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家長里短
第29章 家長里短
第二天早上寧阮睡醒就起來了，老人覺少，老爺子早都已經出去晨練完回來準備早飯了。
見她睡醒惺忪的出來，老爺子笑著打趣道：「呦，小懶豬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昨晚睡的早，睡不著了。」寧阮吸吸鼻子一臉饞相的湊了過去：「好香啊，爺爺你做什麼呢？」
「你愛吃的小籠包。」
寧阮眼睛立刻亮了，綳著小臉文縐縐的來了句：「此時若是再有點粥，那真是極好的。」
老爺子被她逗的眉開眼笑，掀開旁邊鍋蓋給她看：「知道，咱家饞丫頭的至理名言，蔬菜粥配上羊肉胡蘿蔔小籠包，人間美味嘛。」
「哈哈，爺爺你可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爺爺了。」寧阮吧唧在老爺子臉上親了一口：「我出去轉轉，等回來就該開飯了。」
「多穿點衣服。」
「知道了。」
寧阮出去轉了一圈，深吸口氣，立刻神清氣爽精神百倍，還是山裡空氣好。
這個小村子雖然不大，但是四面環山，湖水蜿蜒流淌。前面有片不小的李子樹，到了開花的時候也是一大美景。不遠處有個高坡，傍晚爬上去就會看到一大奇觀，火紅的夕陽，美不勝收，吸引了不少遊客。
當初爺爺和奶奶選擇在這定居養老自然也是因為這的景美，人淳樸熱情。
跟路上遇到的村民打了招呼，寧阮身心舒暢的回去，剛到門口，就有個小炮仗沖了過來，撞的她一個趔趄。
寧阮站穩了身體，順手把小傢伙抱了起來：「明朗睡醒了。」
雖然小傢伙昨天沒有什麼抗拒不適的表現，但到一個陌生地方。爺孫倆一致決定，明朗跟著寧阮睡。早晨她起來的時候小傢伙還在睡呢。
「嗯，」明朗緊緊摟著她的脖子，神情懨懨的，小腦袋依戀的靠在寧阮的肩膀上。
老爺子在旁邊說道：「這孩子起來沒看見你就著急了，說什麼都要在這等。」
寧阮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柔聲哄道：「明朗，對不起，是姐姐疏忽了。以後姐姐再也不扔下你一個人了，別生姐姐的氣好不好？」
明朗畢竟跟一般孩子不同，需要處處小心，是她大意了。
明朗大眼睛里滿是欣喜，學著她的樣子回親了一口，眼睛亮亮的：「明朗不氣。」
「呵呵，明朗是個大方的好孩子，那我也會知錯就改的。」寧阮笑著又親他一口，小傢伙這才來了精神，神采奕奕。
等吃飯的時候寧阮一拍手：「哎呀，爺爺我忘了告訴你了，明朗不吃胡蘿蔔。」
老爺子愣了下，轉頭看看都已經吃了半個包子的明朗。寧阮也才注意到，一臉稀奇的看著小傢伙。
明朗小口小口的咬著，速度卻不慢，一會功夫一個包子都吃完了。寧阮試著又給他拿了一個，小傢伙抱著就繼續啃起來，還不忘吃兩口喝一口粥。
寧阮覺得有意思：「果然小孩就是善變，口味都一天一個樣。」
老爺子看著明朗，笑道：「這孩子到是跟你挺像，你小時候也挑食的厲害，不吃青菜。我跟你奶奶就琢磨著把青菜剁碎了，做粥或者弄成餡，你就吃的可香了，磨人的很。」
「嘿嘿，小明朗，這麼說咱倆還挺有緣分哈。」寧阮掐了掐明朗的臉蛋。
老爺子拍了下她不老實的手：「好好吃你的飯，自己不吃還不讓人家吃。」
「吃，這麼好吃怎麼不吃，我都餓了。」寧阮討好的沖老爺子笑笑。
寧阮可沒忘了正事，吃完飯就把請方嬸子照看他的事說了。
老爺子當即就皺起了眉：「我身體好好的，飯都能自己做沒必要請人。」
寧阮立刻發揮她厚臉皮撒嬌放賴的精神：「哎呀，爺爺你又不來市裡跟我們住，你自己住的這麼遠我們能放心嗎。你要是喜歡自己做的事就自己做，請方嬸子常來看看就行。」
老爺子好笑的彈了她個腦瓜崩：「我自己什麼都做了，還請人來幹什麼，這不是有錢沒地花，浪費嗎。」
寧阮早就料到老爺子這關不好過了，她都預備好持久戰了，不急。
慢悠悠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道：「給你花怎麼能是浪費呢，就說剛才吧您端盆的時候是不差點閃著腰，幸好我在後面扶了一把。這要是沒人怎麼辦，或者是您不小心摔了一跤又怎麼辦。是吧，萬一有點什麼情況我們也趕不過來啊，咱……啊？什麼？」
「好吧。」
寧阮一臉懵逼的看著老爺子：「爺爺你是同意了嗎？」
老爺子失笑，揉了揉孫女的腦袋：「我同意了。」
「你怎麼就同意了呢？」寧阮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她可是想著一個星期能讓老爺子鬆口就不錯了，準備了那麼多話這還沒用上呢。
老爺子故意板著臉說道：「那我不同意了。」
「別啊，誰不知道我爺爺高風亮節，出爾反爾的事咱哪能幹啊，不行，不能幹。」寧阮小臉嚴肅的雙手在胸前打了個叉。
老爺子撲哧樂了，故作厭煩的擺擺手：「你爸媽每次打電話就說讓我過去，弄的我都不敢接電話了，為了以後耳根清凈就依你們吧。」
老爺子知道孩子孝順，可人老了念舊，老伴也是在這離開的，只要在這他就覺得老伴就在身邊，也不喜歡家裡有外人。
可為了讓孩子們放心，老爺子還是同意了。這也是最好的辦法，人不用住這，有事還能照應下他。孩子們為他考慮的如此周全，也是有心了。
寧阮提前完成任務，頓時一聲歡呼：「那爺爺我這就去跟方嬸子說一聲，以後重活你就別幹了。沒事寫寫字，畫畫，看看書或者去跟人下下棋多好啊。」
寧阮走到門口又折回來了，在昨天她帶的那些東西中挑揀出兩樣帶去。見明朗眼巴巴看著她，寧阮大手一揮，一起吧。
老爺子見此微微一笑，孩子是真的長大了。猶記得當初抱在懷裡小小軟軟的一團，小臉青紫哭都沒聲音，還以為活不成了。
一轉眼都這麼大了，他也老了。
老爺子拿過桌上的照片，上面是兩人年輕時候的照片。
輕輕摩挲，低嘆一聲：「老伴，孩子們都很好，我什麼時候才能過去找你啊，哎……你不會說話不算話不來接我吧。」
老爺子眼前一陣恍惚，似乎又看到了老伴臨終時他想跟著去的一幕，老伴一聽他的話就怒了：「你個不負責的男人，阮阮才那麼點大。就算長大了，還沒有結婚生子，孩子們都需要你，你別想偷懶。到了你該走的時候我自然會來接你，哼，你要是敢扔下孩子們，我就讓你到了陰曹地府也找不到我。」
老爺子和老太太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學者，壓根不相信什麼鬼神，可兩人都不敢賭。
妻子死的時候容顏依舊雍容美麗，老爺子感慨道：「這麼多年我都老了，也不知道你來的時候還能不能認出我來。」
說完自己就撲哧樂了，他是庸人自擾了，妻子可是說了他化成灰她都能一眼認出來。
寧阮帶著明朗去方嬸子家談完事情就想走，可方嬸子一家熱情的非要留她吃午飯，寧阮好不容易才擺脫。
「明朗，咱去大剛哥家看看吧，就是昨天幫咱拿東西的人，記得不？」寧阮晃晃明朗的小手。
明朗眨眨眼，思考了一會，點頭：「記得。」
「呵呵，明朗真是也越來越聰明了，來，獎勵一口。」寧阮母明目張胆的佔便宜。
吧唧一口，明朗小臉上閃過絲羞赧，大眼睛跟蒲扇似的一個勁眨，臉蛋紅彤彤的。
看的寧阮沒忍住又親了一口：「小明朗，哈哈，你怎麼這麼可愛呢。」
明朗紅著臉也親了她一口，藺非夜雖然疼侄子，可畢竟是男人。明朗的記憶里寧阮是第一次跟他這麼親近的人，剛開始既震驚又害羞，後來卻喜歡上了這個像媽媽一樣的人。
寧阮去之前想了想又拐個彎回家拿了點東西才過去，平時爺爺自己住這重活都是大剛哥幫著乾的。
「大剛哥，嫂子，我來了。」這家家戶戶都不鎖門，進門先喊一聲表示有人來了，寧阮入鄉隨俗。
「呀，阮阮來了，快進來，你嫂子正要做飯呢，中午在這吃吧。」大剛哥笑著出來迎他們。
寧阮好不容易才拒絕了方嬸子，聞言連連擺手：「不了，我爺爺都做了。」
大剛知道寧老爺子疼孫女那勁，也沒勉強，笑呵呵道：「那行，寧爺爺一定給你做好吃的，我就不留了。不過一會走的時候得帶點乾果回去，都是山上的東西，自家炒的，野生沒化肥。」
「行，這東西平時想吃還不好弄呢，我就不客氣了。」
大剛新娶的媳婦也出來了，長的清秀但是性子爽朗：「這就是阮阮吧，長的真漂亮，總聽大剛提起你，別在外面說了，快進來坐。」
「嫂子誇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呵呵。」寧阮笑著把東西遞過去。
大剛媳婦皺起了眉：「來串個門就是了，怎麼還帶東西。快拿回去，我們要這些好東西也是浪費。」
「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點吃的，嫂子不要那一會我可不敢要你家的東西了。」
大剛跟寧阮熟，知道她的性子，說道：「收著吧，阮阮喜歡吃閑磕牙的東西，一會都帶點乾果給她拿著。」
大剛媳婦這才點頭：「那行，你去多給裝點。」
寧阮吸吸鼻子：「怎麼有股糊味，嫂子，你鍋里炒菜呢吧。」
「哎呀，可不是嗎。」大剛媳婦連忙跑去廚房，風風火火的。
寧阮沖大剛擠眉弄眼的笑：「大剛哥，嫂子性子真好。跟你很配，以後你倆過的一定幸福。」
「去，你個小丫頭懂什麼。」大剛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