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江底之符
滴血金鞭瞬間衝上來,直接落到了我和左丘故的麵前,地上瞬間被它滾燙的身子印出一片焦黑。
但是此時,我們幾個人卻也是顧不上麵前的滴血金鞭了。
在那江水之中,就以剛剛滴血金鞭衝上來的位置為起點,圈圈圓圓的漣漪蕩起,鮮血一般的紅色,逐漸地開始浸染整片江水!
“吱吱!”
身側傳來聲音,這聲音的響起,讓我和左丘故終於將注意力轉回到了滴血金鞭的身上。
滴血金鞭的口器上,此時,竟正叼著一張符紙!
“這,這是……”我伸手從滴血金鞭的口器中將那張符紙拿了過來。
符紙上麵,是用朱砂畫的一道符,這種符,一般都不是普通人能夠畫出來的。
使用朱砂的符紙,往往都具有著相當強大的功效,這種符紙,非道行高深的道士,是決計沒辦法畫出來的。
或者說,能夠畫出來,但畫出來之後的效果麽,卻是要大打折扣了。
不過,我所知道的,也就僅限於此了,這到底是個什麽符,我是一點兒也不知道。
但是,我不知道,總有人知道的。
我將目光轉到了身後的靈羽和搖光道人身上:“靈羽,搖光前輩,你們過來看看,這是什麽東西。”
我拿起手上的符紙,揚了揚。
靈羽和搖光道人看到我手上的符紙,兩個人明顯都是吃了一驚。
“這……祝韋安,你這東西哪兒來的?”搖光道人匆匆幾步走過來,看著我手中的符紙。
我眼神看向旁邊的滴血金鞭:“是左丘的蠱蟲,從這江底帶出來的。”
搖光道人將那張符紙從我的手裏接了過去。
在他接過符紙的時候,我明顯看到他的手有些顫抖。
“這……”搖光道人咽了一口口水,呼吸略微有些急促。
“到底什麽東西?您知道還是不知道啊?”看著搖光道人這個樣子,我忍不住有些急了起來。
搖光道人輕輕點頭:“我知道,但,我一時半會兒還不敢確定這就是,那個東西……”
“如果沒有出錯的話,這張符紙,應該是鎮陽符!”
“這東西,雖然是用朱砂這種至陽之物所畫,但是其中符畫八卦,自成陰寒一體,是專門用來鎮壓邪陽氣的東西!”
“這符紙的上麵,應該還塗了鮫人油,保護上麵的朱砂符畫不受水體侵蝕,可長久保存。”
“但是,這鎮陽符也好,鮫人油也好,都是幾百上千年沒出世過的東西了,怎麽會在這個地方出現?”
搖光道人這麽一說,我的心裏也是有些疑惑了起來,鎮陽符我不知道,但是這鮫人油,我可是很清楚的。
這東西,是千年以前的帝王修建陵墓的時候,將它放在陵墓之中,用來做長明燈的,相傳用鮫人油做的長明燈,可以燃燒百年千年而不滅。
當然,事實並沒有那麽誇張,這種油是很耐燃燒,但是也燒不過千年百年,這更多的,是對帝王尊貴身份的一種象征。
而鮫人,很早之前就隻存在於古籍之中,成為一個傳說了。
按照我看的古籍中的描述,現在唯一能夠確定使用了鮫人油做長明燈的皇帝,就是中華曆史上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大一統皇帝,秦始皇嬴政了。
當然,這也僅僅是古籍上所描述的,我畢竟沒有進過秦始皇的陵墓,加上秦朝時期,探陵官也並未設立,這些事情我並不能確定。
“吱吱……”滴血金鞭吱吱地叫著,爬到了左丘故的腳下,順著左丘故的褲腿鑽進去,消失在了左丘故的身上。
左丘故忽然精神一震,眼睛放光:“滴血金鞭告訴我,這下麵,還有很多這種符!”
“什麽?”搖光道人和靈羽兩個人幾乎是同時驚呼出口。
我和左丘故還有旁邊的林星瀚宋小瀟等人都是有些奇怪地看著麵前的搖光道人和靈羽。
“怎麽了?”林星瀚疑惑地看著搖光道人和靈羽。
搖光道人深呼吸一口氣:“鎮陽符,是沒辦法放在一起用的。”
我和林星瀚等人都有些不理解搖光道人的意思。
林星瀚看向搖光道人手中的那張符紙:“為何不能一起用?”
“就是,你們都說這東西失傳很久了,你們怎麽知道的?”姬卿山一張小臉上十分不忿。
“小瀚,我來告訴你們吧,”靈羽從搖光道人的手裏拿過了那張符紙,“這鎮陽符,本身是陰寒之性,因為需要鎮壓陽氣,所以它的陰寒之性極強,若是幾張放在一起用,一來,容易招來不幹淨的東西,二來,容易陰極成陽,轉化為至陽!”
“所以這東西,很少有人放在一起用,雖然它失傳了,但是這東西,我們還是比較熟悉的,這是茅山一脈的東西。”
“茅山道士行走江湖,碰上的邪物並非所有都是陰邪鬼魅,也有邪陽形成的東西,這個時候,就需要這種鎮陽符了。”
“我現在在想,會不會是左丘……”
靈羽將目光投向了左丘故。
左丘故似乎明白了靈羽的意思,搖搖頭:“不,不可能,滴血金鞭和我心意相通,它所見即是我所見,錯不了!”
“在那下麵,這種符紙還有很多!”
“要是不信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們下去看看!”
左丘故一副十分認真嚴肅的樣子。
“還是算了吧,這江水,我有點兒怕……”宋小瀟有些畏縮地往我身後縮了縮。
我放眼看過去,隻見江麵上,那一團血紅,還在不停地擴大著。
那血紅色,漸漸地將江水中心染成了紅寶石一般的顏色,看著有一種妖異的美感,有些令人向往,又有些奪人心魄的味道。
“宋小瀟,相信我,這江水,可以下去,”左丘故慢慢地往前走著,“剛剛滴血金鞭告訴我了,這江水,根本就不是什麽普通的江水。”
左丘故一腳踏進了江水之中,激起一片浪花。
我本能地想要叫出聲來,但,就在這個時候,我卻發現,左丘故的褲腿,竟然沒濕!
不對!這家夥的褲腿明明都已經浸入了江水中了啊!
“下來吧。”左丘故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