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7章顧藍煙的死和遺憾
「可即便顧藍煙的未婚夫是林野的堂哥,那和林野有什麼關係?你自己把握不住顧藍煙,難道就要拆散林野和艾可嗎?」
修羅眯起了可怕的眸,定定看著樂喬,一字一句道:「樂喬你知道么,那麼多男人喜歡你,但我偏偏最討厭你,你渾身都是這種善良的氣息,你總覺得你能改變任何人,改變任何事,你好像以為你是萬能的,對嗎?你以為憑你兩句話,我就會改變我的想法,我就會讓林野和艾可在一起,做夢?」
樂喬的手腳,微微發涼。
然而,修羅想說的還不止是這些。
他繼續道:「你以為全世界的男人都應該圍著你轉,全世界的人都要聽你的話?你以為你能改變悲劇?其實我了解過你的一生,也了解過你的所有情史和劫難,在我看來,除了季沉和那群傻子男人喜歡你,沒人會喜歡你的,你害了這麼多人,還以為自己是聖母嗎?」
樂喬握緊拳頭,腦海中嗡嗡嗡的,但她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目光古怪的看著修羅。
「我很討厭你,也難怪那些女人會討厭你,也許他們不是羨慕你,嫉妒你,而是單純的厭惡你這種性格,像你這樣的女人,除了運氣好一點,有那麼多人關心你,有一個男人始終愛你,你還有什麼可值得別人羨慕的,嗯?」
「看來,你對我的意見真的很大。」樂喬送開拳頭,臉上帶笑,又盈盈的彎起了眼眸,坐在修羅身側的椅子上,撐著下巴看他,「我知道我的性格不討人喜歡,我也知道有很多人討厭我,只是因為我的運氣好,有那麼多關心我的親人,還有一個愛我的男人,但我很滿足了,我不像是有些人,一直不滿足於現狀,以至於自己深愛的女人都保不住。」
樂喬不得不承認修羅說的很多都是對的,雖然她的一生坎坷,可論起來,她的確是比很多人幸運了。
她滿足於她此刻的幸運,她這一生的幸運。
「我從不抱怨我得不到的,至少我懂得什麼是樂觀,什麼是滿足,什麼是接受,而你呢?你太偏執了,你敢說,顧藍煙的死和你沒有關係嗎?也許她的死與林野的堂哥也有關係,但是修羅,你不能因此而否認你對不起顧藍煙、害死她的罪。」
她在墨蕭處知道的不多,可聽到修羅說的這些,也能猜出個大概來。
修羅眯起了眸,冷笑,「你想教育我?」
「不,我不是想教育你,我只是想告訴你,每個人都有缺點,都有讓人討厭的地方,沒有人可以完美到所有人都喜歡他,但是,人,貴在自知,若連自知之明都沒有,還如何讓別人認識他?」樂喬扯了扯嘴角,勉強笑道,「修羅你知道你什麼地方最討厭嗎?」
「你說什麼?」
「你最討厭的地方就是你總是以你自己的悲劇去衡量別人,就好像你和顧藍煙的感情不得善終,你便認為林野和修艾可的感情沒有好結果,看著他們有了好結果,你便要拆散,因為你認為你都沒有得到幸福,憑什麼和你類似經歷的人能得到?你這種人,就是自私自利的人,做你的妹妹真是委屈修艾可了,對了,我還有一句話要告訴你!」
「你想說什麼?」修羅的臉色,已經陰沉的可以滴水了。
「其實我壓根不想踏入你們修羅堂的門,我不過是因為林野和修艾可都救過我,我想報答他們罷了,可我知道顧藍煙的未婚夫是林野之後,我反而改變主意了,我不想說服你,也不想幫助修艾可了,我反倒是希望林野放棄修艾可,你無法接受他們,他們更加無法苟同你,你的偏執只會害你的親妹妹得不到她想要的幸福和自由。」
樂喬緩緩站起身來,語氣莫名道:「我來見你真是一個錯誤,好在我已經懂得如何改正錯誤了,你放心,沒有人會延續你和顧藍煙的悲劇的,因為……你這樣放不開過去和愛情的男人,不但是別人看不起,就連死去的顧藍煙……也看不起!」
修羅的眼睛,陡然濕潤,迷茫。
視線中,一道倩影來過,又走了。
那明媚的笑容,深深的打動了他,就好像初見的那一日。
「我叫顧藍煙,從今以後我就是你修羅的貼身保鏢了!」
那個叫做顧藍煙的明媚女子,再也不能出現在他的面前,與他說話、說笑。
「修羅,不要遷怒任何人,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如果我的死可以化解你心中的恨意,那我就瞑目了。」
這個冷血無情、剛硬冷酷的男人,此刻的臉上,竟然滑過了悔恨的淚水……
樂喬出了修羅堂的門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路邊的一棵樹榦旁靠著,許久都不曾動一動。
她閉著眼睛,耳畔回蕩著修羅的那些話。
那些話,不是不傷人的,只是她忍著而已,現在仔細想起來,竟然也會覺得自己的內心有著無法比擬的悔恨和不安……
也許,修羅說的那些都是對的。
她是善良,是樂觀,是不喜歡抱怨和怨恨誰,可是……她做的有些事情,是不是真的太過了?
或者,她太多管閑事了?
手機震動,打斷了樂喬的思緒。
樂喬深呼吸一下,淺淺的平復自己的情緒,隨即接了電話。
「樂喬,你在哪裡?我被我大哥關起來了,現在怎麼辦?」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人。
修艾可顯然用的不是她的手機,這手機應該是照顧她的人,或者保鏢的吧?
「你大哥不是想囚禁你,只是想讓你考慮清楚,他應該告訴你實情了吧,你……是怎麼想的?」
如果修艾可的心裡有心結,就像是修羅那樣,那樂喬真的沒什麼可說的,可幫的。
林野那邊,顯然也是因為知道這個事實,才會和修艾可提出分手。
也許,當年對不起顧藍煙的人不只是修羅,還有林野的堂兄。
如果要把當年的事情扯清楚,那還真是一件艱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