。距離到達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就這麼乾瞪眼你看我我看你也不是辦法，於是旁邊的女孩就跟晏十九聊了起來。
「帥哥，怎麼稱呼？」她先打了招呼，而後介紹自己這邊的人，「開車的是我們老大，叫她樂姐就成，前面那個是阿城，這是大龍，我是塔塔。」
「南庭，南方的南，庭院的庭。」
塔塔真誠讚歎，「人長得帥，名字也好聽。」然後視線落到他手上，看到那本奇怪的書，臉上浮現出疑惑的表情，「你這本書看起來很……那個詞怎麼說來著，我想想啊……高大上！對，就是高大上！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書唉，上面這個紅寶石，看起來像是真的一樣。」
晏十九聞言笑了笑，「就是真的。」
其餘四人：「……」
最後，塔塔憋出了一句，「你們有錢人真會玩……」
過了片刻，她又好奇的湊過頭來，「我能看看嗎？」
晏十九用實際行動告訴了她答案——直接把書遞了過去。
手指碰到書本的一瞬間，那種觸感讓阿塔愣了一下，居然是羊皮製成的。不過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封面上鑲嵌的紅寶石吸引了。但凡是人類，總是很難以抵禦黃金珠寶的誘惑。愛不釋手的來回摸了幾次之後，塔塔這才翻開書頁。
跟她想象的不一樣，與其說這是一本書，不如說是畫冊更合適一些，第一頁就是一副人物畫像，完美沒有一絲缺陷的臉，高大挺拔的身材，穿著一身手工剪裁的黑色西服，閉著眼沉睡的樣子，讓人不由得想起遺落凡間的天使。可是這個天使卻是沉睡在一口棺材里的，即便那口棺材看起來做工很考究，必然價值不菲，但也終究是一口棺材。
而畫中人，正是此刻跟他們坐在一起的這個男人。
「這是一種另類的藝術嗎？」塔塔一臉疑惑的表情，繼續往下翻。
看起來很像是桑蠶但體型卻要大了無數倍的奇怪動物、軍用直升機、男女服飾……這本畫冊里所包含的東西種類實在是太繁雜了，就彷彿是小孩子興趣所致隨意收集的一樣，卻又裝訂在這麼華麗的封皮下。
「你們有錢人，都喜歡這麼玩嗎？」塔塔問，順手把書合上，遞還了回來。
晏十九接過書，似不經意道，「據說這本書原來的主人是一位墮落的神明，書中的所有東西都是被封印進去的，只要解除封印，就都能變回原來的樣子。」
旁邊的大龍聞言，直接就笑了起來，「都什麼年代了，兄弟你怎麼還信這種低級的謊言啊？」
塔塔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不過她也是不信這話的，只覺得晏十九怕是人傻錢多給人騙了，但還是委婉的對他說，「可是書的第一頁，那不是你自己的畫像嗎？」如果說書上的東西都是被封印的，那你現在算個什麼情況？
晏十九聞言笑了笑，「那是我自己放進去玩的。」
……
說著話的時間，車已經開上了一座廢棄的大橋，過了這裡，前面就是九區的地界了。順著路過去不遠就有一個岔路口，孟樂一行人要去的目的地在左邊，而晏十九要去的地方得右拐。
不過趙家離得也不是很遠，單程三公里不到的距離，折返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孟樂就準備直接把晏十九給送過去。但是車快開過橋時，遠遠的她就看到了路上有障礙物，幾根粗壯的木頭，橫放著直接把路給堵死了。
只要不傻，都知道這有問題。
孟樂直接就踩了剎車，靠邊把車停下，此時她的臉色難看極了，爆了一句粗口，「媽的，好像是碰上那個瘋子了！」
另外三個人的臉色也很差，隱隱透露著一絲懼怕。
他們都不說話，晏十九隻能自己問，「怎麼了？」
旁邊的塔塔給他解釋道，「最近黑街來了個以殺人為樂趣的瘋子，好像是個槍法很準的狙擊手，永遠躲在暗處開.槍，已經殺了二十幾個人了。」
大龍指了指遠處的路障，跟著補了一句，「前天三區那邊就出現過這種情況，用障礙物堵了橋，然後趁著開車的人下去清理的時候把人給殺了。」
晏十九聞言點點頭，「難怪之前樂姐說黑街最近很亂哪兒都不安全，有這樣一個討人厭的東西，還真的是很傷腦筋。」
「何止是傷腦筋，搞得人心惶惶的，上面懸賞了兩千萬抓活的，屍體也給一千萬，可惜一周多的時間過去了，別說是抓人，就是活著見到他的人都沒有。」
「兩千萬啊……」晏十九微微眯起眼。這筆錢不算太多，但也不少了，而且又是送到眼前的，沒道理不要。
前邊的孟樂雖然聽到了他的話，但也沒多想，重新發動車子引擎，準備掉頭回去。
這時晏十九又說話了，「你們想不想抓住他？」
孟樂手上動作一頓，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再說一遍？」
其他三人也差不多是這樣的反應。
晏十九又重複了一遍，「我是問你們想不想抓住他？」
「那可是兩千萬唉，誰不想抓？！可惜錢再多也得有命花不是，而且我們連他在哪兒都不知道。」旁邊的塔塔聳了聳肩。
於是晏十九就給她指出了位置，「他就在上面。雖然本人藏得很好，但是我能感覺得到。」
這是一座桁架橋，橋的上面是橋架，想要藏個人倒是很容易。但是晏十九的話，在其他人看來就像是玩笑——你一個閑著沒事做跑黑街來找刺激的闊少爺說什麼感覺得到那個以殺人為樂的瘋子在這裡，這不是開玩笑是什麼？
而晏十九也知道他們不信，於是準備試驗給他們看看。
塔塔只覺得眼睛一花，就見旁邊原本只拿了一本書的帥哥手上忽然多出了一副紙牌。他將書交到她手中，說了句拜託幫忙拿一下，就推開車門下去了。
他的動作太快了，而且太突然，其他人根本沒反應過來，就見人已經下了車站在橋上。
孟樂很快反應過來，只覺得一股怒火從心底升起，搖下窗戶怒吼道，「你下車幹嘛，想死嗎？！還不趕緊回來！」
話音落下，忽然見晏十九往左邊歪了一下頭，就好像是在躲避什麼一樣。與此同時，她耳朵捕捉到了一個特殊的聲音，那是子彈打在地上發出的聲響。
她下意識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就在晏十九身後不遠處，那裡有一個彈坑！
一瞬間，孟樂就明白過來，他剛才歪頭的動作，是在躲避子彈！
但是怎麼可能？人類根本沒有這麼快的速度！
她瞪大了眼，眼睜睜看著晏十九輕描淡寫的又躲過了兩次子彈。
「看，我說得沒錯吧，他就在這裡。」晏十九站在大橋上，長身玉立，俊美無儔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樂姐，來做個交易怎麼樣？我把人抓住，你們帶著他去領賞，一百萬的辛苦費，順帶我的車錢也算在這裡面，如何？」
他說著話的同時，右手抽了一張紙牌出來，像是隨意的飛了出去。
孟樂不知道為什麼，視線下意識的追隨那張紙牌，但是速度太快了，她只能看到一道的模糊的殘影。忽然，高速飛射出去的紙牌毫無預兆的停頓一下，就像是碰到了障礙物一樣，接著就見它緩緩從空中飄落，而在它之前另一個先落了下來，那是一顆子彈……
這一刻，孟樂覺得世界觀都崩塌了。
晏十九帶著笑意的聲音再度響起，「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那麼，合作愉快！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很快就回來。」
他說完話，一轉身走到橋邊上，輕鬆一躍跳上了桁架外圍的弦桿，如履平地一般，三兩下的就上到了頂上，在橫樑之間輕鬆跳躍。
孟樂等人都被這一幕嚇到了。
「假的吧……」
「我肯定是在做夢！」
「正常人類怎麼可能做得到這點？！」
……
目標在槍上裝了消.音.器，但這隻能降低聲音，而不是完全消除。晏十九聽力極佳，在這個距離下依舊能聽得到。他在橋架上飛速前進，很快便來到了聲音傳出的地方。
視線將周圍掃了一圈，並沒有半個人影。
「是跑了嗎……」他微微眯起眼，右手食指與中指之間夾了一張紙牌，心中暗自警惕著。
忽然，耳中傳來一絲極其細微的聲音，那是人的腳步聲，正從後方向他靠近。
晏十九很確定，剛才周圍沒有半個人影。不過一開始他就有一個猜測，這一次的目標估計是一個異能者，至於對方的異能他心裡也有想法，而現在這個情況則是證明了他的猜測是對的——這個人擁有隱身異能。
腳步聲已經很近了，距離他不到一米的距離。但是對方似乎很自信，還在不斷靠近。
伴隨著一聲槍響，男人嘶啞的聲音同時從身後傳來，「你他媽倒是繼續躲啊！再躲一次給我看看啊！」
晏十九輕笑一聲，頭往左邊一歪躲開了這次來自背後的襲擊，而後轉身，憑藉感覺抓住了對方拿槍的手，順勢就將這條手臂給卸了。
「啊——」一聲壓抑的慘叫，接著便見半空中憑空出現一把槍，應該是這人手臂廢了拿不穩，導致槍從手中脫落。
不過晏十九沒空去管這把槍，因為他感覺到一道勁風襲向腰間，顯然這個人另一手裡還拿著武器，不出意外應該是短刀一類的。他憑感覺又一次抓住對方的手臂，正是手腕的位置。他加重手上的力道，對方便吃不消，刀也從手中脫落。
晏十九故技重施，將這條手臂也給卸了。
兩隻手不能動，威脅已經降低了很多。但為了保險起見，晏十九根據預判，抬腳踹上了對方的腿，把人踹得跪在了橋架上。
「解除能力，否則我就殺了你。」晏十九冷冷道。
鬼三知道這個人說的是真的，因為他在對方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殺氣，只要他敢違背命令，對方一定會殺了他！
鬼三不想死，於是聽話的解除了能力。
一米七不到的身高，正常偏瘦的身材，穿著一身迷彩服，這就是鬼三。
「我、我不是故、故意的……」因為疼痛和恐懼，他說話都不利索，「放、放過我！求求你！我可以給你錢！」
鬼三是上個月才覺醒的異能，在此之前他只是黑街一個普通的小混混，跟著大幫派混口飯吃。覺醒異能后，他先是偷盜幫會其他成員的東西，而後是偷窺女人洗澡……確定其他人真的看不見他后，他就想要著報仇，殺掉那些曾經欺負過他的人！
但是漸漸的，他在報仇的過程中感受到了殺人的樂趣，子彈穿過人的大腦的畫面，讓他從心底感受到興奮。於是他開始以殺人為樂。
我擁有超能力，沒有人能抓到我！
懷著這樣的想法，他來到了這座大橋上，設置了路障，等待獵物上鉤。
只是沒想到，自己卻變成了獵物。
……
晏十九抓著他的衣領，帶著人從橋架上一躍而下，而後就著這個姿勢，拖著人往孟樂等人所在的地方走去。一邊走，他一邊問，「跟我說說，你覺醒能力后都做了些什麼？別對我說謊，我能感覺得到，敢騙我就殺了你。」
小命握在別人手中，再加對方身上的那股強烈的殺氣，鬼三不敢撒謊，如實交代了一遍。他殺的不僅是黑街的人，還有黑街外面的人，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他見色起意，結果那個女孩子不停的反抗，還抓傷了他的臉，他生氣之下就把人給殺了。
「你讓我覺得噁心。」聽完他的交代，晏十九忽然停了下來，「那一千萬我不要了。」
鬼三一時之間沒能反應過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下一刻，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輕輕從他脖子上劃過。
這時，孟樂等人已經跑了過來，正好看見晏十九的動作，一時都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孟樂最先回過神來，「你怎麼把他……上面的人說過，活的值兩千萬，死了就少一半……」
晏十九隨手把帶血紙牌扔掉，無所謂道，「反正我不缺錢。按照之前說好的，你們帶著他去領賞，其中一百萬給你們，剩下的錢匯進這個賬戶里。」
孟樂看著那張遞到她面前的紙牌，上面寫了一串數字。她接了過來，愣愣的看著晏十九，遲疑片刻后問道，「你就不怕我們吞了你的錢？」
晏十九無所謂的笑了笑，「我相信你們。」
停頓了片刻后，他又補了一句，「而且你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