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與帝星共亡
“不用子時,”林星瀚低聲道,“我之前在風水世家的藥房裏麵,找到了一樣東西。”
姬卿山轉頭看過去:“你找到了什麽東西?”
我和宋小瀟兩個人也都看向了他,想要知道,他為什麽說不用等到子時。
林星瀚慢慢地從懷裏掏出來一根寸餘長,拇指粗細的黑色木頭,遞在我們的麵前。
“就是這個了,”林星瀚道,“這個你們應該認識吧?”
我和宋小瀟一起湊上前去,看向那根木頭。
我原本以為就是一根普通的木頭,但是看上去的時候,卻還看見這木頭上麵有著些許如汗毛一般的小刺。
將那根木頭拿到手裏,隻感覺入手像是拿到了一塊精鐵一般,十分沉重,但是這根木頭雖然有著精鐵的沉重,卻沒有精鐵的冰冷,摸上去溫溫軟軟的,倒像是一塊暖玉。
宋小瀟一副回憶的樣子,似乎還真見過這東西,但是我卻完全是陌生的。
要說常見的中藥和草藥之類的東西,我倒是都認識,但是手裏這根木頭,我實在不知道這是個什麽東西。
“啊!我想起來了!”宋小瀟一下子激動了起來,“這,這不會是……黑荊根吧?”
林星瀚點點頭:“沒錯,就是黑荊根,並且,還是百年以上年份的。”
林星瀚說著轉向了下麵的那個大壇子:“黑荊根,藥性極陰,是破除邪火的東西,蚩尤淚能夠灼傷靈物,想必是用了大量至陽的東西製成,利用陰陽相克的原理,這東西,應該可以將蚩尤淚的功效破除。”
說著,林星瀚直接將那黑荊根一折兩段,都扔進了下麵的那個壇子裏麵。
姬卿山望著林星瀚:“這東西,真有效嗎?”
“我有九成把握!”林星瀚沉聲道。
我們幾個人都望著下麵那個大壇子,隻見那壇子之中,黑荊根慢慢地釋出漆黑如墨的汁水來,將那清澈的蚩尤淚漸漸都染黑了。
隨著壇子之中的黑色漸漸開始蔓延,我分明感覺周圍開始有些暗了下來。
轉頭一看,卻是周圍的白色水霧開始變黑了,遮擋了外麵透進來的光線。
“這麽多年了……”一個聲音從我身側傳來。
我轉頭一看,姬卿山呆呆地看著那一層水霧:“這麽多年了,我終於可以出去了!”
我正想調笑兩句,就看見姬卿山像瘋了一樣地衝向那水霧。
“啊!”
隨著姬卿山的一聲慘叫,姬卿山直接滾了回來。
這可不是在罵人,是真真切切地滾了回來,直接滾到了我的腳下。
我看過去,隻見姬卿山的身上,大片大片的皮膚盡都是像火燒過一樣,焦黑的皮膚和鮮紅的血液幾乎結在一起,上麵還在滋滋地冒著白煙,十分猙獰。
我連忙將姬卿山扶起來,轉頭看向林星瀚:“失敗了?”
沒等林星瀚回答,姬卿山已經喊了起來:“沒有!這東西絕對有效!”
姬卿山目光灼灼地看著那不斷變黑的白霧:“以前我碰一下這白霧,至少兩三天才緩的過來,現在這白霧已經沒那麽強了!”
“再等等吧,別急。”林星瀚道。
我有些奇怪:“小白臉,你是怎麽知道這東西能行的?”
林星瀚嘿嘿一笑:“這呢,倒也不是我博學,隻是你見識太短了而已。”
說著,林星瀚朝著宋小瀟努努嘴:“喏,你看人家宋小瀟都知道。”
宋小瀟捂著嘴笑著,林星瀚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說實話,我有點兒想打人了。
“別開玩笑,我跟你說正事兒,這東西我見都沒見過,你跟宋小瀟怎麽知道的?”我嚴肅了起來。
“這個,其實是之前,我在青城山見過的,宋小瀟去青城山也見過,”林星瀚道,“之前天璣前輩給我們取蠱蟲的時候就在用,你沒發現?”
林星瀚這麽一說,好像那天天璣道人給我們三個取蠱蟲的時候,還真有用過,隻是他用的那個,遠遠不如剛剛林星瀚扔出去的大,也沒有林星瀚扔出去的那個品相好。
“現在,應該差不多了,”林星瀚看著周圍已經完全黑下來的水霧,“可以出去了。”
姬卿山一聽林星瀚這話,像是一個死刑犯忽然得了赦免一樣,跳起來就衝了出去,邁著兩條小短腿急匆匆地往外麵跑。
就在這個時候,宋小瀟卻擋在了他的前麵:“等等!”
姬卿山頓時愣住了,抬頭看著宋小瀟,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
說實話,我和林星瀚也有些沒想到,不知道為什麽宋小瀟要擋住姬卿山,畢竟我們打算帶姬卿山出去的時候,也跟她眼神交流過,那個時候,她明顯沒有反對。
“在出去之前,我想知道啊,你說的通靈世家將與帝星共亡,是什麽意思!”宋小瀟一雙清眸緊緊地盯著姬卿山。
姬卿山楞了一下,似乎是有些沒想到,宋小瀟會問這麽一個問題。
“三大世家的滅亡預言,我其實了解得也不多,都是我爹告訴我的,”姬卿山努力地回憶著,“通靈世家將會與帝星共亡這件事,我爹也隻是粗略地提了一嘴。”
林星瀚在一邊笑了起來:“那要真是這樣的話,通靈世家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凡帝君,皆有帝星,古往今來多少帝星隕落,多少帝星出現,怎麽可能!”
姬卿山卻是搖了搖頭:“我記得他說,與帝星共亡,指的是,當華夏的帝星徹底消散的時候,通靈世家就會一同滅亡。”
“不是正常的帝星更迭,是徹底消散,再也不出現新的帝星。”
宋小瀟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林星瀚,顯然,對於星象這方麵的事情,宋小瀟還是願意選擇林星瀚這個“專業人士”。
林星瀚卻是聳聳肩:“那通靈世家就永遠別想滅亡了,帝星絕不可能消散!行了,走吧!”
宋小瀟鬆了一口氣,有些開心地帶著姬卿山朝著外麵走。
我一轉頭,卻看見林星瀚眉頭緊皺,剛剛麵對宋小瀟的從容,半點兒也無!
我心頭登時一緊:“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