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三目童子
赤角玄蛟,通體玄色,黝黑如墨,唯有一對角是血一般的紅色,長期生活在長江之中,浮沉於三峽江段,擁有過人的智慧,但性子沉穩,不像山魈靈猴那般頑皮,也沒有雪域牛王的倔脾氣,可以說,是相當強大的靈體。
在九州探陵記的記錄之中,這東西曾經是探陵官前輩們遇到的各種異獸靈體裏麵,最難纏的幾個靈體之一。
根據九州探陵記的記載,當年兩位探陵官前輩為了尋找風水寶地之所在,曾經深入三峽之中,而就是在那裏,他們遇上了赤角玄蛟。
赤角玄蛟修道千年,和之前我們遇上的至少有三千年往上道行的金鼠相比起來,的確是少了一些年頭,但赤角玄蛟卻絕對比金鼠要強!
這就是一個天賦的問題了,金鼠本身隻是一隻普通的老鼠,即便修道三千年往上,手段也就那些,如果沒有它那無數子孫獻祭和那神奇的陣法,金鼠本身的實力是不夠看的。
但在九州探陵記的記載當中,赤角玄蛟卻是天生蛟龍,從生下來就是一條蛟,本身就是奔著化龍而去的,它頭上那對血一般紅色的角,便是它龍族血脈的象征。
這血紅色的角,每百年道行長一寸,等長到三尺七寸,便可隨江下海,化龍為神了!
一隻是老鼠,一隻是蛟,這其中的差別,不可謂不大。
即便隻有千年道行,赤角玄蛟的戰鬥力也絕對抵得上三四個金鼠了。
在九州探陵記之中,記錄了當年探陵官前輩和赤角玄蛟纏鬥的一些細節。
當年,當朝皇帝自幼的老師,當朝丞相重病不起,眼見要撒手人寰,提出心願,想要葬回老家故地,而那為丞相的故地,正是在川渝之地。
皇帝和丞相師生情深,故密令探陵官尋找川渝一帶風水寶地,兩位前輩帶著人找到三峽之中,彼時赤角玄蛟正在三峽之中,二位探陵官前輩尋到的風水寶地,當時也正是赤角玄蛟的棲息之地。
為獲寶地,二位前輩稟明皇帝,調動八千人前往絞殺赤角玄蛟,然而這八千人死傷慘重之後,卻是根本沒有傷到赤角玄蛟。
皇帝得知之後大怒,一氣之下,命令鎮南將軍調動三萬水軍,戰船四十,從京津地帶,順著京杭大運河下去,再從長江下遊逆流而上,到達三峽之中,準備將赤角玄蛟徹底滅殺。
然而赤角玄蛟發現之後,口吐霧氣,僅僅半個時辰,三峽百裏水域,盡皆被霧氣覆蓋,目不及三丈,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就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赤角玄蛟借著水域和霧氣的掩護,將整個船隊中的戰船一一擊破,全部擊毀在三峽之中,三萬水軍,僅僅隻有不到兩千人存活下來,連鎮南將軍也搭了進去,被赤角玄蛟一爪子拍死在水中。
經此一次,兩位探陵官前輩受到重罰,而皇帝,也不得不放棄了三峽之中那一塊風水寶地,命人草草在川渝地區找了塊還過得去的地方,將已經死去多時的丞相葬下。
三峽,從此也成了後麵幾代探陵官要避著走的地方。
而這整件事,更是讓皇帝的麵子丟了個幹淨,迫於壓力,除了九州探陵記之中,別的地方根本沒有記載。
現在,這龍穴出現,赤角玄蛟原本居住的三峽地帶又修建了水利工程,很有可能赤角玄蛟會來到這裏。
如果這裏的是赤角玄蛟的話,那不管這裏有沒有袁天罡之墓,我和林星瀚都必須帶著宋小瀟他們離開。
幾百年前的赤角玄蛟就能把上萬人的水軍鬥敗,逼得當時的皇帝低頭認輸,到了現在,曆經這幾百年的修煉和風霜,赤角玄蛟隻會比當年更厲害。
我們幾個人,根本就不夠給人家赤角玄蛟塞牙縫的。
“小白臉,說吧,你看到什麽了?”我皺眉看著林星瀚。
林星瀚雙眼緊緊盯著我,一字一頓,沉聲道:“三目童子!”
“什麽!”我幾乎驚叫出聲。
我心頓時涼了半截。
怎麽會是這個東西?
三目童子其實比赤角玄蛟雪域牛王這些要弱得多,但是,三目童子跟赤角玄蛟這些東西並不是一類的。
準確一點地說,它屬於魑魅魍魎這些鬼魅之中的一類。
孕婦,或者懷孕的母猿猴母狒狒這一類,在臨產之時暴斃,腹中胎兒若是足月,經過邪魅入侵,便有可能生存下來。
而生存下來之後,它汲取天地邪氣,身受萬般邪氣洗禮,長到三歲之時,身上經受的邪氣,便會在頭頂鹵門未曾閉合的時候,形成一個眼睛,從頭皮之中鑽出來,直直地望著天,而到了這個時候,他便不會再長大了。
這,就是三目童子!
三目童子分為兩種,一種繼承了母體的怨念,狠厲毒辣,無惡不作,擁有著成人的思維,這叫厲三目。
一種,是沒有繼承母體怨念,本身汲取著天地邪氣生存,雖然邪惡,但沒有那種狠厲,也不會擁有成人級別的智慧,這叫純三目。
要說這三目童子,本身也不算特別厲害的東西,但是我和林星瀚,還有宋小瀟左丘故姬卿山這幾個人,都不是特別擅長對付三目童子這種東西。
再加上,在這龍穴附近出現,這裏的三目童子,未必就會是尋常那種。
要知道,龍穴之中的龍氣,能夠把一個人的命運改變,這是多龐大的一股力量,這些力量要是加持在三目童子的身上,勢必會讓三目童子變得厲害許多。
而我們這裏,卻又正好沒有專門克製三目童子這一類東西的道士。
要現在去請靈羽或者搖光道人他們,也未免太過倉促了一點兒。
“三目童子……”我抓著腦袋想著,“林星瀚你遇上的是哪一種?是厲三目,還是純三目?”
林星瀚隻是看著我不說話。
我有點兒急了:“到底是哪種,你說啊!”
林星瀚深深呼吸一口氣:“兩種都有,不止一個!”
“他們,是一整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