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君哥哥幫你
第504章 君哥哥幫你
如此大鬧了一場,等得院里再回復寧靜的時候,已是夜色深沉。
秦月瑤一行人先前帶著刺客,收拾行李,全都搬到了鄒家老宅來。
按桑璟舒所言,這院子本是在七年前他離開淮陽后,就無人看顧了的。
可早些時候他們過來,發現院里打理的井井有條,還有一個小廝在裡面守院看門。
小廝說他是得了丹陽公主的吩咐,一直收在這裡打理老先生的宅院,不止是這裡,幾條街外桑家原來的舊屋也是他在打掃。
每年清明,他都會給鄒老先生上香燒紙,丹陽公主若是有空,還會過來祭拜。
鄒老先生的東西他都保管得妥妥噹噹,這院里的一切也都跟七年前一樣,半點沒有動過。
剛剛他們審問犯人的時候,流蘇和李三全帶著孩子們在後頭的小院里已經歇下了,桑璟舒也沒有過來,一直坐在鄒老先生的書房裡沒出來。
「我們就這麼把人扔出去了,他要是不回去復命怎麼辦?」秦月瑤坐在火堆旁,攏著手問。
這刺客不僅刺殺失敗了,還把主子都招出來了,這樣回去必是送死,他不會藉機逃了吧?
若是逃了,她家江湖排名第一,人稱醫魔雙聖,殺人不眨眼的外公手書的感謝信要怎麼傳達?
「他若是奉命刺殺未死卻不歸,便是叛徒,夜梟的人會全力追殺他,不管他逃不逃,反正那封信最後還是能送到他主子面前。」姜長離坐在一旁,繼續烤肉。
「我們這麼一鬧,他們不會再派更多的殺手來吧?」秦月瑤看著跳動的火苗,摸了摸脖子。
姜長離挑眉:「怎麼?先前不是說有外公護著,你什麼都不怕嗎?」
「我這不是怕他們啊,我是怕外公太過勞累。」秦月瑤笑著忙將一旁的鹽罐子遞了過去。
「放心吧,你外公當年也是江湖上讓人聞風喪膽的人物,放眼寧州無人敢惹,就是借他們越家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再來跟我硬拼,」姜長離見他這外孫女真是半點不懂江湖事,便挑眉看向對面的君修遠,「你要不信,可以問問我們家小遠子!」
「前輩說笑了,我不是江湖人,不懂這些,」君修遠正滿眼幽怨地盯著這個差點把他嚇死的魔鬼,聽他這般說,只是乾笑了兩聲,「不過他們不敢硬拼,卻也不代表不會跟我們來陰的,今日只是個開始,往後只怕會麻煩不斷。」
「我到底是哪裡招惹他了?要讓他這般趕盡殺絕?」秦月瑤蹙眉想了想,又想到了越老夫人。
先前她收到了墨冥辰的飛鴿傳書,說這兩日他母妃的親戚都上京了,全部紮根在攝政王府上,他正為這事兒煩心呢。
想來那越四爺便是這般得了攝政王府的令牌,還給了劉侍郎。
可她跟越家素無往來,若說得罪,也只有越老夫人不願她嫁給墨冥辰這一條了。
如今雖不是越老夫人派來的殺手,可萬一是越老夫人讓她家四弟這麼做的呢?
「這你都不知道?」君修遠嫌棄地嘆了口氣,「越家四爺越鴻波膝下,有兩個正當嫁齡的女兒。」
這可是她夫家的親戚啊,瞧瞧她這一無所知的模樣,若日後真這般嫁過去,怎麼得了?
這些事情,他可是早幾年就已經都打探清楚了!
「正當嫁齡的女兒?」秦月瑤挑了挑眉,「這麼說來,是我擋了他們家親上加親的康庄大道,所以越四爺才這麼想將我除之而後快了?」
「不然你以為越老夫人這一堆親戚突然跑到京城去做什麼?還真以為他們是隔了五六年,才突然惦念起他們的二姐,專門拖家帶口地去京城裡探望?」說起這事,君修遠眼中染上了一層厭惡之色。
墨冥辰當年在夜北出事,第一個劃清界限,袖手旁觀的就是越家。
墨冥辰在夜北的那五年,除卻越家那個嫁給了鎮南將軍林沛的三姑娘外,沒有人過問過獨自在京中的越太妃的死活。
越太妃一人在京中苦撐等著墨冥辰回來,平素都是他和白辰謹還有丹陽公主在照拂著。
如今墨冥辰回來了,成了位高權重的攝政王,這些人就跟蒼蠅聞到血了一般,一窩蜂全跑京城去了。
「秦夫人,如今既然已經知道是誰動的手,咱們是不是可以告訴主子了?」剛吐完才發現被騙的拂衣捂著肚子虛弱地坐在一旁,小聲說。
先前秦夫人說要等確定是誰動的手之後才說,如今那刺客都已經招認了,越家都跟他們動刀動劍了,這事兒他覺得還是要跟主子說了才妥當。
「如今越家的人都在攝政王府,他們畢竟是越老夫人的親人,我若告訴阿辰,也是傷了老夫人與他們的和氣,若是能叫他們知難而退,打消了這個念頭,豈不是更好?」秦月瑤抿唇想了想。
知道這事兒跟越老夫人沒什麼關係之後,她已是鬆了口氣。
越家是大族,她對這些人與越老夫人之間的關係不甚了解,若是能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她也不想讓墨冥辰插手,讓他為難。
只是,要怎麼對付這個越四爺呢?
「你這想法深得我心,放心吧,不就是個越四爺嗎?有你君哥哥在,保管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君修遠本也是想勸秦月瑤先緩緩別告訴墨冥辰,聽她也是這個想法,眉開眼笑地拍了拍胸口。
他早就看這些見利忘義的人不爽了,若是那越家大爺越鴻瀾,他可能沒辦法對付,還得去找墨冥辰,不過這個越鴻波嘛……
君修遠想了想,又說:「對了,越四爺的事情雖然清楚了,可那刺客也說了他是知道劉侍郎要來寧州后才讓他帶令牌過來動手的,劉侍郎到底是拿了誰的手諭帶走了高盛銘還不清楚。高盛銘的師傅與你們師徒新仇舊怨可不少,這件事情你還是得讓阿辰查明才是。」
早先他們回來找信,桑璟舒看到孫銘給他師傅的舊信后,整個人就跟被雷劈了一般,到現在都還在書房沒有緩過來。
桑璟舒還沒開口,可他也覺得當年那事跟韓永璋和門下弟子脫不了干係。
這是如今不僅牽扯到桑璟舒和秦月瑤,還關係到丹陽公主,他們也該儘快查清才是。
「這事兒不也還得勞動君哥哥你幫忙了?」秦月瑤抬眼看他,挑眉笑了。
「我雖有侯爵之位在身,可沒什麼實權,跟滄瀾城的知縣也不熟,能幫什麼忙?」君修遠愣了一下。
「以其讓遠在京城的攝政王去查,我們寫封信問問本就駐守在滄瀾城的某位將軍,豈不是更快?」
「你——」君修遠噎了一下,蹙眉瞥了秦月瑤一眼,霍然起身就往內院去。
「哎,君哥哥你要去哪兒啊?」秦月瑤偏頭笑問。
「回屋,寫信!」君修遠沉聲答了一句,言罷,唇角不自覺地揚了揚,腳下的步子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