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生平第一次後悔
第61章 生平第一次後悔
秦歌心亂如麻。
顧寒洲的質疑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按道理,這種情況直接安排給司機接送就行,可是陸軒親自送她回來在外人看來的確十分曖昧,但只有秦歌知道,事情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陸軒之所以親自送她,是想讓她進入陸氏。
可現在她說出來,顧寒洲是決計不會答應她去陸氏上班。
因為那點私心,也為了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秦歌選擇不說。
她別看臉,固執地說:「無論你信不信,總之我還是那句話,我跟陸軒沒有私情!」
但是她現在的態度在顧寒洲看來就是破罐破摔了。
顧寒洲深深地看著秦歌,此時的他,就像是即將爆發的火山。
危險!
恐怖!
這個女人迫不及待地跟他撇清關係,卻跟陸家人曖昧不清,她是在給自己找下家!
那她當初又為什麼要讓老爺子促成這門婚姻?
顧寒洲眼中的怒焰越來越甚,帶著鋪天蓋地的毀滅慾望,心上一種別樣的情愫不斷蔓延,憤怒,憎恨,以及莫名的嫉妒……
此刻顧寒洲只有一個念頭。
讓這個女人知道,誰才是她的男人!
他突然將秦歌攔腰抱起,秦歌嚇了一跳,趕緊抓住他,「顧寒洲,你幹什麼!」
緊接著她就被丟到旁邊的真皮沙發上。
秦歌被砸得不輕,腦子暈眩不止,可她還是急忙想要撐起來,可是人剛起來半截,又被顧寒洲狠狠地按了回去。
這樣的顧寒洲太可怕了。
比之前在車上時更加令人畏懼百倍。
秦歌似乎意識得到顧寒洲想做什麼,眼中流露出不加掩飾的驚恐,她牙齒都在打顫,說:「顧寒洲,不要……」
顧寒洲捏住她的下巴,厲聲道:「秦歌,我就是太縱容你了。」
秦歌拚命閃躲,好不容易找到了空隙,急忙說:「顧寒洲!你說過不會碰我的!你答應過我的!」
她以為這樣顧寒洲便能放過她。
可惜秦歌錯了。
這番話在顧寒洲耳中完全起了反效果,他冷冽一笑,問:「還想著保持完璧之身嫁給陸軒是吧?秦歌,你如意算盤打得太響了!」
「顧寒洲!難道在你眼中,我就是這麼不堪的女人?」
秦歌心臟抽搐起來。
在他眼中,她就是趨炎附勢攀附權貴的人?
顧寒洲現在正在氣頭上,他的理智正在一根根斷裂,聽了秦歌的話,他唇角溢出一抹凌冽的冷笑,反問:「難道不是嗎?」
「咔擦!」
有什麼東西好像碎掉了。
秦歌腦子一片空白,原來,他真是這麼認為的!
她不想讓人說她是為了顧家的錢財嫁入顧寒洲,所以衣食住行都儘可能不花顧家的錢。
秦家人將顧寒洲當做提款機,她砸鍋賣鐵咬牙也要還給顧寒洲,就是不想讓顧寒洲看不起她,認為她是為了錢嫁給他。
她有過私心,想在設計行業拼出一番事業。
因為只有站得足夠高,才有機會站在顧寒洲的身邊。
可是她所有的努力在顧寒洲眼中一文不值。
從始至終。
他只把她當做貪慕虛榮的女人!
忽然間,秦歌覺得很累。
她不知道自己做了那麼多到底有什麼意義。
秦歌漸漸地放棄了抵抗。
反正,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在顧寒洲看來都不值一提。
反正,她就是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女人……
顧寒洲發現秦歌不再抵抗了。
他注意到秦歌眼角的淚痕,像是被刺激了一般,忽然停了下來。
一股難以形容的懊惱與煩躁充斥在大腦。
他快速坐到旁邊去,帶著惱怒與不耐,厲聲道:「趕緊滾出去!」
秦歌愣了好久。
她慢慢地撐起身,手腕被顧寒洲捏出了紅痕,她強忍住疼意,如同失了魂魄般搖搖晃晃地從沙發上起來,然後晃晃蕩盪地朝著外面走去。
到了門口。
秦歌停下來。
她聲音中充滿了疲憊,低聲地說:「顧寒洲,前陣子我們關係好轉了許多,我以為你對我改觀了,可沒想到在你眼中,我依舊是那個貪慕虛榮的女人。」
「今天,是陸伯母讓我過去的,一整天我都跟她在一起做曲奇餅,陸軒會送我,也是陸伯母要求的。」
「只要你我的婚姻還有效,我就決不會給你戴綠帽子,也決不會做背叛你的事。」
「我不求你相信,但我求你,至少,給我一點尊嚴,好嗎?」
秦歌一步步走了出去,輕輕地帶上門。
門合上的那一刻,好像心中的那扇門也關上了。
顧寒洲如同磐石般僵坐了許久,神情冷峻面無表情,也不知道隔了多久,他的目光移到地上的曲奇餅上,突然想起了秦歌剛送過來時眼中似乎還帶著期待。
片刻后。
他慢慢起身,從地上撿起了一塊曲奇餅,放入口中。
「真硬。」
顧寒洲評價了句。
雖然外觀看著不錯,但這種跟石頭一樣的餅乾,在外面怎麼買的到?
他誤會了。
這個是她親手做的。
顧寒洲這輩子做事沒後悔過,哪怕跟秦歌簽了離婚協議,也是想著大不了取消就行,不是什麼大事。
可今天,他卻生平第一次嘗到了後悔的滋味。
想到秦歌剛才失魂落魄傷透了心的模樣,顧寒洲就煩躁得想要摔東西。
他早就知道她不是貪慕虛榮的女人了,否則怎麼會咬著牙也要還他20萬?又怎麼會警告秦家人不準再找他?
剛才氣頭上,他卻給了她致命一擊。
該死!
他怎麼能!
鬧了這麼一出,顧寒洲在書房呆了很久才回卧室。
進屋后發現,人家根本就不在卧室。
顧寒洲臉色微微有些僵,雙眸微斂,轉身就朝著畫室走去,果然在那裡發現了秦歌。
她就趴在畫板上,似乎已經睡著了,單薄的身子看起來瘦小惹人心疼,眼角還掛著一行眼淚,在小檯燈下,帶著淚霧的睫毛輕顫著,看著脆弱極了。
顧寒洲就靠在門口靜靜地看了秦歌許久,又回到卧室,給劉嫂打電話,讓她去叫人,結果沒過幾分鐘劉嫂又折了回來。
「少爺,少夫人說今晚就在畫室睡了。」
劉嫂也不知道這兩人又鬧了什麼矛盾,她去畫室的時候,秦歌的臉色很不好看,似乎還哭過。
顧寒洲表情也談不上多好。
他沉這一張臉,周圍的溫度似乎一下子降了下來,凍得劉嫂直哆嗦。
劉嫂小聲地詢問:「要不,我再去勸勸少夫人?」
「不用了。」
顧寒洲冷聲吩咐,「你先回屋。」
劉嫂看顧寒洲的狀態不太對勁,猶豫道:「可是……」
她話還沒說完,顧寒洲就冷不丁地掃了她一眼,聲線微涼,沉沉道:「我說了,回去。」
「……」劉嫂沒法子,只能點頭,「是。」
劉嫂走後。
顧寒洲又去了畫室,他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你!」
秦歌看到他進來,雙眼猛地瞪大,雖然是極力忍耐,可顧寒洲還是從她的眼中看到了恐懼的神色。
她怕他。
顧寒洲沒由來的感到一絲煩躁。
他是洪水猛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