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唐繼
唐繼昨晚的表現就非常奇怪,被突擊步槍指著依然麵不改色,還能自顧自的想心事。這已經不能用專注於藝術創作來解釋了。
要不要跟上去看一下,沈昱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個念頭。
不對,肯定是瑤光傳承影響了我的心智。瑤光又名破軍。
是軍隊中的敢死隊、先鋒隊,衝鋒陷陣,以取得勝利為目的,但自身之危險性亦大,損兵折將,在所難免。且孤軍深入,有接濟不及之慮。破軍化祿,則是後隊補充接濟,源源不絕,名之為“有根”。故破軍有先破後立的意思。
簡單點來說,就是無腦莽。莽過去了就破而後立,莽不過去就嗬嗬了。
難怪最近幾次戰鬥,總是熱血上頭。每次都把自己置於險境。最後都是險之又險的等到援軍,才勉強化險為夷的。
就像他們這些七賢碑的傳承者,也受到了自家傳承很深的影響,做事盡量走中正平和,守序善良的路線。
又轉念一想,七賢碑的那些傳承者,除了那兩個小孩子,其餘幾個基本都沒什麽戰鬥力,跟上去瞧一瞧,應該沒什麽危險吧?
將手機調到了靜音,裝著隨意散步的樣子跟了上去。
這種老街巷,早上六點多的時候,正是最熱鬧的時間段。與前麵那位玉雕大師,前後拉開了50米距離,應該很難被發現了。
跟了一段之後,沈昱看他行走的方向,基本可以確定他要去哪兒了。
那是天湖娘娘廟的方向啊。
自從那天從湖娘廟出來之後,特事局就派來了一隻精銳小隊。以整修文保建築為借口,將湖娘廟暫時封閉了。
本來還想再次派人去探索那個竹林空間,沒想到等特事局的精銳站上引仙橋的時候,傳送陣根本沒有發動。無論是普通人還是異能者,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都沒有將傳送陣再次激發。
其實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如果這座橋上可以隨時傳送,這個秘密早就被人發現了。
順便說一句,當天晚上進去調查的時候,沒有看到裏邊的安保人員。原因竟然是,從事外包的安保公司,為了節約成本,隻在上級部門要檢查的時候,才會派保安入住。
考慮到前麵那人神思不屬的狀態,他不會也被天湖娘娘影響了吧?
隻見那人到了天湖娘娘廟門前。看到了在門口的整修告示牌,以及掛在牆邊的一排建築安全網。
他在門前猶豫了好一陣子,最終還是轉身離開。
沈昱又有些迷惑了。這人要真被天湖娘娘控製了,也不可能見到門口的告示牌就直接轉身回去。除非他真是來上香的。
這的確有可能啊,看他的這種精神狀態,還真有點像是遇到了什麽過不去的坎。近幾年來,天湖娘娘聲勢日隆。他來到這邊求神拜佛也是可能的。
既然這樣的話,還要不要跟下去呢?
考慮到剛才的沉沒成本,沈昱狠了狠心,決定繼續跟下去。
心中繼續分析,如果他真遇到什麽難事,昨晚就應該會求助他的那些兄弟姐妹。可是昨晚特事局的突擊行動,將他們兄弟幾個一鍋端了,最後還把趙三分扣留在特事局。
在那種情況下,他也不便再讓自己的事情麻煩眾人了。
兩人一前一後,一路往西,整整走了半個多小時。早就過了唐繼回家的必經之路。
沈昱覺得這事情越來越有趣了,難道要換個地方去求神拜佛?比如說翠屏山的青岩寺。
此時正好經過一條筆直的長街,隻見唐繼突然站定,緩緩回過身來,伸手跟沈昱打了個招呼,大聲說道,“這位沈先生,咱們昨天才見過吧。”
沈昱麵不改色,就像路上偶遇老熟人,直接走上前去。笑著打招呼,“唐先生,還真是巧啊,昨晚才剛剛見過,今早又見麵了。”
唐繼皺眉道,“您跟了我一路,這也不能算是巧合了吧。”
沈昱態度依然從容不迫,“我就是有些好奇,唐先生您一大清早的,跑出了兩個街區,也不像是在晨練啊。”
唐繼突然笑了,既然沈先生有興趣,不妨跟我一起走一趟。這件事情本來我想請幾位老兄弟幫著一起參詳的。昨晚又出了那事,現在不宜再麻煩他們了。
沈昱心裏吐槽,我這人是不是看著特好欺負,是個人就想讓我打白工。
“唐先生你有什麽事,可以先給我說說嗎?看看我能不能幫得上忙,如果超過了我的能力範圍,還可以多找些朋友幫忙。”
唐繼點點頭,繼續往前走,“那麽我們就邊走邊說。”
沈昱立即跟上,與他並肩而行。
唐繼用隨意的語氣說道,“你們可能有個誤會,以為我們幾個傳承的作用,就是幫助我們提高自身的專業技能。實際上這並不全麵,比如薛總,在他事業大獲成功之後,並沒有沉溺於物質的享樂,而是想著怎麽樣利用他手中的財富去幫助更多的人。正所謂富貴聚散,通濟四方。”
“而我就有些特殊了,我的傳承來自那位詩書畫三絕的白散之白解元,他的藝術造詣是從小勤學苦練得來的,可不是單靠著傳承。而我的玉雕技藝也一樣,一半得自於家學,一半來自於苦練。”說到這裏唐繼臉上顯出一股傲然。
“確切的說,要得到那一門傳承,條件是相當高的,必須是一個藝術行業的翹楚。”
沈昱多看了他兩眼,也不確定這貨是不是在裝,”今天我們才第二次見麵,您怎麽會把這麽重要的秘密告訴我。”
“這也算不得什麽秘密,既然都被你們特事局發現了,肯定要將自己的能力去你們那裏登記。你見過那位白解元的書畫作品嗎?”
沈昱脫口而出,“當然見過啊,彩衣橋上的十二副天女圖不就是他的作品嗎?”
那是刻在石頭上的,流傳的紙質作品你見過真跡嗎?
“也因該見過吧,故宮博物院,天湖博物館都有啊。”
“嗬嗬,你確定都是真跡?”
沈昱本想懟一句,那都是頂級專家做過鑒定的,你的眼力難道還比專家更好。張了張嘴,最終沒能把這句話說出來。想到這貨是白解元的直係衣缽傳人,好像還真比專家強些。
“你的意思是說,根本沒有真跡流傳於世。”
“早期的有一些,由於那時白散之的畫功還未臻至巔峰,甚至被鑒定成了同時代的仿品。”
“那些畫工大成之後的真跡又去哪裏了呢?”
唐繼露出了一種悲傷的眼神,“大約應該都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