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雨夜的追問
那年還能幻想一下，我媽來找我，現在誰會來呢？我媽根本就不知道我在做，傻子呢？到底去哪兒了？而且他是傻子，就算已經清醒，他還是傻子，他要裝傻，不能讓他媽和煙頭發現，他一直以來做事都有很明確的目的性。我想他不會來找我的，我隻能像那年一樣等到天亮。
在那個雨夜裏，我又看到了曾經死在這街上的同學。他就跟當初一樣，衝進了車流中，被車子撞死了。如果不是知道他早就被撞死了，我可能還會被那一幕嚇得。我隻能害怕地盯著那一幕，往牆角縮了縮，卻一點用也沒有。
我的衣服和頭發都濕了，頭開始痛生病的感覺。
就在這時，車燈閃過，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朝著我跑過來。竟然是傻子。他撐著傘，朝著我跑來，一輛車子的車燈照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身形頓了一下，車子喇叭聲刺耳地傳來，還伴隨著急促的刹車聲。
我的心在那一刻幾乎停了下來，驚得捂住嘴巴瞪著眼看的那邊。
車子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疾速通過了。
傻子撐著傘跑到我麵前對我吼，說我跑出來都不會找個有燈的地方躲雨，在這裏誰看得到我呢！還說他在鎮子上跑了兩圈來找我，我怎麽就這麽笨沒有看到他叫他一聲呢！
傻子是專門來找我的？我抬頭看著他，雖然打著傘，但是他一身衣服全濕了，頭發都是濕的，眼睛很清明，就這麽瞪著我，帶著怒氣。他拉過我的手，上下拍打著我的身體，檢查著我有沒有受傷。他的手拍我屁股上之後，動作頓了一下，說馬上回家，我需要整理一下。
我知道他是害怕我例假的事情，被他媽媽知道。所以我說：“你媽今晚不在家，他不會知道的，我不會影響到你的計劃。”
傻子拉著我的手，停下腳步來看著我，問我是不是覺得他是為了那個計劃才來找我的？我沒有回答，難道不是嗎？對於清醒的他來說我算什麽？以他的條件，他清醒了，怎麽可能還會要我呢！
他別開臉，讓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幾秒鍾之後，他拉著我離開，把傘撐在我頭上說，為了我計劃改變了。
回到陳家，已經是十點多了，這屋子裏一個鬼影也沒有，也聽不到那個聲音了，我一身濕淋淋的，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跟他回來，可是不回來我又能去哪？
傻子給我塞了衣服，推我去洗澡，甚至還會把衛生棉也遞給我。在我洗澡的時候，他就靠在浴室門口跟我說話。那時候我覺得他很體貼。他這樣的一個大男生竟然還記得幫我拿衛生棉，還知道我會害怕就靠在門邊跟我說話。
這是他第一次在這個家裏用清醒狀態下的語氣跟我說話，他說，他聽到那個白襯衫的聲音，所以他去了那個曾經是白襯衫也是我的房間，在他聽到我的聲音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隻能看到我跑出門的背影，他想追過去，但看到天快下雨了，就折回來拿了把傘，誰知道我跑到連影子都沒了。
他在雨中來來回回的跑了小鎮主幹道的大街小街兩圈才看到我。
傻子又一次問道：“羅藝，你真的覺得我隻是為了我自己的事才留下你？”
我打開浴室門，他依舊是那身髒衣服的傻子，他看著我，等我回答。
“我知道我該做什麽。”我說的是瞞住例假，假裝懷孕的這件事，他卻還是緊緊盯著我，說我什麽也不知道。說完，他還直接推開了我走進了浴室中。我看著那在我麵前就這麽關上的門，心裏有種脹氣難受的感覺。看來他是真的為了計劃才找我回來的。傻子的他會依賴我，會喜歡我，但是清醒狀態下他，根本就看不上我。
就算已經洗好澡，換了衣服，我還是堅持洗出自己的髒衣服，現在下著雨，胖女人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回家，我正好能瞞住她這件事。
我沒敢上樓去曬衣服，就怕上樓再次看到那件還在飄著的白襯衫。我感覺那個白襯衫和傻子的爸爸，都會避開傻子。就算被傻子看到，也不會和傻子有正麵上的衝突。但是我就不一樣，他們兩這是明著欺負我的。不僅是家裏的傻子，還有煙頭和胖女人也是，在這個家裏，隻有我是被他們欺負的那個。
我把衣服直接掛在了房間裏，等晾好衣服之後，頭痛的感覺就更明顯了。我想我是真的生病了。
雖然今晚上傻子對我說話語氣並不好，但是他也沒有把我趕出房間，還是讓我睡在他的床上，還是抱著我睡著的。在他懷中，我不會再害怕，因為我知道，隻要在他身旁，那些髒東西就敢對我怎麽樣了。就算他們敢伸手，傻子也會拎刀砍過去的。
那天我睡得很沉。應該是生病的關係，加上是在傻子懷中的關係，睜開眼睛來，天已經大亮了。
樓下有著胖女人打電話的聲音，這個時候，她不出門的話。估計就是一整天不出門，等著晚上出去應酬了。
我趕緊想起床做家務，不能讓她起疑心。
在我換好衣服，下樓的時候，胖女人也掛了手機，看著我就說，傻子說，我這幾天特別累，就讓我多休息。她還拉著我一起坐在沙發上，很溫和的問我，是怎麽個累法。是真的出門玩多了累，還是太陽大，熱著冷著累，還是什麽也不做，就單純的提不起精神來的累。還有就是做點事，那麽就是一點小事都會覺得累。
她說了很多，而且看著她有種興奮的感覺。
也不等我回答，她就說，我累了就多休息吧。做飯什麽的，要是麻煩就出去吃。她還提別問了我上個月的例假時間。
我說了，她又緊張的問，這個月，到現在，正好三十天，我來了沒有。
我趕緊搖頭。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有些女生來得特別凶猛的話，太靠近是能聞出血腥味或者的衛生棉的味道來的。我也心裏有鬼的，稍稍挪挪屁股，離她稍微遠點，就怕胖女人真的聞出什麽味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