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5章 引人注目
第1235章 引人注目
接下來的日子裡,朝中都在加急準備著起戰之事,鳳羽公主的案子反倒被一推再推。
攝政王府里也沒閑著,知道墨冥辰很快就要帥軍征戰後,姜琳與阮飛翮都動身趕回寧州,只約定了再聚之期,這一次,陛下要舉全國兵力攻克夜北,他們作為大齊的子民,在這個時候自然是要為國出一份力。
雖說兩派之中皆是江湖人士,現在入伍已經晚了,可整齊人馬,跟著去瞧瞧草原風光,順便保護一下統帥還是可以的。
尤其是燁火教中本就多擅毒擅醫之人,作為民間義士隨軍幫忙也不錯。
姜長離原本是想動身去雲州的,可突聞戰事,還是應了姜琳所託就在了王府。
一來他得幫姜琳盯著身懷有孕的外孫女,二來客苑裡還泡著個半死不活的人,他一時也撒不開手。
顧文彬在葯桶里泡了三日後,病情好轉,已能勉強下床行走了。
他原是想回自己府上休養,不再多加叨擾。
可昨日還沒等他勸服姜長離放行,就聽門房來報說盛小姐過來找他。
顧文彬一聽到她的名字,立馬乖順地遵照醫囑繼續留在王府休養,只讓門房替他帶話告罪,請了盛長歌不必在意他,去辦自己的正事要緊。
觀花院里,越老夫人在聽說要打仗之後,就動員全府開始趕製征衣。
雖已入春,北地猶寒,越老夫人一早命人將京中布莊里的棉花棉布全買了回來,著了府上擅針線的婢女嬤嬤們聚在觀花院中縫製套在鎧甲里的棉袍。
她自己甚至還親自動手,縫製的不僅有給墨冥辰的,還有給晉北幾名大將的。
越老夫人說他們這是要為大齊盡一些綿薄之力,可府里的老人都瞧得出來,老夫人這般,只是為了借忙碌壓下心裡的擔憂和緊張。
往昔王爺帶兵出戰時,她也曾在永安王府里行過此舉。
秦月瑤因著手藝欠佳,也沒敢加入全府趕製征衣的行列,可每日也在府上忙碌,不僅要顧著府中採買,還要往客苑和觀花院來回走動,打點病患的飲食和用藥,勸說越老夫人不要太過勞累,每日還要按時接送奉旨入宮的雲深和雲殊。
顧文彬這個帝師雖然病倒了,可陛下並沒有將重開南書房的日子推后,這幾日南書房裡就只陛下和雲深,秦月瑤試探后發現,小皇帝這幾天自己當起了老師,每日除了給雲深講講國史外,還在南書房裡掛了一張繪製詳盡的疆域圖,大半時間都在跟雲深討論戰事。
有兩次墨冥辰過去接雲深的時候正好遇上,不僅沒有阻止,還趁空在宮裡小留了半日,跟他們詳細講解了各州調兵的路線。
三人講得忘乎所以,還秦月瑤的車駕在宮門外等了半個時辰才得消息,那晚被趕出房門的攝政王也只能跑兒子房裡,繼續跟他探討行軍路線。
雲殊則是每日按時往兵部報道,別看他敲模樣不過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第一天被墨冥辰帶去兵部,與拿鼻孔看他的諸位官員們展示了自己精心繪製的幾張圖之後,那些年紀大她最少一輪的兵部要員們自此之後天天見著他都把「秦大人」三個字掛在口邊,分外客氣。
雲殊這次繪製的,都是能在短時間內造成的武器,有陛下和攝政王的授意,兵部與工部的尚書和侍郎們聚到一起,每日與雲殊商議改進后,就立即著人將圖紙臨摹數份加急送往晉州趕製。
大家每日各自忙碌,直到外面傳來君家出事的消息,秦月瑤才想起先前君修遠借君修澤求診之際,打算對付君修銘的事來。
作為曾經親眼目睹君修遠被君家坑害的人,在接到消息后,秦月瑤就帶了流蘇和拂衣月照,換了輛沒有徽記的馬車,興緻勃勃地往君家老宅外去看戲。
他們趕到的時候,君家氣派的老宅外面已經圍了幾層人。
最外面的都是附近或是聞訊特意趕過來看熱鬧的,這會兒正在對著裡面的府門處指指點點,交頭接耳。
秦月瑤見議論聲已蓋過了最裡面的說話聲,忍不住好奇,想尋個人打聽一下。
她與流蘇才湊到外圍,還沒等挑到適合詢問搭話的人選,就看到了十數步外有三個形跡可疑的人。
那三人兩高一矮,雖說是來看熱鬧的,卻只並排站在人群的最外面,安靜地沒說一句話。
近日天氣轉暖,京中已有不少人都換上了春衫,可那三人皆是玄黑披風裹身,還用兜帽將臉藏得嚴嚴實實。
月照和拂衣對視了一眼,隨即悄悄往那邊挪了過去。
他們此次出來,身負保護王妃安危的重責,有這等可疑的人在王妃三丈之內,自然是要上去查探清楚的。
月照本是斂了一身的氣息,想悄悄從後面繞到那三人的身旁去查探。
才剛靠近,就見那矮個子霍然轉頭看向他,月照被嚇了一跳,當即按上了腰間的劍柄。
「你們怎麼來了?」林婉詫異地掃了月照一眼,抬眸看到不遠處的人,歡喜地招手,「表嫂,我們在這兒呢!」
「都說不要引人注意了!」旁邊的君修遠嚇得不等她喊完,就忙去捂她的嘴。
「你們都穿成這樣了,想不引人注意都難,」秦月瑤苦笑著走了過來,看到君修遠旁邊的荀大夫,頗有些驚訝,「荀叔怎麼也來了?」
「我待在侯府有些無聊,就與遠兒過來湊個熱鬧。」荀大夫收了臉上的凝重之色,這才轉過頭來笑著答了一句。
「早知道你要過來,我們就多備幾件披風,也免得叫人認出來了。」君修遠將著裝正常的幾人打量了一遍,搖頭嘆氣。
「我們及不上公子這般傾城傾國,屬於丟人堆里都找不著的哪種,不會被認出來的,」秦月瑤對他們這怪異的裝扮十分嫌棄,卻也還是忍了要遠離這群戲精的心思,探頭往裡面望了一眼,小聲問君修遠,「你到底做了什麼?」
「現在說出來就沒意思了,你等著瞧便是了。」君修遠挑眉笑道,罩在兜帽下那張臉因這個笑頓生光彩,掩都掩不住。
秦月瑤「切」了一聲,剛想踮腳再看,忽然就聽到什麼陰沉的聲音:「誰允許你離府到處亂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