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救治

  唐繼點頭道，“的確，這就是我的思路。本來我還想讓小佳再嚐試一下的，可惜那時的她，精氣神都差了一線。盡管她已經拚盡全力，效果總是難以盡如人意。當時我怕她有心理負擔，沒跟她說這事與她性命相關，她隻當是我喜歡聽她的戲，看她的舞。這個孩子很單純，那時她很失落，認為自己辜負了我對她的期待。”


  阿星帶著期盼問，“後來你去找了那些專業演員了嗎？”


  “在這半個月裏，專業戲劇團的，藝術學校的，附近幾個城市隻要有些名聲的都找了個遍，她們的舞台技巧，表演功力，演唱功底都非常的高，單論技巧的話，應該都不在小佳之下，甚至更強。原以為有了這些參考，我的創作過程就會變得一路坦途，可事實正好相反，雕刻時經常遇到磕磕絆絆，回想起她們的神情動作時，總覺得缺少了些什麽。”


  “純粹，她們缺了一分純粹，雖然她們也熱愛自己的工作，珍視自己的表演，為戲曲表演投入了巨大的精力與熱情，可如今的時代，與500年前有著巨大的鴻溝。那時十二位天女的原型，生活的環境十分單純，五六歲就開始學戲，一直到十四五歲，將近十年時間。戲曲幾乎就是她們在生命中的唯一樂趣。而現代社會，一個人再喜歡戲曲表演，也不可能把它當做全部。這個時代有著更多更好的選擇。”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白解元作畫之前，欣賞了一出有生以來最好的戲曲，整個人都處於極度亢奮狀態，藝術靈感爆發。做畫的時候還攜了三壇美酒。把那十二個女孩的形象美化了，畫中透著仙氣，透著靈韻，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去複製他當時的那種狀態，到哪裏去找一個透著仙氣與靈韻的女孩。”


  沈昱聽到仙氣與靈韻，心中突然閃過一個人的影子。如果她還在，或許……之後心情就更加黯然了，

  見沈昱默然無語，唐繼長長的歎了口氣。


  事實上，唐繼找專業演員的過程，還是有一些小波瀾的。


  唐繼這家玉雕工作室，隻是他家族產業中的一部分。玉雕世家，幾代經營的產業涉及古玩玉石，珠寶首飾等諸多領域。幾乎在產業鏈的各個環節都有布局。


  所以唐繼這個人是個徹徹底底的富二代，或者說是富N代。30來歲的年紀，在外界看來妥妥的一個鑽石王老五。


  他這樣的一個人，突然要尋找年輕女戲劇演員為他單獨表演。引起了很多人的遐想，以為這位唐家公子要選妃。


  實話實說，這個年代戲劇已經沒落了。很多戲劇團都是靠著政府撥款在苟延殘喘。能夠自負盈虧的已經很少了，演員的收入自然也是捉襟見肘。


  有了單獨接觸這位唐家的公子的機會。有些女演員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有的含羞帶怯，秋波暗送。而一些放得開的，一上來就自薦枕席。每個過來的女演員，多多少少都帶著些小心思。雖然各個技藝出眾，可真正把心思放在表演上的沒幾個。


  幾乎就是一場鬧劇，把唐繼的心都攪亂了。所以他才說，現在的女演員不純粹。


  阿星突然說，“王主任不是你好兄弟嗎？你可以找他幫忙啊，以他的醫術說不定還有救。”


  “這怎麽可能?她在天女圖石碑中幾乎沉睡了五百年，生命流失速度確實慢了不少，但是總歸是在一點點減少的。現在她的問題是，靈氣不足導致了生機的枯竭。不是現代醫學能夠解決的是。”唐繼搖搖頭解釋道。


  沈昱稍稍思考了一下，“阿星的話是有一定道理的，剛才我看小佳的狀態，完全是個極度虛弱的普通人。她沙發上還有薯片和酸奶，這說明她跟正常人一樣可以進食，眼角還有淚痕，那就說明她的生理，心理狀況已經非常接近人類了。現在送她去醫院，可能無法讓她痊愈，至少也可以緩解一下病情。給我們多爭取一段時間。”


  唐繼也是聰明人，隻是一時鑽了牛角尖。經沈昱一提醒，也反應過來了。“你說的對，是我想差了，既然點靈成功了，那她就是和我們一樣的生命，我自己雕刻了貔貅，走進了一個誤區，以為被點靈出來的都具有天生神異，而從來沒想過，貔貅和天女是有本質區別的。所謂天女，是以那12個小丫頭為藍本的。小佳很可能也就是普通人類。”


  “所以，還是聯係一下王主任吧。”阿星迫不及待建議到。


  他似乎也看到了一個好機會，小佳一臉憔悴，病容滿麵。也掩不住她的俏麗容顏。治好了肯定是小仙女一枚。絕對不會遜色於那些二次元妹子。


  唐繼給王主任打了個電話，簡略地把小佳的身體狀況描述了一遍。王主任聽了，讓他們直接帶人過去。


  之後唐繼當機立斷，決定立刻帶小佳去市立醫院。


  幸好小女孩還沒有虛弱到不能走路的程度。由唐繼扶著上了車。


  沈昱開車，阿星在前排，唐繼則在後麵照顧著他那寶貝女兒。


  沈昱一眼就看出阿星的心思，覺得中學生就該好好學習，不該去想些亂七八糟的。絕對不是對阿星早上想要追求劉穎有意見，隻是單純的關心孩子的身心成長。


  所以打算給他下點絆子，不對，是給他提一點有建設性的意見。


  “阿星，你這手機再這麽卡下去，肯定得掉分啊。”


  阿星搓了搓手，喜氣洋洋道，“沈哥對我太好了，又買PS5，又買OLED電視，這回還要給我換手機。你就是我親大哥啊。”


  沈昱被嗆了一口，恨不得一巴掌把這小子呼出去。控製住情緒，仔細解釋道，“你是國家公務人員，我要送你手機，那不成行賄了嗎？PS5，OLED電視都放在我家，你玩沒事，但要是搬回去，那就是犯原則性錯誤了。”


  阿星想了想，覺得沈哥說的對。於是請教道，“那我手機怎麽解決？”


  沈昱慢條斯理道，“我有個掙錢的辦法，你要不要聽聽？”


  阿星來了精神，“沈哥您快說，我洗耳恭聽。”


  “咱們去醫院給小佳治病要不要花錢？”


  “這當然得花錢啊，除非王主任給咱們把單免了。”


  “幹嘛免單啊？花的越多越好。”


  “這怎麽說？”


  “醫院交費肯定有發票吧？有了發票就可以回局裏報銷。”


  阿星愣住了，覺得這邏輯有點問題。“不對吧？老唐給他閨女花錢看病，咱們憑什麽拿人家發票回去報銷？再說局裏也不可能給報啊。”


  “所以說你們年輕人啊，還是經驗不足。你們特事局是幹嘛的？不就是應對特殊事件嗎？小佳這個事情算不算特殊事件？”


  阿星想了想，用力點點頭，“這肯定得算啊，畫裏的仙女都走出來了。”


  “仙女在這個世界上無親無故的，現在要去看病，你們特事局給不給報？”


  “應該……可能給報吧?不過老唐不是願意給她花錢嗎？”


  “老唐願意花錢給他閨女治病，跟你們特事局救治小仙女有什麽關係？所以老唐花錢，你拿發票。這不就是一舉兩得嗎?”


  阿星聽這總覺得有問題，回頭怯生生的問了一句，“唐哥，你那發票能給我嗎？”


  唐繼點點頭，“小兄弟，沒問題。發票你盡管拿去。”


  阿星狠狠地一揮拳頭，“發財嘍！”


  唐繼看著前麵這少年就覺得奇怪，以這小家夥的智商是怎麽進特事局的？

  這小子看我寶貝女兒的眼神就不對，一定得把女兒看好，別給這小子禍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