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果汁
一聲巨響後,一抹紅如一塊巨石衝進來，店裏的幾個客人被嚇得尖叫。
“啊——”
“怎麽回事？”
“天哪，真可怕！”
……
在眾人的議論與惶恐中，走出來一個穿著暴露的女人。
“你這個女人，想幹什麽？”麵包姐衝到女人跟前，大叫一聲，還不忘把車狠踹一腳。
“問你的寶貝女兒去，哼，問她都幹了些什麽！”女人盛氣淩人的斜著眼看人，語氣中帶著不屑“把我車弄壞了，可是要賠的！”
這女的，穿著包臀低胸閃光鱗片短裙，一臉的傲氣，滿眼的目中無人。
“我女兒幹的都是見得了光的，至於你，不說也知道是做什麽的。”胖乎乎的女人朝著車燈又是一腳猛踹，“這種破爛貨還讓我賠，有本事去開一輛名牌車過來！”
車裏的報警器“嗚嗚”作響，旁邊的人一看，是要打架的預兆，趕緊紛紛走人。
“你這個死豬婆，還踹！”女人氣的麵目有些猙獰。
“我就踹了，怎麽著？”麵包姐用手背擦了一把汗，指著鼻子罵，“看來，你今天是來找我打架的！”
開車撞人家的店，這女人也幹得出來，讓人氣得胃痛！
“這女人。不是茉莉嗎，她來這裏做什麽？”沐桐站在原地，愣愣地想著。
“誰有空跟你這個死豬婆打架，要不是你女兒……”
“我女兒怎麽了，她做什麽了？”麵包姐理直氣壯地問，氣勢好不敗下陣。
“她，她……”茉莉有些心虛地垂下眼簾，半天沒下文。
被她女兒給揭穿了醜事，因此惹上很多麻煩，損失也不少，可是不好意思說啊。
“說不出口是吧，我來幫你說。”麵包姐眼神鄙夷，語氣極其諷刺，“你勾引別人的老公，被我女兒揭穿了，所以……”
宋珊珊是個小三偵探，經常讓那些破壞別人家庭的女人無所遁形，麵包姐很支持女兒的這份工作，但也因為這個職業經常惹來一些麻煩。
“死豬婆，你給我閉嘴，是你女兒犯賤！”茉莉氣急敗壞的拽麵包姐的襯衫圓領。
身子笨拙躲不過，但是有力氣啊，胖女人一聲大罵“你才犯賤呢”，然後一把推過去。
茉莉扶住車門，一腳踢在女人的小肚上。
麵包姐疼得滿頭大汗，咧嘴忍痛，身子不由得連連倒退。
不能再退了，後麵都是碎玻璃呢！沐桐眼疾手快，急忙跑過來，將那笨重的身子扶住。
“是你！”茉莉一眼就認出了沐桐，看著她寒酸的打扮，不屑地把臉撇到一邊。
“你這女人，出手這麽狠！”麵包姐跑過去一把捏住茉莉的胳膊。
“你這個粗俗的女人，給我放手，死豬婆……”
沐桐怕事情鬧大，跑過來把手扶到麵包姐的肩膀上，想勸她不要衝動。
“沐桐，你別攔著我，今天我非要好好的教訓……啊……”
茉莉趁機戳到麵包姐的眼睛，疼得她捂住眼睛，一聲大叫。
沐桐一把抓住茉莉還想甩過去打人的手，輕輕搖頭，示意她手下留情。
“給我滾開！”茉莉用另一隻手抽在沐桐的臉上，抬起膝蓋把她撞翻在地。
瞧這動作熟稔的，一看就知道，這女人經常打架。
沐桐重重的跌在地上，手腕被擦破了皮，臉蛋因為疼痛很是蒼白。
“誰叫你打她的！”胖胖的女人說著，就跑過去和茉莉扭打起來。
茉莉下手毒辣，專挑臉就掐，朝著眼睛就戳。
她躲過一個猛踹，伸手就去撕扯那張白白胖胖的臉皮。
麵包姐在躲閃時，腳下一滑，一個趔趄，“轟”的一聲，笨重的身子砸在地上，手腕隨之被碎玻璃割破。
“啊，我的手！”一聲痛苦的慘叫聲響起。
沐桐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過去，把那粗笨的身子吃力的扶起來，用毛巾捂住那深深的傷口。
“跟我鬥，我呸！以後你女兒再來惹我，你們兩個我一起收拾！”茉莉轉身就想走，結果被拉住。
“打了人就想走，你這個狠毒的女人……”沐桐睜大眼睛瞪著茉莉，拉住她的手腕，心中暗恨。
“給我放手！”茉莉見掙脫不了，便說，“你再跟我浪費時間，那個肥婆就要失血過多而死了！”
麵包姐緊閉著的眼淚水不斷，手臂上的毛巾變的血淋淋一片，情況很不樂觀。
沐桐打電話叫救護車的時候，茉莉趕緊開溜，連車都不要了，其實，那紅瑞QQ是她幾十塊錢買來的報廢貨。
救護車上。
麵包姐顫抖著手，拿出銀行卡，還把密碼說了出來。
沐桐不肯拿，她就嗬嗬地笑著說：“待會兒做手術住院，都要錢，你不幫我去辦手續，難道要看著我死呀……”
沐桐含著淚搖頭，謹慎地收起卡，手指微顫的擦去那隻緊閉著的眼裏流出的淚，那眼淚帶著一點紅……
“沐桐，我不會有事吧，我可不能拖累珊珊，不能……”漸漸的，麵包姐陷入意識模糊的狀態。
沐桐把她抱在懷裏，淚水漣漣，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醫院裏。
經過漫長的等待，醫生終於從手術室裏出來，沐桐急忙抓住他的手。
想問問麵包姐的病情，可是她說不出話，隻好以目示意。
醫生好像看懂了她的意思，安撫道：“病人的傷勢已經穩定了，不用擔心……”
那被打傷的眼睛，做了個小手術，經過醫藥治療和悉心調養就能康複。
手上的傷口很深，但是沒有傷到筋骨，所以也沒什麽大問題。
因為失血過多，再加上這胖胖的阿姨暈血，所以看起來狀況有些糟糕。
聽醫生詳細說完之後，沐桐總算鬆了口氣，剛才真的把她嚇壞了。
……
一個穿著藍色製服短裙的女人，向902病房款款走來。
忽然來了個電話，是個陌生號碼，出於好奇，接聽鍵被按下。
“艾莎，我好想你……”電話那邊，傳來男人溫柔至極的聲音。
這個男人真是臉皮厚，不肯接他的電話，竟然換號來打。
“有什麽事，我很忙！”艾莎頓在原地，恨不得把電話裏的聲音掐滅。
“我出差回來了，待會兒下班，我們……”
“我很忙，抱歉！”電話被掛斷，男人的殷切被拒之門外。
“為什麽，為什麽！艾莎，你為什麽總是這樣……”坐在總編辦公室裏的男人，氣的把桌上的文件都打翻在地。
上次占有了這個女人，以為她就屬於自己了，沒想到她依然這麽冷漠。
“媽。”902病房被推開，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莎莎。你來了……”病床上的中年女人，笑著說，臉上的疲憊頓時減少。
“今天好點沒？”艾莎坐到床邊，握住母親微涼的手腕。
“今天好多了，估計……”
“醫生說你這是急性腸胃炎，過幾天就能出院了。”艾莎這才看到病房裏多了個人，“這是新來的病人嗎？”
“是啊，剛送來的……”艾莎的媽媽指著對麵病床上的胖女人說。
母女倆閑聊幾句之後，艾莎就打算走了，說要去忙工作。
從病房裏出來後，一個略顯疲憊卻微笑的人，緩緩走來。
艾莎先是一怔，一秒後故作鎮定：“你好啊，沐桐。”
剛才沐桐有點心不在焉，聽見有人叫她，抬頭一看也是一驚。
“艾莎，好久不見，你好嗎？”沐桐打著手語問。
這女的看得懂手語，聊了幾句，就熱情地請沐桐去吃飯，本來她不想去的，可是艾莎太過於堅持……
盛春酒店。
“沐桐，多吃點，你太瘦了，讓人看著都心疼……”艾莎一邊說著虛情假意的話，一邊給沐桐不停的夾菜。
“謝謝了，你也多吃點。”沐桐打著手語道謝。
這女人嘴裏說著，眼裏笑著，心裏麵卻早就醞釀起了壞水。
“不用管我，你吃吧。”艾莎頓了頓，“我媽和你的朋友是一個病房，我不在的時候，麻煩你多照顧一下……”
“沒問題。”沐桐一邊微笑一邊打著手勢。
她的笑容很美，可是，在某些人看來卻很刺眼，認為那笑是建立在自己痛苦上的。
吃完飯之後，沐桐就回了醫院，臨走時，艾莎還跟沐桐要了電話號碼。
晚上八點。
麵包姐白天醒來過，由於身體虛弱，這個時候又睡著了。
“他這個時候在做什麽，他都沒有想我吧，我怎麽老是忘不了……”沐桐趴在床邊不由得想起薜影樺。
想著想著淚水就出來了，那雙淚汪汪的眼，訴說的是思念與憂傷。
電話鈴聲忽然響起，怕吵到熟睡的兩個病人，沐桐跑到病房外，按下接聽。
“沐桐，我是艾莎，我有點東西要帶給我媽，可我現在忙，麻煩你來我這裏一趟，我叫司機來接你……”說完之後電話就“嘟嘟”的掛斷了。
“她為什麽不直接讓司機帶過來……”沐桐有些不解的想，“也許，是那個司機她信不過吧。”
她一邊想一邊走出醫院，去大門外等，不一會兒，一輛水藍色的尼奧普蘭疾駛而來。
上車後，司機遞過來一瓶果汁，沐桐也沒多想，接過來隨便喝了一小口。
……
周邊漸漸變得模糊，眼皮子越來越沉重，一個疲憊壓下，昏睡將她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