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人蠱再現
“蜀國人?”我打量著那魂魄。
我的心中,不免多了一層疑惑。
左丘故點點頭:“沒錯。”
“隻是,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它的魂魄隻有那麽一點兒回來了,記憶也隻有那麽一點兒,我通過命蠱才知道的。”
我轉頭看向那魂魄,卻隻見那魂魄已經安靜了下來,茫然地繞著幹屍轉圈圈。
這是很多剛剛去世,從屍身中被剝離出來的魂魄都會有的時候。
隻是,出現在這已經死去千年之久的家夥的身上,確實讓人感到有些奇怪。
那魂魄在幹屍身邊徘徊了幾圈,忽然停了下來。
“別管那家夥了,”林星瀚緩了一會兒終於能說話了,“趕緊把鎮風脂拿出來。”
左丘故點了點頭,眼神看向那幹屍。
左丘故口中念念有詞,那幹屍瞬間騰坐了起來。
“我去!”林星瀚直接往後退了兩三步,一張臉煞白。
我白了他一眼:“慫什麽?這是左丘在控製。”
聽到我這麽說,林星瀚這才鬆了一口氣,那煞白的小臉也慢慢地恢複過來。
林星瀚走到我身邊,捶了我一下:“早說嘛。”
“誰知道你這家夥那麽膽小?”我頂了他一句。
林星瀚頓時噎住,半晌才悻悻地轉過身去,嘟囔了一句:“我那不是害怕你們被……”
又來了這家夥,嘴硬得很。
明明是自己害怕,非要說是擔心我們。
沒去管還在嘴硬的林星瀚,我看向了左丘故。
左丘故口中仍然在低語著,那幹屍也在隨著左丘故口中的低語而動作著。
幹屍的手伸進了胸膛裏麵,在胡亂地掏著。
許久,那幹屍還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左丘故很是無奈地轉身過來:“祝韋安,你說的鎮風脂在哪兒啊……”
我看向那幹屍:“就在心髒的裏麵。”
“你直接把那幹屍的心髒整個拿出來就好了。”
左丘故臉上閃過一絲疑惑,點了點頭:“好。”
左丘故低低地念著。
很快,左丘故便皺起了眉頭。
我看著左丘故的臉色有點兒不對勁兒,急忙問道:“怎麽了?”
“這幹屍,沒有心髒啊……”左丘故凝重道。
他那凝重的神色讓我意識到,他並沒有說謊。
可是……怎麽可能?
若是風屍氣真如宋玨言所說,是來自於這裏麵,那這幹屍之中,必定會有鎮風脂存在!
可是這鎮風脂呢?
我也顧不得許多了,直接衝上前去,雙手直接撕開了幹屍的胸膛!
現在這幹屍身上的蠱蟲等東西已經被左丘故控製住了,我現在就算觸碰也沒什麽關係。
胡亂地將幹屍幹癟的皮囊拉開,我匆忙地看向幹屍胸膛裏麵,心髒的位置。
隻見心髒的位置,一個空洞。
這空洞明顯不是在歲月中形成的,而是在這棺槨打開之後,被人挖出來的。
挖出這空洞的人,拿走了鎮風脂!
可這秦嶺十萬大山之中,是誰將這鎮風脂拿走了?
“你們,是不是在找這個?”
一個陰柔的聲音從我的身後響起。
我猛然轉身過來,便看見我們幾個人剛剛背對的方向,一個蒙麵的女子站在那裏,手中拿著一塊黑漆漆如同石頭一樣的東西。
我一天就認了出來,那個,就是這幹屍的心髒,心髒的裏麵,就是我們要找的鎮風脂!
不過,我並沒有急著上前,而是警惕地看著那女子:“你是誰?”
這女子一身苗疆的打扮,身上掛著很多銀飾,但我一眼就能看出,這女子絕不是苗疆人,這一身苗疆人的打扮,隻是為了迷惑我們而做的掩護而已。
我之前跟苗疆的人接觸過,因為世代與外麵相隔離,所以他們的麵容有很獨特的特征,即便是到了現代,開放了之後,這種特征也依然存在。
這種感覺很玄妙,就是,普通人乍一看看不出什麽特別的,但如果說出地域,並且你接觸過那個地域的人,那麽就能很輕易地分辨出他到底是不是那個地方的。
這東西,其實就是骨相造成的,而骨相的不同,又是無數歲月中,人不斷適應周圍環境而得來的。
比如說,廣東廣西兩個地方的人,跟其他的人相比,特掉就是眉骨更高,嘴巴要稍微突出一點。
因為兩廣地帶處於熱帶,又常有台風暴雨,較高的眉骨可以擋住從頭上流下的雨水,不讓雨水流進眼睛裏麵。
再比如說,四川重慶這兩個地方的人,特點就是眼睛要更大一點。
這也是有原因的,四川盆地多雲少陽,古代時候,曾經有過犬見日而吠的傳言,就是說狗從出生來就沒見過太陽,偶然見到太陽,被嚇到了,就會對著太陽狂吠不已。
也正是因為多雲多霧的特性,眼睛越大的人才越占優勢,四川盆地中生活的人大眼睛的比例很高。
所以說,一個人是哪個地域的,是可以通過長相分辨出來的。
而我們麵前的這個女子,我隻看一眼,便知道她並非苗疆的人。
她的眼睛狹長,像是丹鳳眼,苗疆女子很少有這種眼睛。
“你到底是什麽人?”我低低地喝了一聲。
那女子“咯咯咯”地笑了起來,一隻手托著那鎮風脂,一隻手輕輕提了一下自己的衣角:“怎麽?看不出來麽?”
“苗疆的?”林星瀚皺眉。
“別被她騙了,就是套了一層苗疆的皮而已!”我喝了一聲,提醒林星瀚。
林星瀚眼神動了動,沒有再說話,隻是警惕地盯著那女子。
那女子的眼角微微彎了起來,能夠看出,她是在笑。
“沒想到,還有人能看出來啊……”女子輕歎一聲,似笑非笑,“那麽,我也不裝了。”
女子摘下了臉上的麵紗。
我倒吸一口涼氣!
這女子的下半張臉,竟是密密麻麻爬滿了蠱蟲!連她原本的五官都遮住了!
左丘故猛然上前一步,擋在了我們幾個人的身前。
“左丘,你幹嘛?”我有些奇怪地問了一句。
左丘故緊緊地盯著那女子,警惕性十足。
“這女的,跟我一樣是個人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