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躍躍欲試

  第620章 躍躍欲試

  「這位大哥,有什麼不能好好說嗎?再急再氣,也犯不著這麼糟蹋糧食吧?」秦月瑤低頭看著地上滾得到處都是,沾了灰的麵糰,惋惜地搖頭嘆氣。


  曹虎在被她毫無防備被地扭脫手臂時,心中先是一懼,等得瞧清楚跟前與他動手的是個模樣秀麗,穿著卻是平常的女人時,心中由懼轉驚,再從驚訝於對方的美貌轉變為熊熊燃起的憤怒!

  曹虎這些年打過不少架,也沒少挨過打,卻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傷著!

  「哪裡來的臭婆娘,竟敢傷你曹爺爺,不想要命了?!」


  他右臂被秦月瑤扭脫了,這會兒也不捂著了,伸了左手一把要去揪秦月瑤。


  這集市雖然就開在曲江園外,可來逛的也多是流觴閣里的京中百姓罷了,別說曲水台上的那些官員和官家親眷了,就連那些文人墨客,多的是喜歡去曲江畔乘船游江,或是在曲江園裡頭參加詩會茶會的,不會往這邊來。


  這女人雖然頗具姿色,可瞧穿著打扮,也不過尋常而已。


  放眼京中,他曹虎惹不起那些權貴官家,可還沒怕過那個平民百姓。


  畢竟他爹是端木府上最得臉的管事,端木家不僅與君家是姻親,逍遙王妃可是端木家的大小姐,憑著這個關係,他曹虎想去曲江園裡面逛兩圈只怕都沒人敢攔。


  曹虎氣,秦月瑤還更氣呢!

  剛從馬球場出來,她想著那身裝扮在流觴閣忙活實在不便,就去將自己的衣裙都換了回來。


  本是來集市上找姜長離他們的,這一路過來看了幾個餅攤都不是秦立的,這剛好在街尾見著一個,剛想湊上來一瞧,居然就被那一陣砸起的麵粉弄髒了衣裙!

  也得虧了先換下了那身衣服,否則這會兒留下幾個白印子和裙角染上泥污的可就是那條料子華貴的綠色長裙了!

  她本是想勸這壯漢好好說話,卻不想對方一步上前還想跟她動手,她秀眉一挑,雙手握拳正待試試自己這些時日練習的成果。


  還沒等她動手,就見秦立跨過垮塌的桌案,一把撲到了曹虎身旁,緊緊抱住了曹虎捏拳的左手:「曹大哥,你有什麼都沖我來,別跟那位夫人動手!」


  曹虎不認識,他可是認出來了,這剛剛動手幫他攔了曹虎的人就是他先前一直心心念念想再見一面的秦記酒樓的秦掌柜。


  別說是秦掌柜了,就算幫他的是其他人,曹虎動手要打,他也得死命攔著!


  曹虎右臂受了傷,動彈不得,這會兒左手被秦立死死拽著,猛地一甩竟是沒有甩脫,他齜牙咧嘴地轉頭去看死扯著他不放的秦立:「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小——」


  後頭兩個字還沒罵出來,曹虎突然覺得眼前一黑,熱氣撲面,油香撲鼻之下,面上也是一痛,竟是被餅攤里飛出來的一張大餅精準地打在了臉上。


  那一擊打得精準,一張餅正好砸在他臉上,可力道不算大,曹虎被打得一愣,垂眸看了一眼滑落在地上的餅,扭頭要去看是誰動的手:「哪個王八——」


  這後頭的話依舊沒說出來,他便又被一張大餅打中了臉。


  只是這次那大餅上如帶了千鈞之力,香軟的大餅砸在臉上卻堅硬如石頭一般,砸得他鼻血直流,頭暈眼花,一番白眼,昏厥癱倒在地。


  「瞧見沒,你那準頭雖好,卻因內力不足,力道不夠。」坐在攤子最裡面桌子邊上的姜長離取了帕子擦著手,一邊跟雲深說道,「你要勤加練習心法,以後再見誰敢對你娘和你妹妹動手,你就學太姥爺今天這樣,好好教訓他!」


  雲深接過流蘇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自己剛剛飛過餅的小油手,重重地點了點頭,將太姥爺的話都記在了心裡。


  秦月瑤這才發現姜長離他們原來也在餅攤上,她瞧著攤子前買餅的人散了,看熱鬧的倒是圍了不少,差了流蘇去將守在流觴閣外的幾個鴻臚寺官差請了過來。


  官家一早有令,不允許任何人在這曲江園外的集市上鬧事,這才第一天呢,這大漢就來砸了人的攤子,就算不送去蹲幾天大牢,少說也得挨趟板子。


  那奉命值守的兩個官差顯然是認得曹虎的,瞧著倒在餅攤前的壯漢,又看了看餅攤上垮塌的桌子和一片狼藉,他們遲疑了一下,還是將被打昏的曹虎架了起來,拖出了集市。


  「秦掌柜,那曹虎有端木家撐腰,這件事只怕不會善罷甘休,秦掌柜近幾日還要多加小心才是。」秦立眼瞧著官差們將人架走,這心裡頭卻是頗為忐忑,沉聲跟一旁的秦月瑤囑咐道。


  以曹虎跟這些官府衙門的關係,現在被架走,只怕明日就會被放出來了,這事報官沒用,曹虎這人最是記仇,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本也是他跟曹虎的糾葛,眼下就怕那兩個認識秦掌柜的官差跟曹虎說漏了嘴,牽連了秦掌柜!

  秦月瑤只覺得端木這個姓有些耳熟,還是聽了一旁的流蘇解釋后,才知道這端木府上的是何許人也。


  說起來這端木老爺在朝上雖不是什麼權臣,可這女兒嫁的極好,一個攀上了皇室權貴逍遙王,一個攀上了大齊首富君家,可真是權財兩手抓。


  「師傅,這曹虎慣是喜歡趨炎附勢,欺軟怕硬,只怕他從府衙出來之後,還會對秦立下手。」流蘇倒是不懼曹虎找上他們,只是擔心曹虎繼續對付秦立。


  她想了想,將當年曹虎因著她在永安王府當差而對她姑姑一家態度大改的事情也跟秦月瑤講了。


  就曹虎那般眼色和膽識,知道她師傅的身份后,想來也不敢來找他們挑事,而是將這件事都全怪到秦立身上了。


  秦立沒了雙親,也不知如今是自己在京城謀生,還是投靠了哪家親戚,可不管是哪一個,他都應付不了曹虎的。


  「這種人最是好對付,不能跟他講道理,只能恐嚇,若是嚇不住,那就痛打一頓,打到他害怕,日後就不敢胡作非為了。」姜長離在一旁聽了,側頭看了一眼衙差和曹虎消失的方向,摩拳擦掌,竟是躍躍欲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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