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車禍
第一百二十章 車禍
車子揚長而去,薄靳城的臉上始終情不自禁的洋溢著一抹溫柔的笑。
……
時間彷彿過得很快,又彷彿過得很慢。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薄靳城正在開會,是溫封過來告訴他的,他說,安寧路國道上發生了一起車禍,一輛大卡車和一輛黑色轎車相撞,黑色的轎車直接被撞翻了,車裡是一個女人,身材姣好,長相柔美,有人拍了照片,認出這個女人是前不及才剛火起來的女星,名字是喬、溫、暖。
後來,轎車起了火,將整個車子都燒著了,車子直接發生了爆炸,而裡面的女人,還沒有搶救出來。
溫封說這些話的時候,一字一句,說的很慢,他站在自己的主子身邊,清楚的看到薄靳城的手微微顫抖了起來。
男人一句話都沒有說,他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步伐看似很穩定的朝著外面走了出去。
溫封做了個散會的手勢,然後就立馬跑出去找薄靳城,男人已不見了蹤影。
薄靳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安寧國道的,總之,當他一團亂麻的思緒回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到了溫封說的出事的地方。
前面圍了很多人,車子一點都過不去,他只看到濃濃的煙霧騰在半空,然後他打開了車門,往前面擠。
他什麼都聽不見,他只想往前去,他要確認,那究竟是不是她的車,出事的究竟是不是她……
他擠到前面的時候,火已經滅了,只剩下濃煙。
消防人員將車子裡面的人救了出來,女人身上的肌膚,臉已經被燒的完全看不出來原本的樣子,身上的衣服也被燒成了灰燼。
女人的身材跟喬溫暖,幾乎一模一樣。
薄靳城感覺自己的心臟處很疼,疼的他喘不上氣,他目光定定的落在女人身上沒被燒成灰燼的那一小片藍色的布料。
然後,他緊緊的捏住了手心。
喬溫暖今天早上穿的就是藍色的衣服。
他往前走了兩步,有警官攔住了他,不再讓他往前。
溫封已經到了,他急忙扶住薄靳城,說明了緣由,警員這才同意他們走進。
薄靳城目光死死的鎖定在那一小片布料上,他的眼底泛著猩紅,拳頭緊緊的捏著。
他走了兩步,便走不動了,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卻仍然掙扎著要往前去。
醫護人員用白布蓋上了猙獰的屍體,放在了擔架上。
溫封的雙眸也一片血紅,他拉著薄靳城,企圖將那個從來都冷靜理智的主子拉回來。
薄靳城被溫封拉著站了起來,撐著溫封的身體,勉強的站著。
他站在那裡,看著屍體被人運走,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空蕩蕩的,心臟的地方好像少了一個很重要的零件,他完全無法感知到外面的一切,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什麼都感覺不到。
他撐著溫封的身體站了沒多久,便再一次倒下了,他趴在地上,突然毫無預兆的吐出了一口鮮血。
溫封再也沒辦法偽裝他的堅強和自己的冷靜,他大喊著,讓現場的醫生和護士將薄靳城帶到了醫院。
—
男人躺在病床上,睜著眼睛看天花板。
他的瞳孔暗沉沉的,沒有一絲光亮,好像,只有看到喬溫暖,他才會產生別的情緒。
從安寧路到醫院的路上,他沒有昏迷,他一直都很清醒。
他只是,不想說話,不想跟外面的一切事物交流,他整個人好像都成了灰色,沒有了生氣。
病床外,溫封正在跟醫生交涉,薄老爺子好像一瞬間老了很多,沒精打採的坐在冰涼的長椅上,垂著眉眼,手裡拿著那根拐杖,向來要強的薄司命,此時此刻,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
溫封跟醫生交涉完,走到老爺子身邊,道:「老爺,醫生說,主子只是氣急攻心,好好休養幾天就沒事了。」
薄司命無力的點了點頭,聲音蒼老的問:「確定是溫暖了嗎?」
溫封的聲音也哽咽起來,紅了眼圈:「確定了,驗過DNA了,是少夫人。」
老人的眼眶一下子紅了起來,手扶著額頭,滿是皺紋的眼角落下一滴淚:「這孩子……命苦啊……」他的聲音蒼老暗啞。
—
薄靳城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的院,出院的那天,天氣很冷,氣溫突然下降的很厲害,道路兩旁樹上的銀杏葉被風一吹,頓時漫天飛舞。
男人修長的身子站在車旁,遲遲沒有上車,溫封忍不住探出頭看了一眼。
卻聽到一個星期沒有開口說話的薄靳城,嗓音輕輕的開了口:「她說過,她最喜歡秋天銀杏飛舞的時候,場景很漂亮,她想跟我一起看。」
溫封一下子紅了眼。
*
某私人醫院重症監護室。
身材修長的男人站在病房門口,看著裡面依舊昏迷的女人,問身邊的醫生:「她究竟怎麼樣?」
醫生臉色蒼白,明顯很是懼怕身邊的男人:「喬小姐遭到撞擊,顱內出血雖然已經止住了,但是腦子裡的血塊壓到了視神經,很有可能會造成失明,另外喬小姐的五臟六腑也受到了重創,很有可能……很有可能……」
「到底怎麼樣!」男人的語氣加重,明顯的不耐煩起來。
「很有可能醒不過來。」醫生哆哆嗦嗦的開口。
宮洛捏著手心,將骨骼捏的吱嘎作響,醫生嚇得冷汗都掉下來,身子抖個不停。
「滾!」宮洛重重的開口,醫生嚇得拔腿就跑。
宮洛在門口又站了一會兒,然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他站在床邊,看著床上的女人,眉眼複雜。
「你一定要醒過來,別忘記,你還沒找到自己的親生父親,你還有薄靳城,你捨得把他一個人留在這世上嗎?你一定……一定要醒過來……」
轉眼,事情過去了半個月。
喬溫暖之前拍的那部電影上線了,精湛的演技讓無數人為之感嘆,同時也感到惋惜。
顧雲很久沒去環球了,這半個月,她消瘦了很多,她常常在自責,如果那天,她沒有讓喬溫暖去環球,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她將所有的罪責都攬在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