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讀心(22)
熱搜上如此熱鬧,司黎都看見了,傅玨那邊愣是沒消息。
事情都傳開了,學校裏很多人知道司黎的事,幾位室友時不時偷偷看她,手機消息已經爆炸。
原主以前在學校和同學們關係維持得不錯,很多人覺得自己和司黎關係好,甚至來她宿舍敲門一臉八卦地要找她打聽詢問。
在第三個人來,又被司黎的室友們擋回去的之後,司黎終於還是下床了,學校宿舍不能待了,她得盡快離開。
——她的微信裏,已經有傅玨的粉絲開始發消息找她問了,有的上來就是不堪入目的話。
原本她讓舍友跟來的人說自己不在,但這樣隻能拖得了一時,而且幾位舍友隱秘好奇的眼神也夠她受的了。
司黎出去的時候,簡直捂得比明星還嚴實,幸好她是晚上出去的,夜色裏看不清人,因此萬幸沒有被人認出來,或者說,沒有被大規模地認出來,否則司黎今天真的要上演一場校園狂奔了。
她沒走太遠,也不敢回慕情那裏去,更不敢接她的電話,她真不敢想要是慕情知道了這件事她會怎麽做。
手機消息爆炸,被司黎暫時屏蔽,她沒什麽猶豫地打開了微博,大概了解了一下風向。
熱搜上真是發大水,那條視頻發出沒幾分鍾就衝上了熱搜,就連粉絲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但被大粉一帶,很快到廣場上去衝鋒陷陣。
目前,廣大網友已經度過了疑惑時期,進入扒女方身份的階段,還有無數粉絲@傅玨工作室,讓他出來辟謠。
圈內人都知道,傅玨的熱度不是那麽好蹭的,不是心理強大的別上,因為隻要露出點苗頭,準會被傅玨體量巨大的粉絲撕個粉碎。
瘋狗有自己的意誌,誰也左右不了,自己卷鋪蓋住到那個明星家裏,就隻能自認倒黴,誰家還沒幾隻瘋狗不請自來呢?
能怎麽辦?能打死它嗎?
但也有那麽一小撮人,致力於研究證據,譬如那全網唯一證據——模糊的視頻。
那視頻裏雖說是司黎清晰而傅玨不知道為什麽隻有座機畫質,因此基於證據,這一小撮人在短短幾個小時內已經帶了三波節奏。
第一次,否定視頻裏的人是傅玨。
其他神通廣大的人仔細研究,做了分析的視頻,說明節目剪輯裏,確實傅玨有一段時間是消失的,而從他重新出來,走到鏡頭前的方向來看,與偷拍的視頻裏那個角落是相符的。
第一輪,over。
第二次,認為視頻裏的女生就是工作人員。
但很快有網友扒出來司黎的身份,大二學生,在這節目組打雜也沒人要她,更何況長那麽一張招搖的臉,在圈裏混,肯定去拍戲了,要說她在某劇組當龍套還可信。而且有人去看了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名單,沒有發現司黎的名字。
第二輪,over。
第三輪就更厲害了,有人反複看著視頻裏傅玨和司黎的神情,兩人動作親密,但明顯傅玨是主動的一方,因此,#傅玨潛規則#,#傅玨女友#等話題又被頂上去,中心思想就是這根本是人家傅玨主動的,人家喜歡,說不定還是正牌嫂子,你們這群人在這裏跳什麽腳,說不定你們家哥哥自己還要去哄。
自然了,傅玨的女友粉是很少的,但這一小部分戰鬥力驚人,而且基本年紀偏小,是這幾年網絡興盛起來圈到的,同樣在網絡上也很活躍。
這個說法一時間可沒辦法爭論出結果來,但果然不出他們所料,很快是傅玨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姐姐……”那邊傅玨好像在外麵,焦急地走著,周圍環境很嘈雜。
“你在哪兒?”他好似推開門,電話那邊終於安靜下來,隻有傅玨粗重的呼吸聲。
司黎沉默片刻,才開口道:“我在學校附近的酒店。”
“我去接你。”傅玨立刻道。
“不用了。”司黎拒絕了,她並不想在這樣的風口浪尖和傅玨再有什麽牽扯,為那沸反盈天的熱鬧再填一把火。
傅玨自然察覺出司黎的冷淡,聲音都低落下來,“姐姐,對不起。”他此刻像是被打濕了毛發的小狗狗一樣,可憐又柔軟。
司黎也不自覺歎口氣。
“姐姐,我會處理好的,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司黎很無奈,“你要怎麽處理?”
傅玨不說話了,他當然是想直接對外說姐姐是他女朋友了,但不說團隊,就是姐姐也不會同意的。
消息剛傳出來的時候他在拍戲,這個組的導演是知名大導,脾氣也很知名,他進入狀態的時候任何人都別想打擾他。
等傅玨那一場拍完休息的時候,助理就焦急地跑過來跟傅玨說這件事,傅玨直接頂著導演的罵請了假,回來跟團隊商量,或者說不能算商量,應該算大吵一架。
事情一直焦灼著,商討了好幾個方案都被否掉了,傅玨一看事情無法立刻解決,隻好先給司黎打電話,他原本不想驚擾司黎的,但沒有辦法,她還是被牽扯進來了。
他想直接官宣,但是不現實。
團隊想先辟謠,但傅玨已經明確說了自己是一定要追她的,而且從他第一次見司黎開始,他就篤定了要跟她過一輩子的。
因此他不能辟謠辟得太狠,以後自打臉,也不能避而不談,讓網友和粉絲們去罵司黎。
所以這一刻司黎問出這個問題來,傅玨真的答不上來。
“為什麽不直接說是朋友,或者把直接把真相說出來?”
司黎聲音很輕。
傅玨的嗓音卻突然暗啞,“什麽真相?”
自然是他們是重組家庭姐弟的事,但此刻司黎喉嚨仿佛哽住了一般,什麽都沒說出來。
“姐姐,你是不是,從沒有想過,我們的未來?”
司黎沒說話,但她的呼吸也撩撥在自己耳邊,於寂靜的夜裏清晰可聞。
月色漸漸灑落在一片漆黑的房間裏,可微弱的月光,還沒辦法驅散黑暗。
“你在哪兒?我去接你。”傅玨突然開口,他盡力壓抑的呼吸聲已經從聽筒那邊傳過來。
如果換一個人如此表現,或許隻有兩種結果。
第一,司黎直接掛斷電話。
第二,司黎掛斷電話,但是對方找過來然後被她打殘。
但在此刻,全身的細胞都叫囂著危險的時候,司黎透過聽筒,輕聲地,報出了自己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