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最後導演只好把程銘、鄧寬等人和裴庭分開,分開拍追捕狐狸的這場戲,後期再把這些剪輯融合在一起好了。
追捕狐狸這場戲拍完,就算裴庭只有一部代表作,劇組上下也沒人不服氣了。
暫時的,白薇有些零星的戲份,還沒跟裴庭正面碰上。
《崑崙》角色眾多,除了女二、女三,其餘女配也數量不少,花團錦簇的一大群。裴庭這麼醒目,很難不引人遐想。兩人又沒公開,雖然裴庭表露出對白薇的額外關注,白薇本身作為女一也有不小的震懾力,可那誘惑實在太大,少不了有人就算明著不敢,暗中卻躍躍欲試。
這天,已經連續拍攝了四個小時,好不容易田壯喊休息。大家立即停下來喝水的喝水,扇扇子的扇扇子。
快五月份了,雖然沒有到夏天,但穿著這麼厚的戲服,不熱是假的,有的人甚至戲服底下都不穿褲子了。
裴庭下了場,小武就連忙去給他拿水,小武準備的礦泉水就在一旁桌子上擱著,他去拿的時候愣是找不到了,只剩下他自己喝剩的一瓶,底上就剩一口了。
這個功夫,有個叫唐雯的姑娘就把手上的水遞給了裴庭。
裴庭開始沒在意,周圍人多,接到手上才發現不是小武遞過來的。
那姑娘也很聰明,給的水是沒有開封的。
周圍那麼多人,人遞上來了,還是笑臉,裴庭不好拒絕,說了聲謝謝,擰開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雖然他只喝了一口,但唐雯卻高興壞了,還有一旁看著的人,唐雯等於開了個口,原來沒人敢上前的,現在都想著法暗中「關照」裴庭,光是水都準備了不下十種,個個伸長了脖子等著送。
白薇那天沒在片場,她有一場獨舞戲,這場戲很重要,要用水袖擊鼓。田壯事先問過白薇需不需要替身,白薇估摸著可以,謝絕了替身,這幾天都在酒店的一個休息室改建的練習室里認真準備。
她不在片場,聞婧、小園還有四位師父都在酒店,後來還是小園去片場取道具才聽到些風聲,小園沒急著回來,先觀察了一會兒那個假胸快要撐爆戲服的唐雯,還有其餘幾位心懷鬼胎的女演員,回來就跟白薇說了。
白薇卻像沒聽見似的,不帶停歇地甩著水袖。急得小園扒著鼓抓她的水袖。
白薇手一揚,兩米多長的水袖擦著小園的臉頰飄過,逶迤旋轉落地,身子彎曲九十度後腦著地,那一刻,如燕斜飛、金蓮綻放、暗香浮動。
小園本來要追著她說的,猛然被這一幕震的失了魂。到白薇這兒之前,她在圈子裡混了幾年了,做藝人的助理說起來風光,其實大多時間被當做保姆呼來喚去,有些「明星」人前看著光鮮,背地裡素質簡直連她這個助理都不如。而白薇是真的待人極好,對她們客客氣氣的,從來不耍大牌,也從沒刻意刁難過她們。演技好,容貌一點瑕疵也挑不出來,從不去美容院,更別說在臉上動刀子了,是個純天然的美人,這樣的條件她還那麼刻苦……那些野路子貨能比嗎?誰會不長眼看上那些野雞精?
「哎呀,我說你就是閑得慌。」聞婧瞧小園醒悟過來了,把小園推到一邊去。
聞婧是老早就看出來了,前頭不是有個林詩妮嗎?林詩妮啥結局?都不用白薇出手的,裴庭把臉打的啪啪響。
再說,人家天天一收工就回來了,煲湯、洗衣、按摩……能幹的都干,搞的她們都無事可做了。外面的小妖精們知道嗎?不知道,所以才可笑。
人家這位壓根就沒放在心上,你說你皇帝不急太監急個啥?
「我是怕防不勝防嘛,憑白多些蒼蠅誰不煩心……」小園低聲辯解。
「去去去,還是太閑,真沒事你也跟著練練?」
白薇練這舞難度極大,要用水袖擊中鼓心正中,那可是兩米長的水袖,不說能不能甩出去,甩出去能不能擊中,單是甩這一圈十六隻鼓就得把人累抽筋,還要姿勢美,身姿輕盈,白薇從早起一直練到裴庭收工回來,每天練習的時間不比在片場拍戲時間短。聞婧和專業的舞蹈師都覺得很好了,白薇卻始終覺得沒有到位,這正苦練著呢。
小園看了看自己腰上的游泳圈,連忙搖頭,要她練,還是殺了她吧。就白薇那身材,算了,她相信裴庭不會對除白薇之外的任何人動心了。
倆人的對話白薇都聽見了。她怎麼沒反應呢?一是跟兩人說的一樣,她對自己自信,也信任裴庭;二是這個圈子也不是獨立於社會存在的,不管走到哪,只要她不把裴庭系在褲腰帶上,就肯定有人打裴庭的主意,她倒想看看裴庭的反應呢。
小園剛才不也說了嗎,那些人捧著水、毛巾、便當跟丫鬟似的候著,候著,不就是沒撈著什麼嗎。
不過小園有句話說的沒錯,憑白多些蒼蠅真的很心煩,很影響心情。
白薇想了想,有了主意,叫小園去買兩個鴨梨。她屋裡做飯的傢伙一應俱全,都是裴庭網購的,就用電飯煲,去了皮切成塊加白糖丟在裡頭,煮開了,倒在保溫桶里裝著。
等下午四五點,她練累了的時候,帶著就去了片場。
正趕上休息,老遠白薇就看見真跟小園說的一樣,一大幫花團錦簇圍著裴庭,搞得她都快找不到裴庭了。
還是程銘先看見白薇,但自從畫風被帶歪,他跟裴庭的比試變得跟鬧著玩似的以後,程銘心情不爽,就當做沒看見,故意不提醒裴庭,也好看看這兩個人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聞婧機靈,重重咳嗽了一聲。
裴庭「刷」的一下站了起來,把圍著他的那些人嚇的猛一回身,看見白薇來了!
一個劇組算一個小團體,人類文明從古到今都沒改變一個現象,就是在這小團體里,總有人是老虎,有人是猴子。白薇論名氣跟地位,男的不說了,在這個劇組所有女演員里肯定是老虎的地位,雖然她沒整治過誰,那也不能懷疑她是最大的一頭老虎。這幾日唐雯幾個敢那麼放肆爭著靠近裴庭,原因就是因為山中無老虎。
幾個姑娘先恍了一下神,立即笑靨如花地過來打招呼了。畢竟白薇沒有明著說對裴庭感興趣,她要說了她們讓啊,可是她沒說,所以也不能怪她們。
白薇瞧這幾個人的眼神,心裡就猜到她們怎麼想的。可這次她在意的有點不是這幾個姑娘了,而是裴庭的態度。
旁邊不是還有很多空地嗎,為什麼他會落在她們中間?還有一聽見小園的聲音他就站了起來,怎麼,心虛了啊?
白薇這麼一想,雖然看見裴庭一臉期待地望著她,腳步卻突然一拐,走到了鄧寬面前。
「哎,你們坐,趕快坐,坐下休息,我找小鄧有點事。」白薇笑道,壓根不管鄧寬一臉懵逼的表情。
其實,她要是狠一點,就去找程銘了,可撩了程銘後患無窮,那就找鄧寬吧。
吃驚的還有小園,唐雯諸女。
這是鬧哪一出啊,不是來給裴庭送愛心糖梨水的嗎?
裴庭又默默地坐下了,他也沒搞明白,拿眼幽幽地望著白薇把保溫桶放在鄧寬前頭的小凳子上。
連個桌子也沒有,剛才大家是分散休息的,田壯說要臨時布個景,找不到地方才把大家給趕到這邊,要不剛才小武給他在角落裡佔了一張藤椅,他舒服著呢。怎麼平白無故地坐了冷板凳,不該是給他送溫暖嗎?
沒有杯子,白薇就用保溫桶上面的蓋子給鄧寬到了一杯。
「天熱,容易上火,我熬了糖梨水,你喝了吧。」白薇道。
她談笑生風,面色不改,周圍一干人都翻了。感情大家都猜錯了,正主是這位?也對啊,鄧寬雖然是二線明星,可生的唇紅齒白的,小鮮肉一枚,正直青壯年時期,想來……咳咳,體力應該也不錯。
御姐喜歡小鮮肉沒錯的。
鄧寬盯著那碗糖梨水,跟盯著毒、葯差不多,這是什麼情況啊?沒徵兆啊沒徵兆,上完那期《荒野碰碰撞》后,雖然他每年過年都會給白薇發祝福簡訊,可她從來沒回過啊!難道她是那麼一個傲嬌的人,非得等到他不發了,才察覺到失落,才感到受傷,才來找他?
喝,是不喝呢。
鄧寬茫然舉杯,看見大家都殷切地望著他。
喝吧,被御姐看上總歸不是什麼壞事,再說他還一直記得當年作為隊長的白薇收留了他呢。
收留之恩,當以飲下這碗糖梨水為報。
鄧寬暗自點頭,仰首,舉桶蓋。
咦,怎麼舉不動了呢??
鄧寬睜眼,就看見一道黑影如同托塔李天王一般佔據了他面前的空地。
「小鄧,在大秦山,你多吃了一隻雞腿,你還記得嗎?」裴庭穩穩地拿著蓋子,把鄧寬的手指一根根掰開。
是哦,當時白薇雖然收留了他,可給他吃的的是裴庭,一飯之恩,好像比收留之恩還要大。
鄧寬收了手,那碗糖梨水被裴庭一飲而盡。
飲完他也不瞧白薇,繼續對鄧寬道:「我還教你叉魚,教你套兔子,教你逮野雞,那時候你還說你要是女的,一定嫁給我這樣的,這麼快你就忘了?」
鄧寬:??有嗎??好像說過好像沒說過到底有沒有說過?嫁給裴庭這樣的人是不錯哦……
趁他發愣,裴庭舉起保溫桶,咕嘟咕嘟把裡面剩下的糖梨水一口氣喝完了。
那個聲音,聽得眾人跟著往下咽口水。
完了,裴庭笑笑,拍拍鄧寬的肩:「這輩子你的願望完不成了。」
轉而第一次看白薇:「走,我送你回去。」
聲音里竟帶著一股不容反抗的威嚴。
白薇眼勾勾地瞧他,忽地一笑,什麼也沒說,轉身先走了。
裴庭在後面收了保溫桶,拎著跟在後面。
一片寂靜,等兩個人的背影走的不見了。
小園先反應過來,沖著唐雯幾個哈哈一笑:「那啥,你們忙,再見!」
唐雯幾個手上還捧著各種各樣的東西,聽見小園的話,加上有些男演員幸災樂禍、看好戲的眼神,頓時覺得臊得沒地方鑽,連忙散了。
那邊,裴庭追上白薇,就牽著她手沒鬆開,一直把她送到停車的地方。
「那個……剛導演讓挪地方,才擠到一塊的。」
「噢。」白薇眼睛看向一邊,其實想笑,怕他看出來。
裴庭左看右看,確定沒人聽見,才小心湊近她耳朵:「那個……以後煮糖梨水,能不能別放鹽,放糖行嗎?」
白薇眼睛睜大了,從他手裡把保溫桶搶過來,裡頭還剩幾滴,用舌頭一嘗,真是鹹得齁。
「那你還喝!」白薇捶他。
裴庭捉住她的手握在手裡,又左看看右看看把她按在車窗上,他本來想回去的,想到還沒拍完,只能再忍忍,不過先解解渴,真太渴了。
「你沒嘗?」他靠近她,舔了舔嘴唇,意圖很明顯。
白薇突然想起來她是讓人嘗了的,不過……她想提醒他,但他已經距離她只有一厘米了。
白薇背後的車窗突然降了下去,就在裴庭即將親到白薇的那一刻,白薇背後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是我嘗的。」大師父飽經風霜的臉出現在車窗後面。
裴庭嚇的腳一滑,往後退了好幾步。
「我也嘗了。」二師父坐在副駕上笑眯眯道。
「還有我。」後排傳來了三師父的聲音。
卧槽……這一車坐了幾個人來的。
裴庭低頭往車裡看去,不用他低頭,大衛師父把後門打開了,幽幽地望著裴庭:「紅薯,你學壞了……」
白薇捂住嘴,她剛想提醒他的,誰叫他那麼猴急。四位師父也真是坑,明明嘗出來了,卻不告訴她。
「大師父不是剛學會開車嗎?我就讓他們開這輛來了,我跟小園還有聞婧打車來的。」白薇解釋道。
裴庭:……
「晚上回去再收拾你。」當著師父們的面裴庭不好說什麼,只臨走的時候在她耳邊狠狠說了句。
收拾她?
她等著他回來哦~白薇捂著紅溜溜的耳朵回去了。
次日劇組除了白薇和幾位重要演員其餘全部放假,因為要拍重頭戲——司空羽的獨舞。但基本上沒人走開。雖然昨天裴庭大灰狼似的押著白薇走了,可想並不是所有人的都一擊而亡,總有些人是頑強的小強,怎麼打都不會死的,可惜努力方向錯了。
一早白薇就到劇組更衣化妝,白薇自帶化妝師,這位化妝師不是別人,就是拍攝《至尊女帝》時的化妝師高敏,《至尊女帝》拍完后,高敏因為身體原因不想從事太累的工作,丁曉韻知道后就重金把高敏挖過來了,只負責一個人的化妝當然比負責整個劇組的要輕鬆的多,錢還只多不少,高敏一百二十個願意。
高敏對於古裝扮相十分有經驗,對於白薇容貌特點也十分清楚——只要給白薇化過一次妝,幾乎沒有化妝師不喜歡白薇的,她的皮膚太好了,容貌太無可挑剔了。
不過高敏還是細細和白薇以及劇組的化妝師溝通后,才動手給白薇化妝,除了要美,還要力求符合劇中人物形象。
司空羽此時是有一點悲情色彩的,墜入魔道,成為魔教重點培養的十聖女之一,實際是時刻準備為魔主享用的祭品,或許也有別的功能——比如勾引正道人士。
所以司空羽的美是驚心動魄又極有蠱惑性的。
當白薇換好戲服,走出化妝室的時候,外面靜的幾乎能聽見針掉在地上的聲音。
什麼叫做尤物,這就是尤物。
什麼叫做禍水,這就是禍水。
除了美,司空羽還很脆弱、單純,在場的每一個男人都被司空羽激起了保護欲,色慾加上保護欲,這是一種多麼可怕的力量。
裴庭剛開始看到她時,還只是呼吸一滯,發覺周圍男人眼神都不對時,眸子就緊縮起來。
可這是拍戲。
萬萬沒想到僅是一個亮相就會這樣……以後萬萬不能再接這樣的角色。
司空羽走向場地,被強行穿上紅衣的司空羽膽顫心驚、畏畏縮縮地向在場的魔主大人、前來做客的正道人士顏白等人跪拜,然後走向中央,琵琶響起的時候,司空羽開始了她的獨舞。
兩米多長的水袖從白薇手中甩出,在空中形成一條飄逸優美的曲線,抵達鼓心的時候,那水袖尚有一段沒有展開,看起來就如同一簇繁花擊在鼓上。
其實那曲線更接近直線,不過是因為水袖的飄逸產生了弧度。這個動作尚不算難,難的是把水袖從同樣的角度收回來。
不可能完成,只能通過後期特效……昨天還沒有死心的女演員心想。
但這一念還沒有過去,就見那水袖飛回了白薇手裡。
「咚咚咚、咚咚咚……」
其實現場是沒有配樂的,但每個人都似乎聽見了鼓點聲,白嫩的足踏著鼓點,踏著紅氈,纖細的腰肢看起來就像乘風而去,但揮出的水袖卻準確地擊中鼓心,單手擊,雙手擊,旋轉擊,倒轉擊……
漸漸的,那一片紅色匯聚成海洋,人們眼前好像出現了一位憂傷的魔教聖女,她美麗凄涼,不甘命運的擺弄,卻又無力反抗,只能成為一枚棋子,可這枚棋子卻愛上了不該愛上的人。
「咚——」
最後一擊,司空羽仰躺在地,紅綢覆蓋住她的身軀,那一瞬間,所有人都以為她在最美麗的時刻死了。
全場寂靜。
「停——」田壯最先反應過來,衝上台大吼:「台詞呢?你們都在幹什麼?張俊傑、程銘、裴庭,你們忘了演戲了?!」
張俊傑等人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把臉轉向一邊。
白薇走過來:「導演再拍一遍唄。」拍電影哪有一次就行的,白薇有心理準備。
裴庭站起來,摟住田壯:「田導,我給您商量件事,您上次不是說劇組缺攝像機嗎……」
十分鐘之後,場務拿著喇叭開始清場,一切閑雜人等,包括今天沒戲的演員都被趕走了。
為啥?
庭爺說了,資助劇組兩台全新進口攝像機,要求就是清場。
唐雯等隨著人流慢慢退到遠處,遠距離也能看見,不過再看又有什麼用呢?什麼叫做自慚形穢,這就是。什麼萬念俱灰?這就是。什麼叫做生無可戀,這也是。自己都嫌自己丑,不想看見自己了。
聞婧和小園留在現場,丁曉韻現在忙得很,來了幾天見事事順利就走了。
小園緊緊抱著一個包,上廁所也拿著。
那包是白薇的,聞婧問她:「你怎麼不放在薇姐的化妝室里啊?」
白薇有個單獨的化妝師兼休息室。
小園:「薇姐把鐲子摘下來放裡頭了,那鐲子挺貴的,我怕給她弄丟了。」白薇的包是歸小園負責。
聞婧見過白薇手上的翡翠鐲子,點點頭:「是挺貴的,不過聽說投保了。」一個鐲子兩千多萬,夠她們掙一輩子的了。
小園是知道的,又咋了一遍舌。不過白薇也沒多在意這鐲子,天天戴著好像是因為是裴庭送的。
倆人看了一會兒拍戲,聞婧閑著無事:「你把鐲子拿出來我看看,平時也不好意思盯著薇姐瞧。」
小園覺得不太好的,但經不住聞婧說了幾遍,她想到那鐲子是收在盒子里的,拿出來看看小心一點也不會出什麼事,就拿了出來。
兩人打開盒子一看,裡頭除了一隻顏色濃綠的翡翠鐲子,還有一隻木鐲。
「薇姐好像也挺喜歡這個木鐲的,總是戴著不離手。」聞婧道。
「說不定也是裴哥送的。」小園道。
兩人都不太敢摸那鐲子,就那麼看了一會兒,小園就收起來放回包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