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活色生香
於磊對畢飛宇、丁克等人的身份都有所了解,見他們對溫馨的態度,稍一試探,便揣摸到她的身份。
省里管官帽子這位大佬家的公主啊,這可是一條大粗腿啊。
他看向何鴻遠的目光,更顯得熾熱。
這次對馬山嶴村的年終慰問,說穿了賣的都是個人面子。何鴻遠雙手顫抖著捧著酒杯,挨個給繆建勇、陶俊傑、賀子方等人敬酒。這麼一圈下來,他說話已有些不利索。
酒量都被母暴龍虐沒啦。
他在心裡詛咒著史冰茹,向服務員叫道:「給我上一盤烤麵包。」
畢飛宇大笑,道:「兄弟你還要吃烤麵包呀。」
何鴻遠咬牙切齒般地道:「我以後要天天吃烤麵包、餐餐吃烤麵包,不僅要在家裡吃,還要打包帶到軍分區里吃。」
畢飛宇心有餘悸般地道:「兄弟,你吃得起烤麵包,我可不敢分享。以後你吃烤麵包,求求你離我遠點兒。」
溫馨美眸在何鴻遠和畢飛宇身上來回掃射,拍著桌子道:「哈,你倆有情況。吃烤麵包是啥意思,快點說。」
畢飛宇不善說謊,縮縮腦袋,指著何鴻遠道:「想知道吃烤麵包是啥情況,只有小遠兄弟知道。」
何鴻遠好整以暇地道:「今日我受訓時餓得發昏,跑到軍分區廚房偷吃烤麵包,受人笑話。」
溫馨白了他和畢飛宇一眼,道:「弄得神神密密,聽上去卻一點兒都不好玩。」
周熒憐惜地看了何鴻遠一眼,問道:「下次還要去軍分區那邊受訓嗎?」
何鴻遠道:「春節前後這段時間都要過去。有宇哥一起,我這最佳陪練不寂寞。吃點苦算不了什麼,我樂意。」
周熒以為他是受停職檢查后,心裡憋屈。她嘆息一聲,道:「剛剛聽建勇局長彙報,海台公安分局一把手被雙規,牽扯出一大批人。總算是讓我們出了口氣。不過以我看來,也就到此為止啦。」
她很後悔當初把錄音筆直接交給韓長功。這位謀求上進的市委大老闆,在關鍵時刻決不可能動班子成員,以免局勢不可控,搞掉葉月華的一名嫡系,已是他能做的極限。
這兩天她在麗都,從夏德民話語間透露出來的意思,春節后靜海市在人事上有大變動,韓長功要調離,葉月華有可能會前進一小步。
如果她那支錄音筆交到夏德民手上,絕對能阻止葉月華向前邁出一小步。
有時候,一小步一小步並在一起,就是前進一大步。
何鴻遠停職檢查的結果遲遲不出,可能也是受這點影響。縣裡有人消息靈通,在等市裡某人的態度呢。
韓大老闆臨走之前對葉月華這一敲打,只會讓何鴻遠的處境更艱難啊。
她現在樂見何鴻遠跟軍分區走得近,他和干建軍的關係越緊密,越有利於保護他自己。
何鴻遠雙手揉著兩側太陽穴,感到手指使不出勁兒,頹然放下手,向周熒道:「熒姐,我師父說過,人啊,要多吃些苦頭,才能有長進。有人讓我吃苦頭,我也不必去記恨人家。只要王二存一家沒事兒,我便已很知足。」
張春月在人前一直和何鴻遠保持著距離,道:「何鄉長,你應該很快就能回到工作崗位吧。開春後山老區連線交通工程開工和眾多招商引資項目落地,沒有你領導我們開展工作,我們招商辦可是一團亂麻啊。」
何鴻遠笑道:「春月主任,飯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辦,終歸都會辦好的。你要記住,在誰領導下開展工作都一個樣兒,咱們都是為龍澤鄉群眾和投資商服務。」
張春月不服氣地道:「不是每位領導都似何鄉長一般,把服務群眾和投資商放在第一位。假公濟私或推諉扯皮的領導多著呢。」
這話當著周熒、繆建勇等縣領導講出,她可真敢呀。
於磊今日慰問馬山嶴村,對這位小張主任的表現很是欣賞。眼前這位在村幹部和村民中巨大號召的駐村幹部,又是小何鄉長的左膀右臂,他自然得助助陣。
他指著張春月,向周熒、繆建勇倆人道:「周書記、繆局,小張主任不僅工作作風踏實,還敢於講真話,這樣的女幹部值得重點培養啊。」
周熒看向何鴻遠,道:「我要聽聽小何鄉長對春月主任的評價。」
何鴻遠毫不思索地道:「春月主任心裡有群眾,工作作風潑辣,我作為她的上司,感覺很痛苦。」
感覺很痛苦?
眾人皆很詫異。
他又解釋道:「春月主任工作態度認真,有時對上司也不留情面,我有時候感覺很痛苦。」
眾人都樂開了。
溫馨正坐在張春月身旁,拉著她問道:「春月姐,你是否經常讓何大鄉長難堪,讓他下不了台?快跟我說說何大鄉長的糗事。」
張春月煞有介事地道:「我這人是直性子、急性子,曾為馬山嶴村通村公路的事,跟何鄉長拍桌子。是何鄉長大人不計小人過,沒把這些事放在心上。不過我看何鄉長停職檢查的事沒完結,不知以後會否換一位上司,但我這臭脾氣,怕是改不了啦。」
她舉起酒杯,向何鴻遠道:「何鄉長,我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敬你一杯。」
溫馨向張春月豎起大拇指,道:「春月姐,聽你這麼一說,我覺得解氣。我可以確定,以後春月姐會是一名好領導,比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僚強上千萬倍。」
何鴻遠一邊和張春月喝酒,一邊對溫馨心裡暗暗感激,這位小魔女看似性情跳脫,為人卻最是仗義。昨日他說動她為張春月造勢,她執行得非常到位
聚餐散場后,男人們分為兩個小圈子,吳傳海邀請畢飛宇、賀子方、庄明明等人去唱歌,陶俊傑和繆建勇請於磊去鴻雁樓二樓咖啡廳坐坐;女人們全都進了肖雪雁為何鴻遠訂的一間總統套房,任由何鴻遠趴在豪華大床上呼呼大睡,她們卻在套房休閑廳里玩牌侃大山,鬧翻了天。
何鴻遠身體疲憊不堪,醉得深沉,睡得甚是香甜。
不知過了多久,他迷迷糊糊醒來,睡眼惺忪地打量一眼床前昏黃的落地燈燈光,感到腦袋如灌了漿糊一般沉重。
他盤膝坐在床上,運起吐納術調息了幾分鐘,感到身子輕鬆了許多,便下床走向房間里的盥洗室。
卧室外言笑晏晏。
他推開盥洗室的門,只見玻璃沐浴浴房內霧氣繚繞,米黃色的燈光下,一具曼妙的身子在細柔的沖水聲中,朦朧而活色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