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魂不守舍
啪!
將筷子一放,陳戰哭笑不得地問道:「小張,你老看著我幹嘛?」
「.……陳.……陳大哥,我越看你越長的帥!」
陳戰臉一黑,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有病?」
「嘿嘿.……我說真的,是真的帥!」張恆哲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你是不是有事?我看你今天下午魂不守舍的,現在又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陳戰目光閃動幾下,笑道。
張恆哲臉色稍稍一變,有種悲傷浮了上來,他嘆了一口氣說道:「的確有件事……但.……也不過是鏡中月水中花罷了,偶有所感,說出來也沒用。」
「你不說出來,怎麼知道沒用?」陳戰說道。
「聽說.……陳大哥要去參加萬人小島求生?」張恆哲小心翼翼地問道。
陳戰點頭:「我的確有這個想法,不過……還要白木同意才行!」
這時候,白木正抱著一本書,在椅子上津津有味地看著,目光時不時掃過陳戰這邊。
陳戰看了他一眼,對方立即將目光收了回去,裝模作樣在那繼續讀書。
「阿傑一死,今天陳大哥又幫了木哥一個大忙,他十有八九會推薦你,我覺得絕對錯不了。」
「怎麼了?我去參加萬人求生,能幫上你什麼?」陳戰詫異地問道。
「我……我.……」張恆哲吭哧了幾秒,忽然咬牙沉聲道:「我也想去參加,我想……我想逃出去。」
「什麼?」陳戰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說的逃出去,並非得到第一名正大光明地逃走,而是在中途悄悄逃走。
「我聽白木說了,小島求生十分危險,先不說參加者九死一生,想要私自逃出去,更是難於登天,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張恆哲的刑期並不重,只有八年,只要稍稍忍受就能很快出去,他如此冒險又是何顧?陳戰有點想不通。
「哎……」張恆哲苦笑一聲:「我想出去,自然是有理由的,如果陳大哥能夠幫忙,我一定捨身回報。」
「我怎麼幫你?我參加萬人求生只不過是為了找一個人,你的事……我恐怕幫不了。」
「一定能幫的,我知道陳大哥很厲害,到時我只想跟在你身邊,然後找到機會幫我逃出去,行嗎?」
張恆哲能看出陳戰很善良,不是惡人,不像阿傑那樣只認白木,絕不會出手幫他,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必須牢牢抓住。
「這.……」陳戰猶豫了,他還有自己的事要做,幫人逃出去一定很難,他不想節外生枝。
但,看著張恆哲一臉的希冀和渴望,陳戰突然又有些心軟了。
「告訴我原因!」陳戰想了想,終於吐口。
夜。
躺在床上,看著房間小小的窗口射進來的一縷月光,陳戰久久不能入眠。
他腦袋裡一直盤旋著張恆哲的事情,心中有一種溫柔被觸動了。
「爸爸!」這個詞,對陳戰無比陌生,他甚至從來都沒有提及過。
別人從小都有父母,陳戰卻在孤兒院長大,每天只能趴在院子大門的縫隙向外看,看著那些被父母寵愛的小孩,他只能自己一個人偷偷哭鼻子。
要不是陳師父收留了他,陳戰恐怕早就成為社會上的不良少年了。
可惜,陳師父死的早,陳戰還沒有來的及將師父的稱呼改成『爸爸』,他就因病去世,留下了終身都難以彌補的缺憾。
張恆哲的父親得了腎衰竭,他本來想把自己的腎捐出來,可惜配型竟然不成功。
這種罕見的機率,差點讓張恆哲一家人陷入絕望。
老天爺有眼,一名出車禍的中年人願意主動將一隻腎捐出來,為張父治病。
天大的喜訊又讓張恆哲充滿了希望,直到有一天,父親臨近做手術的時候,對方反悔了。
三十萬。
捐腎變成了賣腎,人家要三十萬。
這種事無可厚非,張恆哲咬咬牙,東拼西湊了三十萬給了那人。
本以為事情順利,終於可以做手術了,對方卻再次獅子大開口,將價錢提到了八十萬。
八十萬對於單親家庭,又沒有固定收入的張恆哲來講,無異於天文數字,借都沒有借處。
後來一打聽,對方早就將腎源以一百八十萬賣給了一位土豪,之所以幾次三番漲價,就是為了讓張恆哲知難而退。
由於失去了最佳治療時間,想找腎源已經遲了,眼睜睜看著父親痛苦地離開,張恆哲心都碎了。
一怒之下,張恆哲找到捐腎者理論,爆怒狀態下失手殺人。
家庭為了給父親治病,早已負債纍纍,張恆哲的妻子也跟人跑了,而他也被判了刑,十五年,留下只有四歲的孩子,最終被送入了孤兒院。
張恆哲逃出去,只想見一見自己的兒子,看看他到底活的怎麼樣,有沒有好心人收留兒子。
為了見兒子一面,張恆哲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無論是在孤兒院僅有四歲的小孩,還是張恆哲這位父親對兒子的愛,都讓陳戰深受觸動,他決定幫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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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鈴鈴!
早上六點,陳戰就被一陣鈴聲驚醒,工作時間到了。
每天早上六點,犯人們都要起床先干兩小時活,八點準時吃飯,之後早課一小時,放風時間一小時,接著繼續工作。
昨天陳戰被分配了任務,組裝機床第二小組,剛好與張恆哲分在一起。
牢房的門接連開啟,犯人們有序地走了出來,陳戰剛到門口,就看到王小二立在門前。
「木哥叫你過去!」王小二領著兩名膀大腰圓的壯漢,就像三座山,堵在門口黑烏烏一片。
「他同意了?」陳戰笑了笑。
「少廢話!趕緊的!」王小二對陳戰很不感冒,總想找個機會揍他一頓。
昨天晚上聽說木哥有心讓陳戰去作為頭號種子去參加死亡,王小二心裡更不服了。
「這麼凶幹啥?」陳戰笑了笑,也不管他什麼表情,直接走了出去。
王小二雖然牙根痒痒,卻也不敢違背白木的命令對陳戰出手,只能忍著。
「告訴你,你給我老實點,在臨城監獄南樓,是你二哥我的地盤。」
「哦?那白木呢?」陳戰笑道。
王小二神情一滯,嘟囔了半天說不出話來,只好朝陳戰的背影揮了幾下拳頭以示威信。
白木的房間的確是大,陳戰一走進去,眼睛就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