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因由
泥偶分身此時還在掙紮恢複，絕不願束手待斃。可他此時已坐困絕地，兩枚大口徑狙擊彈如期而至，在他身上爆開。
風處長沉著的道：“知道這隻是你的一具分身，可我們能滅你第一次，就能滅你第二次。隻要你再敢出來作惡，便讓你魂飛魄散。”
他臉色陡然一變，因為他看到地上的泥偶不再試圖恢複，反而開始像水流一樣向地下滲透。‘
這個狀況資料裏可沒有啊！
異能者的能力千奇百怪，有些也顯得很詭異，但是上限畢竟不高。
然而眼前這個戊土，強的有些過分了。僅僅一個分身，不但能操縱多具實力不俗的泥偶，還能將身上的泥土剝離下來單獨行動。
現在又能將身軀融入自然界的泥土，這個可以叫土遁了吧？
不過風處長作為一個成熟的布局者，後備計劃當然不會少。立刻掏出對講機，吩咐了幾句。
僅僅兩三秒之後，院子內的屋門突然打開，衝出了兩個身穿防護服的人。
風處長大聲道：“快散開！”
沈昱和小墨各自背身跑開，黑衣少女化作一隻黑貓，嗖的一下穿上了房頂。
穿防護服的兩人，身後各背了一個大罐子，手上提著噴槍，兩個人雙手一抬，瞄準泥偶分身，兩道橙紅色的火焰噴薄而出。
一股青氣冒起，附近地上的水分被瞬間蒸發。一股刺鼻的焦臭味彌漫，熾熱的煙氣向四周席卷，沈昱在牆頭，也感到一陣熱浪撲麵而來。
火焰整整灼燒了半分鍾，直到罐子裏的燃料消耗殆盡。那兩個身穿防護服的人才收起噴槍，轉身退走。
沈昱憑借超越常人的視力，看清那兩個噴槍口已經融化變形。以特事局的級別，這噴槍材質肯定不是普通鋼鐵，很可能是特殊合金製造的。
就連這噴槍都燒融都變形了，可見剛才的溫度之高。
要是這還滅不了泥偶分身，世界就真的危險了。
等熱浪消退之後，風處長一抬手，手心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旋風。旋風脫手而出，在空中飛行過程中迅速長大。在灼燒的地麵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高達十幾米，將大量熱氣帶向空中。
沈昱已經麻木了，過去的24小時所見的光怪陸離，讓他的前23年人生變得黯然失色。
等到熱氣散的差不多了，風處長從牆上躍下。小墨和沈昱兩人一左一右跟隨在側。
風處長觀察了一下地麵，地上的泥土不但一片焦黑，甚至還出現了晶化的現象。
風處長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比手機略厚一點的儀器。打開開關，圍繞著被火燒灼的地麵，一點點偵測。
沈昱露出羨慕的神色。到底是領導啊，裝備都不一樣，高科技設備看著就像正規部門出來的。
相比起來，小墨那羅盤就像批發市場買的一樣，看著都心酸。拿去天橋算命，別人都能把他當成騙子。
一陣探查後，風處長收起探測儀。沉穩的宣布，這具分身確定神形俱滅，絕對沒有斷尾逃脫的可能。
沈昱是個好孩子，聽完領導講話很給麵子的鼓掌。
小墨驚了，這小子覺悟太高了，用不了多久，你就能領導我了。不行，絕不能讓這小子爬我頭上去。立即也加大力度鼓掌。
風處長無語，這兩貨搞什麽呢?不動聲色的壓了壓手，開口說道。
“別以為這就沒事了，戊土至少還有三具分身，隨時可能卷土重來。”
“他原本有五具分身，現在被我們滅了一個，不應該還剩四具嗎？”
“這個啊，小墨有些情況我沒給你講清楚，小沈你也來。”
風處長示意兩人進屋，帶頭進了院落中的屋子裏。
“正好你們都在，我一塊跟你們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講清楚。”
大馬金刀的坐上沙發，招呼兩人也落座。
“小沈，你是不是很奇怪？昨天晚上你剛得到傳承，我們今天一大清早就找上了你。這效率是不是太高了？”
“特事局肯定是效率很高的部門，你們有那種異常能量探測儀器，找上我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沈昱不假思索道。
“關於這點，你可能是理解有誤了。能量探測儀的探測範圍是很有限的。除非是超強度的能量波動，否則使用範圍也就是二三十米。
而你屬於身體強化型，隻是身體素質變強，並不存在特殊能量大量釋放，就算站在你麵前，也很難感知到你體內的能量波動。
即便是你在接受傳承的那一刻，能量波動也不是很大，如果不是預先知道情況，在附近設置觀測點，也是無法偵測的。”
“那麽風處長是如何找上我的呢？”
風處長斟酌了一下語言，繼續娓娓道來。
“今天淩晨2:50左右，我們在本市的廟橋坊附近，偵測到了強大的異常能量波動。能量強度，相當驚人。至少要比我強的多，高出了一個數量級。”
風處長自嘲的笑了笑。
“我接到電話趕到局裏的時候。能量活動早已停止，初步的分析結果也出來了。
大概率是兩個異能者在戰鬥，其中的一個很有可能就是戊土，而另一個就是那個比我強出一個數量級的存在。
當時我們調取了各項監控數據，整個街坊上百個監控，雖然隻拍到了一鱗半爪，
但可以確定的一點是，戰鬥的雙方，確實有一個戊土的蜘蛛形態分身，
這個分身，是他已知五大分身中最強的一個，比今天被我們滅掉的這個要強的多。
沒有拍到具體的戰鬥過程，當時至少有5秒鍾，所有的監控都是黑屏。事後檢查，監控並沒有壞，路燈也沒有壞。當時好像所有的光都被吸收了一樣。
那麽戰鬥的另一方，很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暗影。我們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的戰力極限在哪裏。以後要是遇到這個人，千萬不要試圖與其交鋒，保持尊重，先保整自身安全。”
沈昱心裏犯了嘀咕。風處長啊，你能不能給個準話，早上還說，異能者不過就是一梭子的事，組織想滅誰就滅誰，跟著你混，隨便橫著走。你現在講的這個人，好像把低武世界拔高到了高武世界。咱們都很危險呐。
“回到戊土，他是個極度危險的犯罪分子，也是個極度危險的異能者。被他擊殺的異能者超過二十個，我們甚至不知道他殺人的目的。
他好像就是為殺而殺，根本不需要什麽理由。他的行動卻非常理性，總是謀定而後動。我們組織的幾次對他的圍剿總是功虧一簣。今天的行動是我們第一次收獲戰果。
當發現他的分身出現在廟橋坊時，我們就開始懷疑那邊出現了異能者。
匯總了當時所有的監控，通過分析大致確定了，戊土要下手目標的幾個可能地址。
連夜出動了幾個小隊，對那些地址一一進行暗中排查。你自然而然就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當時你在房間裏練習基礎呼吸法。”
沈昱聽得頭皮發麻，脊背發涼，出了一身冷汗。當時離死亡也就是隔了一層窗戶紙。
“通過監控回溯，我們發現了你昨晚10點左右去了北鬥巷，行為舉止有異常，當時還昏倒了。猜測你就是在那個時候得了傳承。
查閱了你的資料之後，發現你是個良好市民，值得我們正麵溝通。所以我和小墨，今天一早就來找你，還建議你加入組織。
實際上，一般人要加入組織都是有考察期的，但鑒於你良好的履曆，組織還是決定直接吸收你。
至於今晚的事，是我們的一個計劃。針對戊土精通土係異能，相當善於藏匿自身，情報收集能力很強。
讓小墨故意說出晚上帶你去北鬥巷，去尋找後續的傳承。
由於小墨給人的印象很……很活潑……”
作為領導也不能直接說下屬不靠譜。小墨輕輕嘀咕了一句什麽，風處長也沒理會，接著說道。
“考慮到戊土謹慎的性格，我們也不好大張旗鼓的在那邊埋伏。
這個院子，是一位體製內退休幹部的家，隻有老夫妻兩人住。
我們征用了這個院子，將我們的人和設備悄悄送進來。之後的事情你都經曆了。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
“就是說小墨進入這個院子不是隨機的，而是事先安排好的預設陣地。而這個院子，正好是兩邊小樓上狙擊手可以控製的範圍。”
“沒錯。”
“那咱們怎麽能確定，戊土一定會來。”
“咱們什麽都確定不了，隻是在賭那麽一點可能性。如果沒有把他引出來，或許他也沒那麽重視你，你也就相對安全點。”
“大概是明白了，咱們那兩個狙擊手沒事吧？”
“狙擊手沒事，它剝離出的那部分，在小樓下就被我們的人處理了。
然而他的分身並沒有覺察到，又讓我們掌握到了他的一個新情報。
同一具分身的兩部分，在兩三百米之外就無法相互聯係。
那麽分身與分身之間，分身與本體之間的聯係也不會很密切。
所以你現在是安全的，他那兩具分身被滅，基本斷絕了他本體與此事的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