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不好過的楚世民
世家大族有很多特點，很多個第一
財力方麵，例如什麽擁有私人土地最多、擁有丫鬟仆人數量最多等等
政治方麵，例如擁有政治資源最多、擁有門下弟子學生最多、在朝當官數量最多等等
思想品質方麵，例如最不要臉、最貪財等等
可以這麽說，要是在全國設置一個吉尼斯紀錄的話，世家大族們絕對能包攬很多獎項
但是其中最重要的，目前楚世民最看重的就是兩個，一個是世家大族的錢，另一個則是世家大族的糧食
賑災嘛，無非就是這兩個，百姓們有了錢有了糧食，就能夠安然無恙的度過災難，來年又是一個好年景
災難是暫時的，隻要能夠平安度過那都不是個事
可問題是現在楚世民很缺錢，至少暫時沒辦法安置那麽多災民，所以楚世民就想著問世家大族借
畢竟別的世家先不說，光是四大世家所擁有的財力物力就足夠楚世民度過這個難關了
四大世家之首的李家，糧食生意遍布天下，甚至大楚有些軍方用糧都是和李家合作的，東晉、突厥等地方都可以看到李家的標誌
其餘三個世家就更不用說了，生意做得也是相當大的，隻不過礙於這個世道“重農輕商”，世家大族們都是選擇一些旁係族人來負責家族的商路和店鋪什麽的，嫡係子嗣都去參加科考從政，畢竟世家大族們自然也不希望自己淪落到和低賤的商人混為一談
畢竟再怎麽說世家之人也是要臉的啊！
商人，自古就是低賤之人，從商，那都是一些沒什麽地位的人做的事情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這是這個時代的流行風尚，凡是有點誌向的人都選擇了去科考當官，再不濟也要做一個讀書人
就像那個易天，都窮成什麽樣子了，但還是不依不饒的進行著科考
說實話，他要是放棄科考，做點什麽小生意，至少也不會餓死吧，家境也能夠有所改善，可這個時代的價值觀導致了易天選擇撞南牆不回頭，撞了南牆繼續裝
“世家大族難道連陛下的麵子都不肯給？”楚淩有些詫異，在他看來，楚世民都親自出麵了，作為屬下的世家大族們怎麽著也要給個麵子吧
得罪了統治者可不是什麽開玩笑的，不想在大楚混了嗎？
“哼，還真讓你說對了，這些人連陛下的麵子都不想給，他們眼中自己的利益超過一切，包括陛下的麵子”程知節提起這些世家大族，自然也是沒什麽好臉色，在他看來，忠君愛國那是每個大楚官員都應該具備的
這些世家大族平時衝鋒陷陣又不用他們去，隻需要安安心心，沒什麽生命危險的在後方好好工作就行了
現在輪到他們出錢出力的時候了，居然還拖拖拉拉，簡直就是該死！
“要不懲處兩個以儆效尤？”楚淩試探的問道
在他看來這個方法可以試試，殺雞儆猴嘛，嚴懲兩個，說不定其他的人就怕了
“這事不是那麽簡單啊”
程知節聽到楚淩的意見，不由得苦笑一聲道“你以為陛下不想懲治一下他們嗎？可問題在於這些世家大族無論什麽事情都是抱團的，打一個就會有一堆人竄出來，所以不好弄啊”
楚淩沉默了，程知節說的很有道理，世家大族不光在財力物力方麵很強，更主要的是他們在士林之中有很高的影響力
楚世民雖然一直致力於扶持寒門子弟，用來平衡世家大族，但是凡事都需要一個過程啊
等到寒門子弟真正能和世家大族對抗了，那至少是十幾年後的事情了，至少現在世家大族還是可以輕輕鬆鬆碾壓寒門子弟的，至於為什麽沒有碾壓
一個原因是世家大族認為這些寒門子弟不成大器，自己吃肉，這些寒門子弟最多就是跟在屁股後麵喝喝湯
另一個原因就是要給楚世民一點麵子，畢竟人家是皇帝
世家大族振臂一會，就會有無數的士子們應聲而呼支援，這些力量匯總到一起的時候，楚世民也不可小覷，隻能暫時退一步
“潁川士族不是由陛下扶持起來的嗎？難道連他們也不願意為陛下分憂？”楚淩疑惑道
“分憂倒是也分憂了，禮部尚書歐陽敬這個老頭倒是還挺上路子的，代表歐陽世家向朝廷捐了十萬兩銀子和一些糧食，可問題杯水車薪，隻能解一時燃眉之急啊”程知節喝了一口酒道
“才這麽點？歐陽家不是四大家族之一嗎？這麽窮的嘛？不會是在敷衍吧”楚淩乍一聽有點驚訝
堂堂四大世家之一的歐陽世家，居然隻能拿出這麽一點錢，這可有點讓人無語了
君不見，四大世家之首的李家富得流油.……不對，富的流王水了都快
同為四大世家的歐陽家居然相差那麽多，這就不得不讓楚淩懷疑是不是在故意敷衍了，不過程知節卻說出了實情
“這倒不能怪他們，歐陽世家雖然是四大世家之一，但是畢竟底子太薄，而且和其他世家不同的是，歐陽世家不怎麽注重財力方麵的積累，他們主要注重的是人才的培養，很多中低層官員都和歐陽世家有著或多或少的聯係”
“哦，是這樣啊，難怪”
楚淩這才恍然大悟，也難怪歐陽世家當官最厲害的歐陽敬隻能擔任禮部侍郎一職，沒什麽油水的職位
“楚小子，你有什麽好主意沒？平時就你小子壞水最多，有的話趕緊說說，替陛下分擔一下”程知節突然眼珠子一轉，問楚淩道
楚淩無語，這算是誇自己嗎？什麽叫一肚子壞水，那可都是知識好嗎？
“這個嘛，小子目前還沒有想到，程伯伯還請給小子幾日思索一下”楚淩無奈的攤了攤手，自己也不是萬能的，總不能什麽事都自己來解決吧
“行吧，那你好好想”程知節也不以為意，本來就沒指望楚淩這麽快就想出辦法，自己等人為這事愁了半天，要是楚淩一下子就想出來了，那不就是說自己等人都是廢物嗎？
“聽說你小子和太子有些誤會啊？”程知節眯著眼盯著楚淩問道
楚淩聞言尷尬一笑“嗬嗬，程伯伯嚴重了，小子位卑言輕，怎麽可能和太子殿下結怨呢？”
“別跟老夫來這套，你小子還提什麽位卑言輕？年紀輕輕做到你這個地步的放眼整個大楚都沒幾個”
程知節絲毫不管楚淩說的這些，正色道“總而言之，太子畢竟是太子，未來的儲君人選，所以平時該忍得就得忍著，大丈夫能伸能縮，知道了嗎？”
楚淩也沒去糾結程知節用詞不當的問題，訕訕一笑道“程伯伯說得對，小子記在心裏了，一定低調做人，低調做事”
“恩，那還行”程知節見楚淩聽進去了自己的話，滿意的點了點頭
“吃飽了嗎？”
“小子飽了”
“那還愣著幹嘛，趕緊滾吧”
“好的，程伯伯”
於是，楚淩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離開了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