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我和他，你選誰
第402章 我和他，你選誰
薄家的人都是護短的，薄如雅能想到，只要她回了帝都，不用她出面，就會有人對莫司霄出手了。
他跟著她回薄家，完全等於把自己送入虎口。
莫司霄偏過頭看她，眼底亮晶晶的，「你在擔心我嗎？」
完全抓不住重點，薄如雅白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了。
莫司霄卻跟打開了話匣子一樣，雖然不敢碰她，卻話很多：「雅雅，你是擔心我吧，你不用擔心我，我覺得你會保護我的，你一定會保護好我的，對不對？雖然你看上去很討厭我，很恨我的樣子，但是我知道，你很心軟，你不會讓他們傷害我的……」
「夠了。」薄如雅被他說的心煩意亂，冷冷的出聲，看著他，語氣清冷鋒利，「就算你不是莫司霄，也不能完全逃脫掉他的罪過，對我來說，你們兩個沒區別，我很討厭他，很恨他，恨不得他去死，怎麼可能會護著他？」
莫司霄一愣，隨即垂下眼，聲音軟軟的開口：「雅雅，你不能這麼不公平，是他對不起你，不是我，你不能把我跟他混為一談，我跟他不一樣。」
薄如雅抿著唇沒說話，眼睛落在窗外，看著白雲。
「我知道，他是個人渣，他對不起你，雅雅，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去做治療，可以壓住他，以後我陪著你好不好？」
他動了心思。
他想要完全佔據這具身體，想要陪著她身邊，不想讓另一個莫司霄出來了。
薄如雅一驚，滿臉的不可思議，「你說什麼？！」
莫司霄認真的看著她：「我是認真的，以前沒有過這種念頭，可是現在我有了，我不想再當一個人格，我想完整的做一個人。」
只有這樣，才能陪在她身邊，陪她走南闖北，逍遙一世。
因為遇到了她，所以有了渴望，有了念想和慾望。
想要不擇手段的留下來，而不是當一個虛無縹緲的人格。
薄如雅看著他，呆住了。
她頭腦有些暈乎，不知道該怎麼回復他。
他是一個副人格，現在卻動了想要壓制主人格的念頭，這是多麼危險的事情。
就算他表現的再像個正常人，他也不是個正常人啊。
這具身體的領導者，佔有者，是真正的莫司霄，他說到底，只是莫司霄情緒不好的時候，幻化出來的另一個自己而已。
只要真正的莫司霄出來，去看個心理醫生，做段治療，他就會消失不見了。
莫司霄不敢再逼迫她，他看的出來薄如雅現在的糾結和錯愕，他聲音軟軟的，溫柔的開口：「沒關係的，你慢慢想，我不急，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薄如雅還是沒辦法壓下心底的驚愕，她吞咽了一口唾沫，起身：「我去個衛生間。」
她恍著神，去了衛生間。
莫司霄看著她的背影，緩緩的吐出一口氣。
衛生間里，薄如雅站在鏡子前，開水，洗了一把臉，清醒了一下。
腦子裡一團漿糊，亂的不成樣子。
她關了水，站在鏡子前，雙手撐著，慢慢理。
坦白來講，拋卻一切外界因素，現在的這個莫司霄，是她喜歡的類型。
起碼，不討厭。
他很溫柔，不會強迫她，一切都以她為主，如果，一開始，是這個莫司霄，她興許是會心動的。
興許真的會忘掉薄連臣，把他放在心裡愛著。
可是，再怎麼樣，他都只是一個人格，只要主人不想讓他存在，他隨時都會消失掉的。
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同意他把主人格封閉起來嗎？
薄如雅陷入一種莫名的糾結當中。
十分鐘后，她從衛生間出來。
莫司霄從位置上站起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著小心翼翼。
薄如雅不想看到他這個樣子，撇過了頭，低聲道：「這件事，你自己做主吧，我不是他，不能替他做主。」
「雅雅，你能做主的。」他柔聲開口：「只要你願意接受我，我會不惜一切代價留下來的，但是如果你選擇了他的話，我就會消失掉的，雅雅，我和他，你選誰？」
我和他，你選誰？
他輕輕柔柔的嗓音，沒有一絲逼迫的意思，卻讓薄如雅心裡像是壓了塊大石頭，難受，壓抑。
她說，給她一點時間，讓她好好想想。
莫司霄沒有逼她，點了點頭說，只有五天了。
「什麼？」
莫司霄轉過頭，溫柔的看著她笑，「雅雅，我們兩個之間發生的事，他能知道，因為他是主人，我只是一個人格，所以，你選擇了誰，他都會知道。」
薄如雅驚愕了。
完全沒想到這點。
「你的意思是，我們之前說的每一句話，他都知道？」
莫司霄點了點頭：「是的，我只能出來一個星期，所以，一個星期過去了，他回來，可能會因為我對你動了心，而去做治療，把我消滅掉，我可能只有這一個星期，跟你相處的時間了。」當然，也不排除其他可能。
薄如雅錯愕的看了他半晌，男人的眼底仍舊溫溫柔柔的，沒有絲毫陰霾，像是個乾淨的大男孩。
良久，她才回過神，有些顫抖的低下了頭。
*
飛機落在帝都的機場。
薄如雅剛下飛機，出了機場，就看到了熟悉的人站在那裡等著她。
是謝遲。
身後還跟著薄家的暗衛。
均是黑衣黑褲，身材高大，像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雇傭兵，十分惹眼。
謝遲走過來，彎腰低聲道：「如雅小姐，我來接您回家。」
薄如雅點了點頭，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
路邊停了輛黑色的車，車門被人從裡面拉開，喬溫暖穿著一件白色長裙跑出來，緊緊的抱住了薄如雅，「如雅，讓你受苦了，對不起。」
薄如雅笑著抱她，「嫂子，是我對不起你，你沒事就好。」
喬溫暖鬆開手，看了看她的臉，「瘦了，回家嫂子給你補補。」
薄如雅笑著點頭。
喬溫暖拉過她，視線落到莫司霄身上，一瞬間變得冰冷無比，「你還敢跟過來，人渣！白眼狼！」
莫白眼狼無措的摸了摸鼻子，也不敢反抗，只是一雙單純的眼睛看著薄如雅，期待著薄如雅出來替他說句好話。
薄如雅無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