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請你喝酒呀
“黃掌櫃,我已經嫁人了,你喊我許顧氏吧!”顧念說著,指了指桌上的小壇子:“既然已經確定了芋艿蒸熟就沒有毒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來談一下買賣啦?”
“是,”黃掌櫃看了看顧念又看了看沈易安。雖然最開始他是打算買醃芋艿的方子,也打算壓價,但是現在沈易安和顧念認識,他怎麽也開不了口。但是顧念如果提出的是按次送貨的合作方式的話,他又覺得實在不合適。正在猶豫的時候,顧念開口了。
“我打算把醃芋艿的配方賣給您,不知道黃掌櫃要不要?”
聽了這話,黃掌櫃愣住了:“我沒聽錯兒吧?”
“沒有沒有,”顧念說著,擺了擺手:“就是這個價錢,我可能要得比較多。但是我保證,這個醃芋艿,我隻賣給你們一家。”
“好說好說!”說著,黃掌櫃連忙點了點頭:“十兩銀子,許娘子覺得怎麽樣?”
顧念笑眯眯的搖了搖頭。
黃掌櫃一咬牙,伸出三隻手指:“十五兩!”
顧念依舊笑而不語。
“二十兩,不能再多了!”
“成交!”顧念一拍桌子,招呼小二拿來了紙筆,唰唰幾下就把醃芋艿的方子寫了下來:“黃掌櫃,我這個方子是一斤芋艿的量,如果你一次要醃製的芋艿比較多,就按比例加大配料。但是一次醃芋艿的量最好不超過三斤,否則容易滯銷。”
顧念這一次做的醃芋艿沒有醋也沒有剁椒,但是醃芋艿裏要是放了剁椒的話,味道會更好。她上午在集市裏逛的時候沒有看到有剁椒這個東西,所以也就很放心的寫了進去。
“許娘子,這剁椒是何物啊?”錢貨兩訖之後,黃掌櫃看著這個配方,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剁椒是我的秘方,這一壇醃芋艿裏頭是沒有的,但是如果加上了,味道會更好。而且這個剁椒入菜,特別提味兒。”說著,顧念笑了起來,拍了拍一旁一直不說話的沈易安:“我們的知府大人,已經決定跟我長期買這個剁椒啦!”
聽了這話,正在喝茶的沈易安差點一口水嗆進了氣管裏。他什麽時候答應長期買剁椒了?他怎麽不知道?
而聽了這話的黃老板則在心裏歎了口氣。本來還想著要跟顧念把這個剁椒的秘方也買過來,卻沒想到被知府大人搶了先。也就是說,他花了二十兩買了一張沒什麽大作用的菜譜了!
“當然啦,”顧念說著,看著黃老板:“這個剁椒我可以長期給你供應,玉華鎮上的集市是五天一次,我每五天就來一次,給你送一壇子剁椒。怎麽樣?”
聽了這話,黃掌櫃有點猶豫。
“你放心,剁椒我也隻買給你和知府大人,知府大人是為了給捕快官爺們改善外差夥食,我已經跟他訂好價格是三十文一壇,黃掌櫃也這個價,如何?”
原本猶豫的黃掌櫃聽到顧念這麽說,指了指桌上的壇子:“像這麽大的壇子?”
“比這個更大一點兒。”顧念說著,比劃了一下:“這麽大,一壇子大概有兩斤剁椒。”
“成交!”說著,黃掌櫃拿了一兩銀子出來:“我先預付,你下次來鎮子上,先弄一壇給我嚐嚐!那個簍子的事兒可以推後,這個比較緊急!”
“黃掌櫃爽快!”顧念說著,歡快的和黃掌櫃擬定了契約,抱著銀子樂顛顛的離開了醇香閣,趁著天色還早,打算去仁醫堂給婆婆買點藥,然後買點棉被和棉衣回去。
而跟在顧念身後的沈易安卻黑著一張臉喊住了她:“我何時答應要買你那剁椒了?何時還跟你商定三十文一壇了?”
聽了這話,顧念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知府大人忘啦,剛才你不是答應我說,會定期從我這裏買了嗎?”
“我說的是醃芋艿!”
“不是,我說的是,我不能賣你醃芋艿,但是我還有別的手藝,比醃芋艿更爽口的東西!你答應了呀~”說著,顧念笑了起來:“就是剁椒噢~”
“可是我們何時商量了價錢?”
“沒有商量,我的剁椒就是三十文一壇,你買不買?”
看著一臉笑容的顧念,沈易安隻覺得心裏十分憋屈。為什麽好好的小姑娘家,竟然這麽狡猾?想他堂堂知府大人,隻是想著她生活不易,加上確實想要給手底下的人改善夥食,竟然就無知無覺的就被她誆進去了,這要是讓人知道了,簡直笑掉大牙!
“知府大人,我向您保證,以後隻要我發明了新的菜式,更方便攜帶,更爽口下飯的,我一定第一個賣給你,好不好?”顧念說著,拍了拍沈易安的肩膀。因為個子不夠高,還踮起了腳:“畢竟今天沒有你在,黃掌櫃也不可能給我二十兩這麽高的價格,不如我請你喝酒啊?”
聽到“喝酒”兩個字,沈易安瞪了顧念一眼,從懷裏掏出了一兩碎銀子:“我也跟你付定金,記得下次來鎮子上,我也要你那個什麽剁椒!”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顧念忍不住做了個鬼臉。看起來年紀也不大,不知道為什麽說話做事總是喜歡裝出一副成熟的樣子。這回坑了沈易安,顧念心裏其實是很開心的。對她來說,白賺了二十二兩銀子,沒什麽比這更開心的了。
這麽想著,顧念也不管沈易安了。正好附近就是仁醫堂,顧念一甩辮子,蹦蹦跳跳的就進了仁醫堂。
仁醫堂是這十裏八鄉有名的醫館,據說仁醫堂的任大夫是醫仙下凡,為的就是治病救人。許多窮人家生病了沒錢看病,仁醫堂隻要了解了情況,就從來都不收錢。
顧念一進了仁醫堂的門就看到裏麵已經排起了長隊,幾個大夫正認真的給人看診。濃鬱的藥香撲鼻,顧念隻覺得一陣心曠神怡。
“大夫……大夫……我吃了您的藥之後已經不腹瀉了,但是昨天晚上開始,又開始腹瀉了……”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來,顧念看過去,是一個骨瘦如柴的男人,正可憐兮兮的蹲在診台前,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