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把這錢還回去!
女人的身子蹭在陳震身上,他想推開柳春花,這女人像出水的泥鰍一般,力氣還不小。
一陣苦笑,陳震隻得說道:“花姐,你先等下,我上個洗手間。”
這樣,柳春花才停了下來,一臉媚笑的掐了一把陳震腰間的軟肉:“懶驢上磨屎尿多,快去吧!”
陳震聞言,心想也不知道誰是驢,誰是莫。
直奔廁所裏用臉盆接了半盆涼水,等再出來時讓柳春花看到,寡婦不禁笑道:
“嘻嘻,還挺講究啊,是不是想……”
話沒說完,“嘩”的一聲,半盆涼水直接順著柳春花的頭澆了下來,柳春花一下被澆愣了。
“花姐你還是冷靜下的好!”
陳震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轉身出了柳春花的屋子。
“陳震,你個殺千刀的——”身後傳來柳春花氣急敗環的叫聲。
陳震根本不予理會,卻在拐彎時迎麵撞上林婉同車間工人朱芳。
兩人沒什麽交情,隨便打了個招呼,陳震便直接回家了。
朱芳掃了一眼柳春花的房門,又轉身看了看陳震離去的背影,眼中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
服裝廠車間,機器的轟鳴聲很大,工人間說話都要耳對耳大聲喊。
林婉是包縫工,頗為講究技術的工種。
此時,她正嫻熟的操作著機器,一件又一件的衣服來了又走,被送往熨燙車間。
朱芳突然閃了出來,笑眯眯的湊到林婉耳邊說道:“林婉,你猜我剛才看到啥了?”
林婉知道朱芳是那種典型的長舌婦,除了傳八卦外沒有別的愛好,對她具體看到啥也沒興趣,手上沒停,也沒回應,隻當沒聽見對方的話。
“呦嗬,還挺高冷啊!”朱芳不高興了,撇著嘴說道:“隻可惜,你在這裏辛苦幹活,你男人卻在寡婦屋裏,風流快活!”
朱芳的話像一道閃電劈中了林婉,她整個身子一顫,不敢置信的回頭問道:“你,你剛說什麽?”
“還能說什麽!你男人,陳震,剛才從寡婦柳春花的屋裏出來,”朱芳頗為得意林婉的反應,幹脆又補上了一句道:“我可是親眼看到的。”
林婉聽完,秀美抖了幾下,咬著嘴唇沒說話,轉過頭來繼續幹活,隻不過按著衣服的手卻不再平穩,衣服的包邊兒,自然也沒有之前那麽工整了。
如果是之前,陳震傳出這種緋聞,她一定回一笑置之,因為陳震之前在這方麵根本就不行,但昨晚,她親身經曆了陳震的反應的,但陳震卻沒有碰她,這讓林婉失落中夾雜著些許困惑。
難道,陳震是對自己不感興趣?
林婉沒有立刻去找陳震大哭大鬧,這讓朱芳有點失望,又補刀道:
“你想想,有那個男人不喜歡柳春花那種塗脂抹粉的騷貨,進了她的門,還能有啥好事?說不定,過一陣兒,柳春花就能大著肚子,住進你家裏去!”
林婉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說道:“不會的,陳震不是那種人……”
“不是那種人?嗬嗬,就你們家那位?喝酒打牌無業遊民,就差搞破鞋了吧,得!這會補上了!”
“你也不想想,柳春花是那騷貨,成天穿的那些個花裏胡哨的衣服,哪個男人能受得了?”
林婉聽著朱芳言之鑿鑿的話,心裏越來越亂了。
……
陳震回到家時,發現林婉母女倆都沒在,剛想去將貝貝接回來,屋門卻被敲響了。
“篤篤篤!”
敲門的聲音非常規矩,每敲三下就會休息一秒。
陳震有些奇怪誰在這個時間會來拜訪,一打開門,一個高大兒熟悉的身影便映入眼簾。
陳安,陳震的大哥,此時的他,穿著一件還算幹淨卻皺皺巴巴的襯衣,配上一條迷彩褲子和髒兮兮的軍綠布鞋,說不出的怪異。經受長期風吹日曬臉上皺紋縱橫,給這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打上了不屬於這個年齡的蒼老烙印。
“哥,你來了,快進來!”繼承了前身記憶的陳震對這個大哥也有著莫名的感激,連忙給對方讓了進來。
這時候,陳震發現陳安身後還藏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正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自己。
“你是……小軍?!”陳震這才想起來,大哥還有個兒子,從四五歲時見過一次,之後就在沒有見過了。
陳安進了屋,打量了一下基本上是家徒四壁的屋子,微微的歎了口氣,然後將滿滿一口袋東西放在牆邊上,說道:“陳震,這是一點兒花生,今年剛收的,哥先走了!”
說完,轉身就要走。
陳震看著大哥微駝的背影,心裏一沉,連忙拉住了對方。
“哥,著急走幹啥,咱爸呢,情況還好嗎?”
陳安聞言,回過身來,眼神渾濁的拍了拍兄弟的手說:“放心,我這回就是送咱爸來醫院的,他那邊情況穩定了,就是醫藥費……哎,沒事,我會想辦法的。”
陳安欲言又止,陳震這才明白過來,大哥這是看他過得也不好,不想再提醫藥費給他添堵!
拉著陳安坐下,翻箱倒櫃的找出一個不太新鮮的蘋果給小軍洗幹淨,遞過去時,這孩子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說道:“二叔,我不餓,蘋果留給貝貝吃吧。”
陳震眼窩又是一熱,沒在堅持,而是轉身問大哥道:“哥,醫藥費一共多少?”
“說了,醫藥費不用你管,你跟林婉好好過就行,能娶到這種媳婦,你的知足!”
陳安似乎有些生氣,但聲音還是那麽低沉,生活的重擔似乎早就將這個男人的火氣壓沒了煙兒。
陳震聞言,直接從口袋裏掏出一千塊錢輕輕放在桌上:“哥,這一千塊你先拿著應應急,不夠了,我再給你拿!”
看到十張嶄新的大團結,陳安震驚不已:“陳震,你不是剛給我郵過去四百多嗎?哪又來這麽多錢,你不會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了吧!”
“不行,你得快把這錢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