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車禍
第410章 車禍
秦歌愣了下。
跑？
秦殊的眼神卻告訴她，他現在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兩人的視線對視片刻，秦歌又看了顧寒洲一眼，一剎那間，無數的思緒在腦海中劃過。
但最後她還是退縮了。
她不敢跟顧寒洲回去，她有預感，要是這次跟顧寒洲回去了，她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拋下所有的責任跟義務。
不行。
她不能這麼做！
秦歌咬了咬牙，猛地站起身，然後朝著店外跑去。
顧寒洲目光冰冷地看著秦歌跑掉的身影，吩咐道：「追。」
保鏢們齊齊地想著秦歌追去，誰知一個黑影突然閃到他們面前，秦殊對顧寒洲笑了聲，說：「顧先生，我姐不想跟你回去，你還糾纏不清，是不是太掉價了？」
顧寒洲冷冷地看著秦殊，淡聲道：「抓住他。」
保鏢正要上前，秦殊卻佔得先機，他的一隻手一直按著一把椅子，在保鏢走上前是，他便直接拿著椅子直接朝著這幾個保鏢砸過來。
保鏢們猝不及防，一時間行動受阻。
咖啡廳里其他人見到這個情況都亂了。
尖叫聲此起彼伏，還有人直接往外面跑去，店門頓時擠滿了人。
就在這時。
李揚打來電話，說：「顧總，我們已經鎖定了少夫人，是現在把人帶回來嗎？」
顧寒洲臉色冷沉。
「帶回去。」
「是。」
另一邊。
秦歌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咖啡廳，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然後停下往後面看去，剛才秦殊讓她跑，她也沒有想那麼多就直接跑了出來，也不知道秦殊現在怎麼樣了。
就在這時。
在人群中秦歌看到了幾個黑色的身影，對方似乎也看到了她，然後便撞開人群朝著她這邊趕過來。
秦歌心頭一緊，下意識地退了兩步，然後轉身就跑。
她現在大概清楚有兩路人都在盯著他們，一路是顧家的，還有一路是什麼北城袁家的，現在身後追著她的又會是哪一路？
此時秦歌沒辦法顧忌那麼多，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趕緊擺脫這些人。
人越追越近，秦歌拼了命的往前跑去，到了路口。
她直接穿過街道，朝著馬路對面跑。
可就在這個時候。
「滴滴滴……」
「嗚嗚嗚……」
車鳴聲在秦歌的耳邊呼嘯而過，紅綠燈已經變成綠色，可就在這時，本應該停下的一輛車忽然開動了，直直地朝著秦歌開去。
「小心啊！」
不知道是誰突然尖叫了一聲。
秦歌只感到一道白色的光亮忽然籠罩全身，等她緩過神時，一輛貨車幾乎逼到她面前，巨大的氣浪讓秦歌額前的碎發都盪了起來。
那一刻。
時間的速度似乎放慢了，秦歌的瞳孔猛地緊縮，她看著越逼越近的貨車，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沒辦法做出反應。
電光火石的一瞬間。
秦殊的聲音突然在空中響起。
「姐！」
秦歌還沒回頭，就被一道巨大的力量給撞了出去，她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還滾了幾圈才止住了衝擊力，腦袋都跟著狠狠地晃蕩起來，一時間頭暈眼花。
她還沒緩過神，耳邊就傳來了一道撞擊聲。
「砰！」
好像什麼東西給撞到了。
秦歌按住暈眩不止地頭，腦子還一片混亂，各種思緒佔滿了整個大腦。
只留下碎片般的畫面。
貨車。
人群。
以及晃眼而過的秦殊。
緊接著便是周圍人發出了驚呼聲。
「天吶！」
秦歌一僵，所有的神識都會拉回了現實中。
秦殊！
她猛地回頭，就看到在五米開外的地方倒著一個人，鮮血慢慢地從那人的身體滲了出來。
轟！
秦歌的腦子一時間炸開了花。
她雙眼瞪直，倉皇起身卻又立馬倒了下來，腳踝處傳來了尖銳地疼痛，可是她卻顧忌不了那麼多，連滾帶爬地跑到那人身邊，將人翻了過來。
當她看清楚對方的臉時，整個人都傻了。
秦殊。
真的是秦殊！
秦殊劇烈地咳嗽了兩聲，然後努力地睜開眼，大口大口喘著氣，問：「姐，你，你沒事吧……咳咳咳……」
秦歌耳邊嗡嗡嗡的，幾乎聽不清楚秦殊的話。
她看到還在不斷吐血的秦殊，已經被這個畫面徹底震住了，全身也控制不住地劇烈顫抖起來。
她張了張嘴，可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秦歌雙眼睜大到極致，她感覺到手上黏黏的，還帶著一絲溫熱的觸感。
是血。
是秦殊身上的血。
流了這麼多出來，好像要將整塊地染紅。
過了好幾秒。
秦歌的視線又轉到秦殊身上，大腦已經徹底失去了運作，身體卻做出了最真實的反應，眼淚毫無徵兆地落了下來。
她又張了張嘴，用盡全力，擠出幾乎變聲的聲音，聲線抖得不行。
「秦，秦殊……你，你流了好多血……」
「咳咳……」
秦殊扯了扯嘴角，疼痛撕裂著他，讓他的面容因為痛苦而扭曲，但他還是努力地笑了下，說：「我，我可，可能，要，食言，了咳咳咳……對，不，起，不能，保，護你了。」
「不！」
咚咚！
心臟狠狠地抽動，越來越快。
秦歌眼前的畫面逐漸模糊，她拚命搖頭，緊緊地將秦殊抱在懷裡，啞聲說：「秦殊，你別說話了，你不會有事，救護車……對，救護車……」
秦歌終於想起了救護車，她對著聚上來的人大喊道：「救護車！求求你們，誰聯繫一下救護車！我弟弟被撞了，求你們，求你們趕緊叫救護車！」
秦歌望著那些看熱鬧的人，從那些人裡面，她根本分不清有沒有人叫救護車。
她慌急了。
看到地面不斷地鮮紅的血浸濕，心臟幾乎快速跳動到要超出負荷。
「救護車呢？」
「為什麼救護車還沒到？」
這時。
一隻手突然碰到她的臉。
秦歌一愣，回頭看向秦殊，她趕忙捧住秦殊的手，抽泣道：「小殊，小殊，你堅持住……」
秦殊感覺全身越來越冷，那種跟死神面對面的感覺又出現了。
大概，這次是真的要死了。
有句話。
在死之前，他還是想說出來。
秦殊張開嘴，差點被湧上來的鮮血嗆到，他咳嗽起來，血也吐得更厲害。
秦歌慌忙地說：「小殊，小殊你撐下去，救護車很快就要到了。」
秦殊咳嗽完，他緊緊地抓住秦歌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死死地看著秦歌的臉，似乎想要多看幾眼，然後用盡最後的一口氣，說：「姐，有句話，我，我一直，想，告訴你咳咳……」
秦歌哭著抹掉秦殊嘴上的血，可是血越來越多，秦歌的手都被染紅了，她慌亂無措，哭泣道：「秦殊，有什麼話，我們以後說，你現在別說那麼多……」
這麼多血。
她以前的急救措施完全用不上，這一刻，秦歌無比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無能。
她什麼都做不了！
秦殊卻搖頭，他眼前已經染上了一層灰濛色，失去了本來的光亮，他咬著牙說：「我，一定要說！」
「好好好！」秦歌不敢在刺激他，說：「你說，你說……」
「我咳咳咳……」
秦殊咳嗽幾聲，他緊緊地看著秦歌，努力地吸著氣，像是用盡全身的力氣般，說：「姐，我，我愛，我愛你……一直，愛著……從始，至終，不，不曾，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