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1章 足證身份
第901章 足證身份
「話都到這份上了,你又何必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慕紹衍輕笑了一聲:「上一輩的恩怨我雖不太了解,可是,以你如今的身份地位,若非有利可圖,別說回慕家,想來姜前輩他們也不會費心前來替雪歌醫治的吧?」
「我有什麼身份地位?」秦月瑤古怪地看了慕紹衍一眼,想套她的話,好歹也說點靠譜的事才行啊。
「你已得陛下賜婚,秦大人如今在百里丞相手下可是如魚得水,秦大人若是得勢,日後秦家可比一個落罪革職的威遠候尊貴得多,你若無其他打算,又何必貪圖威遠候府的一個身份?」
秦月瑤愣了一下,她還真把秦家給忘了好久了。
在她眼裡,那一家子早跟她沒了關係,秦福生如今在朝中再如日中天,那份榮耀也是秦威夫婦的,跟她這個早一刀兩斷的人有什麼關係?
秦月瑤蹙了蹙眉,沒好氣地說:「我貪圖你這個當鎮西將軍的哥哥不行嗎?慕將軍到底有什麼事,不妨直說,我還急趕著回府吃飯呢。」
再繼續這般兜圈子的話,只怕慕紹衍要將她的所思所想全都給猜出來了!
前幾日瞧著這人除了莽撞之外,還有幾分神經。
不成想今日是腦子轉過彎來了還是怎地,說什麼都是一針見血。
慕紹衍嘆了口氣:「你們想謀求的一切,都可以直接從我這裡拿到,大可不必往慕家去捨近求遠,你若願意,我們談一筆買賣如何?」
「我憑什麼信你?」秦月瑤步子一頓,不再往前走了。
他們最近跟慕家做了不少交易,到現在慕家應承的那些條件,也沒一樁是爽快完成了的。
現在慕紹衍又跑來跟他談買賣,若非必要,她可不想跟這些言而無信的人再合作了。
「信我也總比信慕家那些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好,」慕紹衍悠悠說罷,迎上秦月瑤的目光,終於正色道,「祠堂里發生的一切,你也是看到了的,慕家從不留無用之人,我娘也好,雪歌也好,就連你我和姜教主,也不過是他們棋盤上的棋子罷了,父親若真心想認你這個女兒,早在去南澤的時候就認了,又何必等到今日?你對他來說,不過是用來補雪歌的空缺而已,雖有我娘和姜教主的證詞,可你的身份若真嚴查起來,卻還是存疑的,若非你不日便要坐上這攝政王妃之位,父親未必會將你認下來。以父親的心性,現在認下了你,有這麼一個疏漏在,來日你若對他無用,他若想害你,可就十分容易了。」
「……」秦月瑤愣怔住了,那日慕家和慕綏都承認得十分爽快,她還真沒想到這一層。
他們先前一直在查證當年的事情,順著那些蛛絲馬跡,也不過是查清了當年黑風寨殺容憐之事。
慕綏既然能在祠堂上將柳絮衣說的那些事情都撇清,想來要與她撇清關係也是容易的。
當年之事,柳絮衣這個自進門起就心懷不軌,送到慕家之前還被燁火教擒獲的人的話其實也站不住腳,她娘這個當事人的片面之詞也可以輕易推翻。
他們如今只得了蘇奶奶一個人證,卻也只能證實柳絮衣當年的確有意下毒還姜琳。
至於物證,她手上那兩枚玉鎖片,一片是裝飾,另一片只刻了生辰和一個「玥」字,這長命鎖的樣式又不是慕家獨有,那一天出生的孩子也不止她一個,除非找到中間那一片,否則也算不上什麼切實的證據。
先前他們還興高采烈地打算要算計慕家呢,卻不想原是算計不成,眼看著就要往火坑裡跳了。
如今他們都已到火坑邊上了,這事可得好好琢磨尋個解決的辦法。
秦月瑤默了須臾,飛快斂了面上的神色,抬眸看向慕紹衍:「多謝慕將軍提醒了,只是慕將軍說這麼多,卻也還是沒拿出能讓我信服的理由來,慕將軍那日願在我們面前代母自盡,如今柳夫人落到燁火教手裡,我們又怎知慕將軍此來不過是假意示好,實則是想算計我們,替柳夫人報仇?」
思來想去,秦月瑤覺得這辦法還是得從慕紹衍身上找。
「我今日便與你把話說明白,我娘若是死在燁火教,這筆血仇,來日我必當親自往貴教討還,只是我娘和歌兒如今落得這般下場,全由慕家一手造成,這筆賬,我現下就想清算,」慕紹衍咬了咬牙,「你沒有身在慕家,不明白這二十多年來被人當做棋子拿捏是何種滋味,他們那些人,每一個都是為了掙取榮耀和權勢可以不擇手段,可以拋棄身邊所有人的豺狼,你我如今同在這棋盤上,若不聯手,難道還要各自為陣,眼看著被他們繼續步步算計?」
慕紹衍說罷,自懷中取了一物遞到了秦月瑤面前:「你想要我拿出讓你信服的理由來,不知這份禮物的誠意夠不夠?」
「這是什麼?」秦月瑤拿起了那枚正反都刻著字的玉鎖片看了一眼,神色微沉,「你怎麼拿到這東西的?」
若是她猜得沒錯,這該是她那枚長命鎖里,獨缺的那一片了。
當初她被秦家撿到的時候,身上的長命鎖里就已經只有兩片了,中間這一片,他們先前猜測過更大的可能是容憐從侯府裡帶出來的路上被弄丟了,她甚至懷疑是被當初去城隍廟的風行雲一行人給拿走了,不想現在為何會在慕紹衍手裡?
「怎麼拿到的不重要,這是當年父親著人為姜教主的孩子打造的長命鎖中的一枚,慕家每位嫡長子或是嫡長女,家中都會著人做這個長命鎖,這鎖片上除了家中長輩提的祝語外,還要送回赤安城慕府,請家主親筆題寫寄語,當年姜教主與我娘產期相近,父親那時極為重視姜教主,所以著人備了兩份,你手上的這枚,與我的是一起被送回赤安城題字的,除卻這上面的筆跡能證實是出自父親和大伯父之手外,我們倆這鎖片上的寄語是相合的,有這東西在手,足證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