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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各位皇子爭相樂,四爺送得蘭花鐲 2

  舒敏轉過身來,一臉平靜如水,「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錦繡臉色慌張,「敏姑姑,出大事了,那個明秀妹妹她好像是生病了!」


  舒敏皺眉,出來圍獵,若是出現生病這樣的事情是很忌諱的。這個烏蘇明秀還真是會挑時間呢?一邊想著,一邊沉下了臉色,「都不要聲張,若真是生病,說出去是會出人命的!我先去看看。」說著,看向身邊的綾羅,「綾羅,你先去服侍太後娘娘,順便把事情也跟太後娘娘稟報一下。」畢竟是關於生病的事情,她不能就這麼瞞著上面。瞞下去,若是裝病還算好的,要是真的病了,還是會傳染的惡疾,就算有天王老子擔著她也是活罪難逃。


  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舒敏來到了慈寧宮這次帶來的丫鬟們乘坐的車架之前,看著幾個丫鬟都攙扶著烏蘇明秀,舒敏壓低著嗓音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宮裡的大部分奴才,是沒有看病的資格的,除非是遇上了善心的主子,而舒敏能有御醫請平安脈的資格,也都是因為她的身份和地位。


  伸手摸上明秀的脈,舒敏微微蹙眉,難不成還是自己太過於才疏學淺了,只是會一點簡單的脈象,並不能摸出什麼不一般來?看著明秀蒼白的臉色,舒敏和一旁的小丫鬟說,「你們先去,請太醫院現在沒什麼事兒的太醫來,不要資歷老的,有人問起來就說是我要請個平安脈,覺得一路上被暑氣蒸到了。」


  小丫鬟低著頭,「是,敏姑姑。」


  而舒敏低下頭來,問一直不說話的明秀,「你究竟是怎麼了?到底哪裡不舒服?」


  烏蘇明秀狹長的鳳眼睜開來看了看舒敏,冷笑一聲,「難為敏姑姑還會關心我們這種小丫鬟的身體。」


  舒敏本想著,烏蘇明秀是病人,自己不要和她多計較了,畢竟當初選秀的時候兩人就互相看不順眼,卻不想,烏蘇明秀話音剛落,玉沁嚴厲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成何體統?居然和掌宮姑姑這樣說話?!」


  舒敏心中默默為烏蘇明秀燒香,這孩子命怎麼就這麼苦呢?每次想給自己點兒臉色看,就會被人抓個正著。


  玉沁的到來,把聚集在一起的小丫鬟們都下了一跳,一個個連連行禮,畢竟,在小丫鬟們的眼中,向來黑著臉的玉沁姑姑要比和自己年紀相仿總是微笑著的敏姑姑要難對付多了,在敏姑姑面前可以不遵守的禮節在玉沁姑姑面前最好都能做到完全標準,因為只有那樣,才可能不會被罰跪或是挨罵。


  舒敏聽了玉沁的話,轉過身來滿臉帶笑,「姑姑不要生氣嘛,畢竟是病人,心情可能是有些不怎麼好的,更何況我本來年歲就比明秀要小,當初選秀時候又是同屋的,她有些小脾氣也不足為怪的。」


  玉沁卻是臉色不變,依舊一副黑臉包公的模樣,「只是身子不爽便可以對管事姑姑呼來喝去了嗎?敏兒你就是這般心軟才會讓這起子小人越發囂張。」說著,轉而看向烏蘇明秀,「你給我跪下。」


  烏蘇明秀看見玉沁來了,面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要說曾經是秀女的時候,奴才們會畏懼將來不能確定的身份而不太過分為難,可現如今,她在太後娘娘的慈寧宮中連一個二等宮女都算不上,又怎麼可能有資格和這兩位太後面前的紅人叫板呢?想著想著,腿一軟,便跪了下去。


  這小小的插曲便已最後太醫過來把脈,說只是身體不適合長途乘車有些許不適而結束了。


  舒敏正呆在自己的帳篷里看書,真說起來,自打自己進宮當了女官之後,見到胤禛的次數反而少太多了,幾乎都不曾見過了。也是這次,她從太后那裡知道,四阿哥這次伴駕,可除了太后,也再沒有其他人告她還有這麼件事兒了。


  想著想著,便想到了兩人最後一次見面。


  那一次見面,其實是不愉快,甚至說是很不愉快的。


  起先是向來不喜歡來太后這邊走動的四阿哥突然來到慈寧宮給太后請安。舒敏當時正隨侍太後身側,手裡端著茶盞。傳事太監說四阿哥來的時候,太後娘娘用促狹的眼光看了看舒敏,並未說話,可這麼一看,卻把舒敏看得紅了臉。畢竟,若真是讓舒敏在這個時代選一個相伴一生的人,也還是這個命定的四阿哥。


  只是,很久沒有見到舒敏的胤禛這一次看見舒敏,臉上的表情卻並不怎麼好看,甚至是有些無視。舒敏覺得奇怪,可因為在太後面前,有些事情並不能問出口,只能自顧自泡了胤禛向來喜歡喝的毛尖綠茶,端到胤禛面前,眼裡還帶了些關切的神色,卻被忽視了個徹底。


  這麼一來二去,舒敏便有些賭氣了,他這麼樣不把自己當回事,自己又怎麼需要管他那麼多,你無視我,我也索性不把你看在眼裡得了。收拾了茶具便準備往其他的屋子裡走去。


  剛走了沒兩步,便聽到了胤禛告辭的聲音,「皇瑪嬤,孫兒還有些課業尚未完成,怕是要先告辭了。」


  太后帶著點笑意的聲音傳來,「嗯,課業還是更要緊些,你這般少年人也不能在哀家這兒耽擱不必要的時間,早早回去做功課才是重要的。」轉頭看了看舒敏正默默撤走的身影,太后在空氣中和玉沁做了一個「你知我知」的眼神交流,「敏丫頭,不如你去幫哀家送送四阿哥吧。四阿哥難得來一趟……」而玉沁則是心知肚明地走上前去準備接過舒敏手中的茶具盤子。


  舒敏暗暗咬牙,怪不得剛才太後用那樣的眼神看著自己,一定是早就想讓自己攤上這麼個大麻煩了!可是,畢竟自己只是個女官,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她就是再不樂意,這種太後娘娘點了名的事兒,也還是要做的。


  慈寧宮外的甬道上,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著。胤禛在前,舒敏在後。轉過一個拐角,舒敏終於還是選擇先出聲了,是清冷而恭敬的聲音,「四阿哥慢走,奴婢先回去了。」說完便頭也不回地準備轉身離去。


  胤禛卻在此時轉過身來,「敏敏,你就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舒敏聽得有點凌亂,解釋?什麼意思,自己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嗎?也沒有轉身,舒敏只是硬著聲音回答,「四阿哥這話,奴婢聽不懂。」


  身後的腳步聲響起來,胤禛大踏步地走向舒敏,「你的確沒什麼要解釋的嗎?」


  舒敏沒打算繼續聽下去,抬起步子就準備離開。卻被胤禛從身後拽住了手腕,很大的力氣,讓舒敏的手腕生疼。


  舒敏的倔脾氣也上來了,你不讓我疏離你,不讓我講規矩,我偏偏要講給你看!清冷的聲音越發像凍得結冰一般,「四阿哥請放尊重些,您這般抓著奴婢的手,不合規矩。」


  胤禛一聽這話,瞬間就光火了,「爺抓著你的手就不合規矩了?呵呵,敏姑姑這話真有些意思,那敏姑姑收受九弟的東西就合規矩了?」


  舒敏一聽這話,抬起頭來,滿眼的不可置信,敢情兒這人就這麼看自己了?收受九阿哥的東西?這是哪傳出來的話頭兒啊?心思一凜,難不成,這幾天宜妃說是賞給自己的東西,其實都是胤禟那個混小子的主意?!


  但心念電轉,更覺得眼前人無理取鬧。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風言風語,居然就這麼質疑自己。現在,這還頂多就是個男女朋友關係,若真是將來自己嫁給他,那還不是要把自己關在籠子里,是個男人都不能和自己說話才算完?!

  舒敏本來低著頭,這般一想卻是抬起頭來,杏核眼中盈著水光,「奴婢不知道四阿哥這話是為了哪般,只是請四阿哥撂開手,奴婢要回宮了。」


  胤禛從未見過舒敏這般模樣,這種似是受了委屈般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他心臟一顫,可是想到九弟在上書房那樣故意的挑釁,卻又有些不甘,還是硬著心腸緊緊捏著舒敏的手腕子,「敏姑姑還請留步與爺說個清楚吧,不必那麼早著回去,皇瑪嬤自會理解的。」太後娘娘早在舒敏剛進宮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來了,這般讓舒敏出來送他,也是打掩護罷了。


  舒敏聽著這人疑心病這般重,曾經一門心思想要跟著他的念想也有些淡薄了。突然覺得,自己將一生的幸福賭在這麼一個佔有慾強烈的人身上究竟是對是錯。


  再開口,聲音雖是清冷,卻已然帶了些淚意,「胤禛,我沒有想到,在你心裡,我是那樣的人。」說完,也不看胤禛,使勁兒地一甩手腕便掙脫了胤禛的鉗制,朝著慈寧宮的方向走去。


  胤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在當地。他喜歡舒敏叫他胤禛,叫他的名字,雖然有時候舒敏總是不肯,頂多就是叫他四爺,偶爾逗得著惱了才會嬌嗔著叫出來。可這般清冷地說出他的名字,卻是第一次。一瞬間,他有點兒害怕,覺得好像在這一剎那,舒敏離得自己好遠。「那樣的人」,舒敏說這話,一定是心裡不舒服才會說吧。再想想一直以來九弟對舒敏的糾纏和舒敏的守禮本分,難不成,自己是錯怪她了?!因為九弟的一面之詞,就這麼冒冒失失衝上來,可不是他一貫的風格啊!

  驚慌失措下,胤禛抬頭看向舒敏的身影,卻發現舒敏早拐過了牆角,自己根本看不見了。


  抬起手來看看手指因為太過使勁兒而有些泛紅,想到舒敏那白皙柔軟的手腕,自己常年寫字練劍都紅了的手指,舒敏的手腕一定也是紅腫不堪了吧。抬腳便想追上去,可是走了沒兩步,還是停下來了,轉過身,用極慢的腳步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舒敏這時候只是停在宮牆的拐角處,因為再往前走,就回到慈寧宮了。看了看自己紅腫的手腕,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很想哭。自從她一歲之後,就已經很少哭了,因為,她已經知道,受了委屈找人哭訴是沒用的,只有自己強大起來,讓別人不敢隨意欺侮自己,才是正理。只是這一次,卻讓她的心裡很堵得慌,像是被發酵的情緒塞滿了一般。


  說到底,也還是自己的問題,本來已經打算要全身而退,要斷情絕愛,看來,還是不小心動了真感情了。因為動了真感情,就會因為被誤會而委屈,就會懊惱他的不理解,就會覺得他這樣想自己是不應該的。也怪不得人們常說,失望只是因為曾經有過希望,若是沒有希望,那失望也就不會存在了。


  擦乾了眼淚回到慈寧宮,太后和玉沁姑姑也只是多看了兩眼。還不等舒敏說話,太后就先開口,「敏丫頭想做什麼做什麼去吧,哀家這裡暫時有玉沁在就夠了。對了,過幾日皇上要去圍獵,你隨著哀家一起吧。」


  舒敏應了一聲便下去了。


  而直到坐到出發的馬車上,玉沁姑姑才告訴自己,這次伴駕的人裡面,有四阿哥。


  皇上雖說是出來圍獵散心的,但身為皇上,尤其是這種千古一帝的存在,怎麼可能出門就不辦正事了?所以,即便是圍獵,他還是把他的兒子們和幾個親近的大臣叫到了自己的帳子里,談論政事。


  要說舒敏怎麼知道這樣的內幕,原因無他,只是因為,現在,她也在這個專門給萬歲爺搭建的大帳子里。而也是在這個時候,她才知道,皇上和太後跟前兒的宮女也是可以兼職的。現如今,太後娘娘的掌宮姑姑,正在兼職做御前的奉茶女官。


  事情回到前一天晚上,剛來到圍場的第一夜。彼時,她正在太后的帳子里和藍齊兒一起陪太后說話解悶兒,萬歲爺老人家便掀了帳帘子走了進來,自然又是呼啦啦地宮女太監們跪了一大片。


  似乎是因為出門散心,皇上的心情也格外開朗,竟給太后做了個揖,「兒臣給皇額娘請安啦。」這一下子逗得太後娘娘合不攏嘴。


  母子兩個坐穩當了,舒敏便乖巧地斟茶倒水。不過,要是她真的知道皇上是那麼狡猾的人,估計她就不會那麼乖巧勤快了。


  「皇兒怎的這般時辰不去用些晚膳,反來我這個老婆子這裡頑耍啊?」


  康熙聽了太后這話,本來笑意盈盈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種讓舒敏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的表情,「可憐」。沒錯,就是這位被後世人稱作「千古一帝」的人臉上居然出現了一種可以稱之為裝可憐的表情。


  「皇額娘,您可憐可憐兒臣吧。兒臣此次出來,本想著要輕車簡從,所以,把所有的奉茶女官都裁減下來留在宮裡了。」


  太后見了康熙這般,不由得笑道,「皇上也是玩笑話,皇上向來是個愛茶的,身邊哪還能缺了奉茶的人?即便只是個普通的小丫鬟,也都是斟茶的高手了。」


  「哪裡是皇額娘說的這般好啊。兒臣近身的人一個個都想著,總之奉茶是有專門的女官的,哪還會去學斟茶啊?橫豎不過是扔幾個茶葉子,倒上些熱水就打發了。那般的茶,兒臣自己也是斟的出來的……」


  太后掩嘴一笑,「得了,也不要和哀家繞這圈子了,直說就是,是不是想問哀家借人啊?」


  康熙端起茶盞細細聞了一下,「真是好茶好手藝!皇額娘不如就把這個小丫頭借給兒臣吧……」


  若不是舒敏向來比較鎮定,現在她手中的水肯定是要灑出來的,還好,她的心理承受能力註定了,她只是手抖了一下,而且,她正在死命控制自己,不要抬起頭來去看現在這個臉上一定掛著討厭笑容的康熙爺。


  太后聽了,也開懷笑了,「哀家就知道,皇上來哀家這裡,定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敏丫頭,要不,這兩日,你就先去皇上那裡服侍著?哀家這邊,有玉沁在就夠了。」


  舒敏正準備垂著頭回答「是」,卻被康熙爺搶了先,「皇額娘也不必這般割愛,只是兒臣要敏丫頭的時候,讓李德全來喚一聲就是了。兒臣知道,這小丫頭跟在額娘身邊自然有用得到的地方,兒臣怎能這般不講情面啊……」


  也就是這麼幾句話,就決定了舒敏將要開始的拿一份錢,做兩份工。說是兼職,本質上卻是資產階級對下層民眾的高強度剝削。


  將坐著的幾位的茶全按照他們的喜好斟好,舒敏端著茶盤子悄悄退到了一邊。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舒敏心裡暗暗啐了胤禛一下,簡直是胡鬧,居然把手腕捏的腫了這麼多天還沒好!虧得自己向來都是不做什麼粗重活的,要不然,還不定要怎麼遭罪呢!

  坐在椅子上的胤禛角度正好可以看到舒敏站著的那個角落,看見舒敏揉著手腕的動作,他的眼神黯了黯,自己那一次下手還是太重了,這麼多天,也還是沒養過來嗎?心裡也在懊惱自己的衝動。其實那次之後,藍齊兒早就和自己說了,舒敏收下的那些東西都是以宜母妃的名義賞下來的,而老九向來也都是送些胭脂水粉累的小物件兒,宜母妃又向來是喜歡倒騰這些個東西的,敏敏那般接下不多想什麼也是正常的。這麼想著,心裡又是暗自罵了一聲胤禟,要不是他一直在自己面前挑釁,自己也不會那般衝動,畢竟自己向來還是把敏敏捧在手心兒上的。想了想,胤禛偷偷用手捏了捏腰間掛著的荷包,硬硬的,裡面的東西還在。


  留守京城的胤禟正在自己的錢莊里頗有成就感地巡視著,突然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身邊兒的掌柜的馬上腆著笑臉迎了上來,「九爺莫不是著涼了?要不小的給您到隔壁綢緞鋪子去取上件披風來?」


  胤禟揉著鼻尖搖頭,「不必了,這天氣還熱得很,你要是給爺拿上件披風,爺還不得熱死?!」話雖是這麼說,可他心裡還是打著嘀咕,難不成,真的是受了風寒?怎麼好好的就打噴嚏了呢?

  傍晚剛用了晚膳,舒敏正從太后的帳子往自己和綾羅住著的小帳子走去,被匆匆趕來的藍齊兒攔住了。


  「敏兒見過藍齊格格。」


  藍齊微微笑著,「你和我有什麼好拘禮的?今兒的晚膳怎麼樣?」


  「回格格,今兒晚膳很是可口。只是,格格來找敏兒不會只是因為晚膳的吧?」


  藍齊兒從薄披風中伸出手來,輕輕捏了一下舒敏的臉蛋兒,「就知道你是個鬼精靈,哪還有什麼是能瞞住你的?」


  「既然如此,格格就不要繞圈子了,反正敏兒橫豎是要聽格格的話的。」舒敏也歪著嘴角笑著。


  藍齊兒沉吟一下,「也不算是什麼事兒,只是想要你陪我去個地方。」


  舒敏看著藍齊兒的臉色似乎是有些沉,「難不成格格覺得,那地方,敏兒不去也可?」


  藍齊兒卻是誇張一笑,「怎麼會呢!快走吧,趁著現在時間還早呢!要真是黑了,就不好走了。」畢竟,四哥和敏敏是真心的,自己也很想有這麼個四嫂子,所以,就算小小騙一下敏敏,她不會介意的吧,應該不會的,藍齊兒在心中給自己打鎮定劑。


  舒敏無奈地搖搖頭,明明這位二公主比自己年長多了,卻偏偏做事情的時候就像是個小孩子一樣,吩咐綾羅先回去,若是有人來找就說自己有事兒離開了,便隨著藍齊兒走了。


  看著面前越來越茂盛的青草,舒敏微蹙了眉頭,「格格這是要帶著敏兒去哪兒啊?」


  藍齊兒轉過頭來,粲然一笑,就像是盛開的煙火一般,「到了不就知道了嗎?現在說出來就不好玩了啊!」


  舒敏認命地繼續往前走,半晌,憋出一句,「格格,若敏兒真的是個男子,方才格格那一笑,定然會迷了敏兒的心神的。」藍齊兒是個美人兒,更何況方才臉上擺出來的是那種普通女孩子都能做到「一笑百媚生」的漂亮微笑呢?

  藍齊兒正雙手拽著披風往前邁步子,聽了舒敏這句話,腳下一晃,差點兒摔在草地里,良久才說,「我剛知道,敏兒你居然會說這樣的話。」雖然在她的心中,舒敏一向不是什麼傳統的大家閨秀,但是這樣的話,不得不說,舒敏實在是個逗人開心的高手,即使有時候她說的會讓你有些不快。


  兩個人終於來了一出草原中間的海子。傍晚的霞光照映著這片清澈的水,就像是一隻含情的眸子一般,泛著粼粼的波光,看著眼前的兩個少女。


  藍齊兒終於轉過身來,「怎麼樣,美吧!」肯定是美的,要知道,這裡可是她今天騎馬出來遛彎兒的時候看到的,當時就覺得,這個地方給四哥和敏兒用來約會是最好不過的了。


  舒敏點點頭,嘴角微微挽起,「是啊,好美。」真的好美,就像是她前世旅遊時候見到的微山湖一般,很小,但這清澈的水光卻能讓人內心一顫。


  藍齊兒捂嘴偷笑,她就知道,敏兒肯定會喜歡這裡的!想了想,藍齊兒開口,「那什麼,敏兒啊,我想和你商量個事兒。」


  舒敏看著那一片水有些痴了,連聲音都飄了起來,「嗯,格格您說。」


  「我想回去取點兒東西,你在這兒等我好不?」


  「嗯,好。」舒敏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回答了什麼問題。


  「這可是你說的啊,那我走了啊。」藍齊兒得逞一般準備輕手輕腳地逃走。


  舒敏這下子反應過來了,扭過頭來,一邊兒的眉毛輕輕挑著,「格格是說,要先回去一下?」敢情兒您是把我忽悠來自己就又回去了?


  「嗯,我一下子就回來了嘛,敏兒剛才可是答應了啊,不許反悔了啊……」藍齊兒說著,便像是身後有狼追著一般跑走了。哼,讓我回去,才不會回去做旁觀者呢,人家約會,我杵在一邊最討厭了!四哥快來了吧,嘿嘿,我的任務可是光榮完成了哦!


  當胤禛慢慢朝著這個方向過來的時候,就看見舒敏一個人坐在海子邊上,像是一幅靜默的圖畫一般。身上月白色的旗裝和頭上的羊脂玉簪子相映成趣,小扇子般的睫毛輕輕眨動著。


  旗裝,只是穿著一件旗裝嗎?反應出來這個問題,胤禛的眉頭一皺,藍齊兒真是胡鬧,肯定是她跑去鬧敏敏,才讓敏敏就穿著這麼單薄的衣服就跑出來了。這個時候,我們向來鐵面無私的四爺顯然已經忘記了自己家妹妹究竟給自己幫了多大的忙,只是想著自家妹妹把面前的小姑娘給凍著了。


  解下披風朝著舒敏的方向輕輕走去。而舒敏似乎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沒有覺出來身後已經多出了一個人。


  「一個人坐在這裡很久了嗎?」低沉的聲音響在耳畔。


  舒敏感覺到自己身上增加的披風的重量,聽著耳畔的聲音,「怎麼是你來了?藍齊格格呢?」


  「她只是負責把你騙過來,任務完成就回去了。」胤禛低低的聲音似乎透著一絲愉悅,「怎麼,看見我不開心嗎?」


  「四爺這話說的有趣,敏敏怎麼敢不開心呢。」舒敏聽著胤禛的話,也低低的笑著。真想不到,這個男人居然也會玩兒突然襲擊這麼一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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