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診斷結果
第241章 診斷結果
顧氏。
總裁辦。
顧寒洲正在看本季度藥材的收購合同，他忽然想起顧母病了一陣子，對李揚吩咐道：「進葯的時候，在長雲山的靈芝不錯，讓收購的人另外購入一批野生靈芝，然後送到顧家去。」
「是。」
李揚應下，他也知道這陣子顧母病了，說：「顧總，我之前詢問過盧醫生，他說夫人是胸口有一股鬱結之氣，光是調理還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將心結解開。」
顧寒洲聞言，揉了揉眉心，道：「怕是沒那麼容易解開。」
顧母為什麼會生病，顧寒洲還是有數的。
他刺激得太狠了。
不過顧寒洲沒有後悔的習慣，事到如今如何解決問題遠比後悔有用。
心病，就用時間去化解。
就在這時。
顧寒洲的手機響起來，是家裡來的電話，這個時間那些人打電話來幹什麼？顧寒洲眉頭微微擰著，然後接通電話。
「喂。」
「少爺，不好了！夫人被少夫人氣吐血了！」
顧寒洲臉色微變。
……
顧家主宅。
顧父坐在沙發上，嚴肅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氣氛死氣沉沉，周圍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秦歌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心裡有點沒底。
她跟這位公公向來沒有什麼交集，顧父也未曾為難過她，可是不知為什麼，秦歌對顧父始終存著一絲畏懼，因為顧父跟之前的顧寒洲太像了，光是氣場就可以震懾他人。
「秦歌。」
顧父慢騰騰地喝了口茶，然後說道。
秦歌頓時感覺有千斤重的大石壓在自己身上，她低埋著頭，小聲地回應，說：「爸。」
顧父緩緩道：「我跟你婆婆不同，並不打算插手你們年輕人的事，只要不是鬧得太過分，我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這不代表你可以無法無天。」
顧父的聲音並不嚴厲，也不算尖銳，但是沉重的話語，卻讓秦歌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她沒有看顧父的表情，但是卻能感受到，顧父這一次對她很不滿。
她狠咬了一下下唇瓣，用痛覺讓自己保持鎮定，說：「爸，我的方法或許不夠妥善，但我的出發點也是希望媽能夠快點好起來。」
顧父淡漠地笑了一聲，說：「你說的快點讓她好起來，就是把人氣吐血？秦歌，你的方法確實夠獨特。」
諷刺的言語，讓秦歌面上火辣辣的。
她繼續說：「我今天見過盧醫生，他說媽胸口有一股鬱結之氣，必須把這口氣出掉，她才能痊癒，所以我……」
「所以你就刺激她，想讓她出掉這口氣？」
顧父臉色又沉了幾分，冷笑道：「秦歌，你也是個成年人了，竟然也這麼不懂分寸！是不是看電視劇里演過這種橋段，就敢把這種事搬在現實里了？你好糊塗！」
秦歌頭埋得更低，「我……」
「閉嘴！」
顧父斥道：「到現在你還不認錯嗎？」
秦歌：「……」
「從始至終，你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是不是？」顧父的雙眼如同鷹一般銳利，視線直直地射在秦歌身上，沉聲說道：「你不過是想借著這個法子，將之前受的氣全部發泄出來，只是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就覺得自己沒錯了，對嗎？」
「不是的！」
秦歌聞言一驚，趕緊反駁。
她的確不喜歡顧母，但她今天這麼做，初心真的是希望顧母能好起來。
因為顧母最討厭的就是她，所以她才會想到用自己來刺激。
可惜顧父根本不聽，他面沉如水，一字一頓道：「秦歌，我之前或許沒說過，那麼現在我說的話，你給我好好聽著，或許寒洲現在寵著你，但你若是無法無天，沒了禮儀尊卑，我也有的是辦法把你趕出顧家。」
秦歌只感覺顧父的話像是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在她的身上。
好可怕。
顧父跟顧母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存在，秦歌在顧父面前，甚至都沒辦法做到抬頭。
她才意識到，不僅是顧母，其實顧父也根本沒想過接納她。
所以不管她做什麼，他們都是帶著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一種無力感瞬間包裹住全身，秦歌忽然湧起一股疲倦感，忽然間，她也不想解釋什麼了，她做再多，也是沒用的。
這時。
顧寒洲趕了回來。
正好看到顧父跟秦歌都在，顧父繼續氣定神閑地喝茶，而秦歌坐在顧父的對面，她垂著頭，身子似的在微微地發抖，雙手放在膝蓋上，很用力地抓著，之間都開始泛白了。
顧寒洲目光沉了幾分，淡聲道：「爸。」
顧父看到顧寒洲，臉上露出一分笑意，「你回來了。」
顧寒洲走過來，問：「現在情況怎麼樣？」
「盧醫生還在看，先坐下等吧。」
顧寒洲在秦歌身邊坐下，然後一隻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秦歌一驚，下意識地想要將手抽出來，卻被顧寒洲死死地按住，秦歌抬頭，像是剛發現顧寒洲似的，啞聲道：「寒洲？」
「嗯。」
顧寒洲淡淡應了一聲，「別怕，不會有事。」
秦歌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拚命地點頭。
顧寒洲靜靜地看著她，發現這個女人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像是被嚇得不輕，下唇瓣都快被她咬得出血，卻沒有意識到一樣，顧寒洲直接將她的下唇弄開，說：「別咬了。」
聲音很淡，卻讓給秦歌覺得溫柔極了，心坎好像有一股暖流淌過，剛才徹骨發寒的身子也漸漸恢復了一些溫度。
幸好還有顧寒洲在。
如果不是他，秦歌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到最好。
「咳咳……」
顧父輕咳一聲。
秦歌如同驚弓之鳥，腦海中那些幻想就像是泡沫一般，全部破裂。
她就跟被迎面潑了一盆冰水似的，全身一陣發寒，瞬間回過神，身子僵了一下，下意識地坐直了身體。
因為顧父剛才的警告，秦歌對顧父現在還帶著揮之不散的恐懼。
顧寒洲見這個小女人又抖得跟鵪鶉了似的，有些不悅地看向顧父。
顧父卻慢條斯理地喝著茶，涼涼地說：「你母親現在被氣得昏厥不醒，就算她沒盡過作為人母的義務，但好歹是你的生母，該有的尊重，你還是得給吧。」
顧父特意說的被氣得昏厥不醒，不僅是在提醒顧寒洲，也是在提醒秦歌。
秦歌頭頓時埋得更低了。
顧寒洲淡淡道：「大概情況我已經了解了，秦歌出發點是好的。」
顧父聞言，冷笑：「寒洲，你跟我一樣，是結果主義者，過程如何不重要，我只看結果，她最好祈禱，你母親這次相安無事，否則，這件事沒那麼容易算了！」
秦歌聞言，全身更冷了。
顧寒洲握住她的手，聲音沉沉，堅定無比，「我相信她。」
顧父譏諷，「希望你的信任沒給錯。」
很快。
盧醫生就下來了。
「顧老爺，顧少，少夫人，我剛才已經替夫人診治過了。」
盧醫生恭敬道。
顧父面色沉沉，問：「情況如何？」
秦歌的心也在這一刻綳得緊緊的。
盧醫生看了秦歌一眼，隨後低頭說道：「夫人的情況，不容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