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我要兩個人消失
旁邊的人似乎沒聽到,抓著她的手還揉捏起來。
“我叫你滾,沒聽到嗎?!”欣妍“霍”地站起來,怒瞪著身旁的人。
這是個白色休閑褲,棕色襯衫,頭發長的略顯雜亂的男人,整個形象就一邋遢鬼。
對於某人的憤怒,他是不屑一顧,攤了攤手:“美女,難過什麽,像你這樣的女人,就應該活在快樂裏麵,讓我來教你如何快樂,你一定會……”
“嘩啦!”
欣妍抓起一杯紅酒,直接潑他臉上,抽回手又是一巴掌:“別在這裏惡心我,活的不耐煩了,就直接去死!”
“給臉不要臉是吧?那我就讓你……”他伸手去扯她的頭發,可是不但被她躲過,自己差點摔了一跤。
欣妍見他步行搖搖晃晃,原來是個酒鬼,冷哼一聲,就一腳踢過去。
那酒鬼被踢到膝蓋,猛烈的晃動了好幾下,扶住靠椅勉強站住。
近處遠處的人隻是站著,冷眼旁觀,有幾個還發出點異樣的聲音,似乎嘲笑,又似乎議論。
那個酒鬼男人覺得自尊心受損,醉眼朦朧中,握起一個酒瓶,想都沒想就向那可惡的女人扔過去。
“啊!”
欣妍嚇得蹲下身,綠色的酒瓶就從她胳膊上擦過去,飛出幾米外才“砰啦”的摔地上,摔成碎片。
勁爆的音樂還在繼續,人聲的喧鬧卻靜了很多。
這個瘋子,神經病!
欣妍覺得頭皮發麻,嚇得連氣息都在顫。
因為不想讓別人看笑話,她努力站起來,咬牙切齒的喊:“你個混蛋,竟敢衝著我發瘋,我一定要讓你後悔!”
“誰後悔,還,還不一定呢,臭婊子!”醉酒的男人憤憤地罵著,罵著就向她撲過來。
這個時候,幾個安保及時趕過來,拉住了他。
“你們這些不長眼的家夥,放開我!”
“都是那婊子養的嗎?幹嘛拉我?”
“我今天好好的收拾她,讓她再也叫不出來,放開!”
……
醉鬼撕扯著嗓子喊,喊聲卻越來越遠,不到一分鍾,他就被安保拉著扔出去了。
“孫小姐,對不起,讓你受驚了!”安保的領頭微微欠身,帶著形式化的歉意說。
工作效率真是低,早幹嘛去了?如果來早點,她怎麽會這麽狼狽?
即使做到如此卑躬屈膝,欣妍卻不領情,瞪了一眼,坐回座位。
她是端起酒杯就繼續喝,可是心有餘悸,手還在發抖,酒汁差點晃出來。
見著女人狀態不佳,安保領頭帶著幾分好意問:“孫小姐,看你身體不是很舒服,要不要幫你叫車,回去休息?”
知道這女人背景不小,當然要客氣討好。
欣妍答非所問地喊:“叫飛魚來見我,快一點!”
幾個安保隻是點頭,表示會照辦,然後就退下去了。
在暖紅色的燈光下,欣妍披散著長發,喝了一杯又一杯。
醉意朦朧中,隻看到無數陌生的身影在晃動,那些垂青的目光,她是直接無視。
飛魚這個死家夥,就是一直沒來,她就一直等,一邊等一邊喝,喝的最後連意識都模糊了。
……
墨藍的夜幕下車燈如流,在繁華的都市中,一個個疲憊的身影穿梭其間。
“什麽,還要待到下個月4號,你是幹什麽吃的?!”
“賠上我所有的股份,隻換來這麽一個結果,真是沒用的東西,廢物!”
“你平時不是很能幹的嗎?這回怎麽回事,是故意不幫我的,是不是?!”
……
百忙中抽空去看季衝,沒想到被罵得灰頭土臉,飛魚是胸口憋氣的簡直要爆炸。
要不是因為末兮,要不是因為對她的承諾,他早就丟下這個該死的家夥一走了之了!
飛魚悶哼一聲,把油門踩到底,風一般開向酒吧。
自從末兮走後,酒就成了他最好的朋友,今晚,真的想大醉一場。
剛進斯巴頓ktv,侍者就接過了他脫下的外套。
“老板,你終於回來了!”酒吧主管帶著兩個侍應生迎麵走來,腳步匆匆,顯得有些急切。
飛魚抬腳就往大廳走,問得漫不經心:“什麽事?”
“欣妍小姐,她還在……”
“我說過,那個女人我不想見,你們是聽不懂話的嗎!”飛魚停滯腳步,陰沉沉的看著身邊這幾個人。
“我們也說了,可她就是不走啊!”
“她在那裏又哭又鬧的,真是沒辦法呀!”
“欣妍小姐她,下午兩三點就來了,老板。要不你……”
飛魚忽然有些猶豫,抬腕看一下手表,現在都快淩晨12點了。
這個女人……竟然將近等了他十個小時!
“她在哪?”飛魚不動聲色的問。
略顯肥胖的主管終於鬆了口氣,扯出一模比哭還難看的笑,殷勤地在旁邊帶路。
……
在燈光略暗的小卡座裏,欣妍是酩酊大醉,但是沒有發酒瘋,隻是碎在酒桌上,睡姿還挺好看。
烏黑的長發斜落在肩上,紅唇輕啟,呢喃著讓人聽不懂的話,雙眼閉合,眼線邊染著一層濕潤。
他就這麽靜靜的站著,靜靜的看,不覺間抬起手,纖長的食指一擦,擦去了她眼角的淚。
就這麽一個輕微的動作,頓時把氣氛變得有些暖昧,主管帶著旁邊幾個人,識趣地閃到一邊去。
欣妍忽然醒過來,一站起來就抓住身旁男人的肩膀,醉眼朦朧的看著他。
“你終於來了……”
“我等了你好久,你這個人真的好無情。”
“為什麽,你總是不知道我在等你?”
”為什麽,你總是對我的等待……不動於衷呢?”
……
她抓住他的藍色襯衫領,嗬嗬的笑著,笑的比哭的還傷心。
“說吧,找我什麽事?”飛魚想把她的手扳開,可這女人是越抓越緊。
也許是太渴望找他幫忙,也許是把他當成了某人,所以不願鬆開。
一聽到他的問話,欣妍又把臉湊近幾分:“對啊,我找你,找你有事,真的有事,有事……”
話語零零碎碎,說不全說不完整,她隻是貼在他的懷裏,不停的說,有事,有事……
望了一眼她楚楚動人的樣子,飛魚深吸一口氣,把她橫抱起來,一路穿行。
酒吧裏的人一看,立刻靜了一大片,都用暖昧的目光看著。有好幾個都想尖叫,但也隻能硬忍著,誰都知道這是飛魚的地盤,不敢惹,也不好惹。
飛魚把欣妍抱進一間套房,剛把她放到床上,她就雙手纏上他的脖子,吻了上來。
起初,他隻是冷漠的看著她,不作回應,可是見她吻的那麽真,那麽投入,眼底還泛著淚光,不由得也去啃咬,與之交纏。
欲火不斷騰起,兩人要進一步深入的時候,身下的女人難受地低吟:“薜,薜哥哥,我真的……好喜歡,你……”
薜影樺!
她在他的身下,竟然想的另一個男人!
飛魚自嘲的勾了下嘴角,放開懷裏的女人:“為什麽要在意她心裏有別的男人,我和她……不,那不是在意,不是……”
起身欲走,見那雪白的胸袒露在外,怕她受涼,便幫著拉上了薄被。
暖色的燈光下,他徘徊了很久,卻總是戀戀不舍,不願離開。
這是末兮死後,第一個讓他心動的女人,隻是那麽一瞬間的心動,卻也放不開嗎?
他問自己,這麽問了好幾遍,依然沒有答案。
心煩氣躁下,他拿出烈酒,一邊喝,一邊看著床上夢囈的女人。
……
天剛朦朦亮,撒下一點微光,欣妍頭痛欲裂,扶著額頭努力睜開眼睛:“你在這裏幹什麽?!”
一睜開眼,就看見對麵的桌上坐著個男人,她嚇得趕緊起身。
快速檢查一遍身體,還穿著衣服,身體沒有異樣,她這才鬆了口氣。
坐在桌旁的飛魚,臉色突然暗下來,又連連抬手,往喉嚨裏灌了好幾杯烈酒。
見這女人先是驚慌失措,又因為沒有失身而有些欣喜,他看著竟然有些來氣,莫名的來氣。
欣妍坐在床上等他開口,可他隻是悶著頭喝酒,不悅地把眼睛瞪得更大:“問你話呢,沒聽到嗎?算了,你給我出去!”
“孫欣妍,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以後別來求我!”飛魚驀地站起,轉身就往外走。
“求你,你以為你是誰呀?真是……呃……”欣妍在心裏大聲咒罵,下一秒鍾豁然哽住。
那個,好像是自己有事要求他。
一想到昨天來這裏的目的,她就慌忙地跳下床:“飛魚,你等一等!”
門口的人怔了一秒鍾,還是伸手去拉門。
“叫你站住,!飛魚!沒聽見嗎?不許走,飛魚!”欣妍跑過去,擋在門口,露出幾分歉意。
“有事求我,是嗎?”他勾起嘴角冷笑。
求?
光是一個“求”字,欣妍就覺得是天大的侮辱,但一想到那兩個男人給她的侮辱,這也算不上什麽了,硬著頭皮點了下頭。
“說來聽聽……”他坐回桌邊,端起一杯紅酒,搖了兩下,很有興致的樣子。
酒香的彌漫中,忽然一片沉寂。
欣妍走到他旁邊,剛站穩腳,就低低的嘶聲說:“我要讓兩個人消失!”
“誰?”飛魚眼底冷光一閃,言語不帶一絲感情。
她隨即低下頭,把紅唇貼到他耳邊,氣息溫潤的隨著冷聲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