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親自收拾
墨冥辰動作一頓,皺眉看著眼前香肩半露的人,沒有馬上應聲。
「南陵王這麼早過來,只怕是有急事,你還是快去瞧瞧吧。」秦月瑤倒是聽得外面拂衣的聲音,微微一愣后,便飛快披衣起身了。
她本是想讓墨冥辰去打聽一下,越老夫人對她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看法?
雖然君修遠說三姑娘那般上來巴結,必定是她在越老夫人那裡有了轉機。
可到現在她依舊想不明白越老夫人那晚帶她去宏光塔的用意,畢竟那可是越家的家事,越老夫人讓她過去,是想讓她瞧瞧這一場家醜?還是說,想藉此來警告她,提點她些什麼?
要說這些女人的心思也真是太難懂了,像她外公那樣多好。
高興和生氣都明明白白地擺到臉上,而且特別好哄,一點都不記仇!
秦月瑤穿了寢衣下床來,眼見墨冥辰還靠在床邊神色懨懨地盯著門口,過去將他從床上拽了下來。
這人都醒了這麼久了,才開始有起床氣了?!
這一大清早的,南陵王就匆匆趕過來,可不能再叫他在外苦等了。
「時候尚早,你趕緊回去再睡會兒。」墨冥辰披衣起身,見秦月瑤打開了包袱給他挑選衣服,一把將她攬進了懷裡,在她額上落了個吻。
「我先給你更衣。」秦月瑤笑著將手裡一見玄青色的夏衫展開,執意要幫他穿衣。
從前在京城裡,因著每次都要天不亮就去上朝,所以墨冥辰一直都是比她先醒,很多時候,都是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人就已經自己起床穿衣上朝去了。
便是出來之後,他不需得早起上朝,卻也憐她辛苦,不僅不讓她給他更衣,伺候他洗漱,有時候這沐浴洗漱還是他幫著扶著伺候著的。
今日難得這人賴床,比她晚一步起來,她還真想做做這伺候夫君更衣洗漱的本分之事。
墨冥辰配合著她穿了夏衫,見她俯身去拿腰帶,他轉身自床邊抽了昨日系的那一條:「用這條吧,我喜歡這條。」
「真喜歡?」秦月瑤接了他遞過來的腰帶,跟自己手裡拿著的那條錦繡坊的綉娘精細描繡的瑞草雲紋腰帶一比,這隻嵌著兩條金色帶子的腰帶就越發顯得做工粗簡了,「我這手藝多半是沒救了,這腰帶以後還是放著在府里的時候再用吧。」
先前不覺得有什麼,可如今瞧著,秦月瑤還是怕這般做工的腰帶配不上墨冥辰的身份。
「夫人說得極是,這一針一線都是夫人對我的一片深情,這樣的定情之物,就該好生珍藏著,不該穿戴出去讓外人見了,平白惹人嫉妒。」墨冥辰挑了挑眉,又從她手裡拿了那條腰帶自己繫上,笑著到。
「就知道你也覺得寒磣,不願意穿出去見人,怕損了你的身份吧?!」秦月瑤聽他這般,一把抓住了他的腰帶邊緣,作勢要將腰帶取下來。
「我明明是順著你的話說的,你現在又跟我翻臉?果然女人都是不講道理的。」墨冥辰笑著按住了她的手,「這可是你第一次親手給我做腰帶,這可比那些鑲金嵌玉,層疊錦繡的都要珍貴多了,我可是自收到那日起,就打定主意要日日系在身上的。」
「夫人若真心疼我,得空就再多給我做兩條吧,也好叫我換著用。」墨冥辰聽得外面拂衣又催了一聲,笑著將那枚墨翠的玉佩也繫到了腰帶上,攬了秦月瑤坐回床邊,囑咐了她在睡一會兒后,便出門去了。
南陵王賀敬亭來找墨冥辰,是為了來告訴他,聽松院里那具男屍,的確不是越鴻瀾。
雖說已被大火燒得面目全非,可那屍體看體格要比尋常人壯實幾分,該是習武之人,與越鴻瀾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侯爺完全不同。
而且仵作說此人肺腑有病,患有癆症,這一點,也與越鴻瀾不符。
眼下屍體的身份還沒有確認,不過更關鍵的問題,是真正的越鴻瀾到底在哪裡?
賀敬亭一路風塵僕僕地趕過來,眼下也顧不得歇息,只將所查之事都講了一遍。
默了,他嘆了口氣:「本王昨日已派人去尋星羅宗的人了,不過本王手上沒有實證,想來星羅宗也不會在公堂之上承認此事為他們主使,想要查清星羅宗此舉的意圖,還有那越侯爺的去向,只怕還要請攝政王從江湖紛爭上下手。」
「王爺昨日不是抓了兩個黑衣人嗎?」墨冥辰聽得這話,有些驚訝。
昨日賀敬亭從山下抓了兩個黑衣人,說是星羅宗昨前一晚動手后潛逃的餘黨,這樣的證人,還算不上實證?
「那兩個黑衣人咬死不願交代,最後還尋機自殺了。」賀敬亭神色沉了沉,昨日攝政王留他們在瓊竹寺審訊,他本以為能從那兩人口中撬到點什麼,卻不想那兩人咬死不認,還在他們鬆懈之時,咬舌自盡了。
「越家和星羅宗之事,為師自會著人查出來,南陵王說得對,這件事涉及江湖門派,讓我們動手,好過你們兩個王爺牽涉其中。」兩人正說著,又有一人走進了雅間來。
賀敬亭見到來人,忙與墨冥辰一般起身行禮。
「小婿見過岳丈大人。」
「昨日辛苦敬亭了,」阮飛翮笑著揮手讓兩人坐下,自己坐到了桌邊,「為師雖不懂朝政,也知瓊竹寺之事牽涉之人太多,這個時候,尤其不宜將此事拿到官府朝堂上去辦。辰兒和敬亭若是信得過為師,便先將這件事交給南山齋處理如何?」
「此事關係重大,本王自是全憑攝政王做主了。」賀敬亭半點不曾猶豫,只是拱手朝墨冥辰作了個禮。
這事關係到越家,要怎麼處理,還是得看墨冥辰的心意。
墨冥辰見他們這般,便也只是應了阮飛翮的話,請了賀敬亭打點好瓊竹寺中事後,便可收兵回府,其餘的也沒有多說什麼。
等得賀敬亭離去,墨冥辰才側頭看向阮飛翮:「師傅這般說,可是查到了點什麼?」
阮飛翮甚少與他談起什麼朝政,更不會如今日這般給自己招攬事做,他今日這般主動提起,只怕是這其中有十分要緊的事情,是不能讓他和賀敬亭經手的。
「也不是查到了什麼線索,只是你信為師一句沒錯,這件事,交給我們處理最合適。」
阮飛翮抿唇笑了笑,沒有多做解釋。
他的確沒查到什麼新的線索,只是今晨接到了燁火教來的飛鴿傳書,姜教主嚴正警告,讓他們別添亂,說是要親自收拾星羅宗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