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 繼續追殺

  司徒子琦想了想自己的言行,覺得自己的表現已經夠好了,對這位二小姐已經夠客氣的了,沒有什麼可得罪她的地方。既然自己沒有得罪她的地方,這位二小姐要這樣,就不是他的問題了。他只得將車靠邊停住。


  藍薔薇並沒有回答他的為什麼要在這裡停車,車一停,打開車門,牽著靈犀靈瓏和司徒子惠頭也不回地走了。


  告訴他他能懂嗎?與一個漠視他人生命的人在一起,就與同與一個沒有人性的人在一起一樣,令人窒息。


  見藍薔薇頭也不回地走遠了,司徒子琦無奈地搖搖頭。


  辛辛苦苦一場,連句好也沒落著,冤枉不冤枉啊。


  見司徒子琦的車走遠了,藍薔薇在路上又邀了一輛車坐上。見一郵政局,下車。直接走了進去。


  臨出門前,她特意向管家問到了小菜家的地址和她父母的名字,她要寄一筆錢給小菜的家人,讓這樣一個可憐的人家不至於從此失去生計。拿起筆,略一沉思,她填寫了一張十萬元的支票,給小菜的家人寄去。


  從郵政局出來,藍薔薇帶著靈犀靈瓏和司徒子惠又打了一輛車向一座著名的公園駛去。


  那公園的名字叫臨泉公園。它除了有著一般公園的設施和功能外,還有一個特別的地方——公園裡有一片廣袤而整齊劃一的森林,那裡的每一顆樹都是一座墓碑。樹下埋著一個人的骨灰,樹上掛著一個牌子,刻著這個人的姓名和生平,是這座城市裡最能寄託哀思的地方。她準備將花貓絨絨就葬在那裡。


  走過那一片片花海,和花海中一個個遊樂活動區,今天的臨泉公園裡面比較安靜。


  也許是因為這天不是星期天,不是節假日,青年、中年人大都在上班,孩子在上幼稚園,所以公園裡只有一些老人坐在椅子奇曬太陽,一些中年大媽們在跳廣場舞,幾個阿姨推著嬰兒車在漫步;

  遊樂場里眾多的玩樂項目里,也只看到海盜船在搖擺,一輛遊樂火車在疾馳。別的如過山車,飛機場,碰碰車,摩天輪,水上滑車,飛碟、超級太空船、超級鞦韆等眾多的項目如同一個個寂寞而安靜的孩子,難得乖乖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當然,今天的這一切對司徒家最小的小姐司徒子惠來說都失去了吸引力。就連她最喜歡的項目飛碟也已經入不了她的眼。她隨著薔薇姐姐和靈犀靈瓏向前走著,自己的左手和分別右手被薔薇姐姐和靈瓏牽著,視線卻在靈犀身上穿梭,彷彿有一種魔力,讓她無法挪開自己的視線。


  薔薇姐姐的身上飄著一股清香,她長發飄飄,裙角飛揚,神態神聖而安逸,眉眼嘴角都是那樣的好看。真的很迷人。


  但靈犀對她似乎更有吸引力。靈犀今天穿著一身嶄新的白色西服,系著藍色的領帶,黑黑的眼睛,鼻樑高高的,紅嘴誘惑般地不時啟合著。她好想能夠去親一下靈犀的那張嘴呀。


  穿過那一片片花海,穿過那一處處遊樂場,再穿過水上樂園,他們來到一處古典建筑前,藍薔薇到一接待處辦理了有關手續,有工作人員帶領他們向一邊走去。


  來到一個圓形的拱門前,門拱上方刻著幾個綠色的楷體字:靜思園。


  走進門去,是一條一米寬的幽靜而乾淨的林蔭小道,一直向前伸展著,幾乎沒有盡頭。這樣每隔一百米,就是一個十字路口,又延伸出兩條同樣的路來,分別向前延伸著,同樣看不到盡頭。而樹的每一行每一縱之間都有一條小路,都是用整齊的花崗岩石塊鋪成。所以那縱橫交錯的路會延展到每一棵樹前,使你能走近每一棵你想走近的那棵樹前。


  小路的兩邊,就是一行行一排排無限伸展一眼望不到頭的整齊聳立的杉樹了。它們枝幹聳立,枝葉青翠茂密,縱橫一線,相距一致,整齊劃一,綿延數千米;它們一樣的高度,一樣地挺立,一樣地精神抖擻,一樣的肅穆沉靜。彷彿一個個威武年輕的戰士,在守護著這片寂靜的土地;又像是一個個肅穆莊嚴的牧師,在守護他們的精神家園。


  他們隨工作人員在一棵杉樹前停駐。


  這是位於山的半山腰位置的一棵杉樹,它面朝太陽,視野開闊,狂風刮不著它,雨水浸不著它,是這片靜思林里最好的位置之一了。將絨絨葬在這裡,也應是它最好的歸屬地了。


  工作人員將刻有花貓絨絨和它照片的黃色金屬牌鑲在樹上的統一位置上,拿起小鐵鍬開始在杉樹下鏟土,挖一個小坑。


  一開始,司徒子惠還很是好奇,不知道薔薇姐姐為什麼要帶他們來到這裡。由於有薔薇姐姐和靈犀哥哥在身邊,所以到哪裡她都是開心的。


  當她抬頭,看到鑲在樹上的黃色金屬牌上有絨絨的照片時,她一時愣住了。


  這不是絨絨么?絨絨怎麼被掛在了這裡?


  照片上的絨絨正對著她笑呢。


  「絨絨?絨絨!」司徒子惠頂著腳尖伸著小手去摸金屬牌上的絨絨的相片。「薔薇姐姐,絨絨怎麼會在這裡?」


  藍薔薇見子惠一臉的疑惑,她蹲下身來,將子惠擁進懷裡,想著要如何開口,才不至於傷了這顆幼小的心靈。


  「子惠,絨絨它累了,它需要在這裡睡一覺,才能安心地休息!」


  靈犀也已將用白色浴巾包裹著的絨絨從自己的雙肩包里取出,在子惠的面前打開,用這種方式讓她與絨絨做最後的告別。


  絨絨安靜地躺在毛巾上,身上的毛色還是那麼地清晰透徹,它神態安逸,就像是剛剛睡去的樣子。


  司徒子惠伸手疑惑地撫摸著絨絨身上的毛髮,但她感覺不到絨絨身上的溫度,也看不到它平常睡去后那輕輕起伏的胸脯。她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心裡突然升起了一絲強烈的恐懼,「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靈犀哥哥,絨絨是不是死了?它死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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