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做你的駙馬
直到把沈初微帶到了安全的地方,李楚悠這才放鬆了警惕,鬆開了沈初微的手:“你沒事吧?”
“我沒事。”沈初微搖了搖頭,看著醇香閣的方向:“剛才有人是要殺我還是殺你?”
“殺你。”李楚悠說著,捏了捏她的臉:“你以後記住了,就算是知道了什麽天大的事情,也不要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說出來。隔牆有耳這句話你應該聽過吧?”
“哦……”沈初微知道李楚悠說的有道理,罕見的沒有反駁他,而是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微微歎了口氣:“我……我想問你個問題。”
聽了這話,李楚悠挑了挑眉:“什麽問題?”
“權勢對你來說是什麽?”說著,沈初微抬起頭,直視著李楚悠的雙眼。
看著沈初微剔透靈動的眼睛,李楚悠感覺仿佛一泓清泉湧入了心底,當下便就失語了。
“你倒是回答我啊!”或許是兩人對視的時間太久了,沈初微還始終得不到李楚悠的回答,不由得惱怒的抬腳踢了過去。
“嗷!”吃痛的李楚悠當即回神蹲下,一邊慶幸沈初微沒有命中紅心,一邊趕緊開口:“我說我說!姑奶奶你饒了我我說!”
“哼!”沈初微哼了一聲之後,笑眯眯的蹲了下來,看著李楚悠,等著他的回答。
“唉,你要說權勢對我來說不重要吧,是瞎扯淡。”說著,李楚悠似乎是很讚同自己這句話一樣的點了點頭:“但是你要說權勢對我來說非常重要吧,那也是瞎扯淡。”
聽了這話,沈初微有些不解的擰起了眉頭。
“你聽我跟你解釋啊。”李楚悠幹脆在草地上坐了下來:“我們李家呢,家大業大,我父親一共有六兄弟,每一個叔伯都很有能力,但是我父親是家主。家主身邊還有八位長老,八位長老不僅能決定少主的繼承權,還能決定我們這一輩孩子的生死和人身大事。”
“我小時候是不想做少主的,我是我們家的老五,按說我前麵還有四哥哥哥,他們應當才是少主的最佳人選。但是很不幸,我是唯一一個嫡子,從小我娘親就教我一定要成為少主,掌管大權,從來就沒有人管過我心裏想要的是什麽。”
“一開始我很煩很討厭他們,覺得他們在勉強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但是後來就不會了,我娘死的時候,我還不是少主,我娘……我娘那個時候已經不是主母了,被稱為瘋婦,整日整日的被鎖在一個小院子裏。”
“她死後,我才恍然明白為什麽她一直想讓我做李家的少主。我娘是平民,如果沒有一個強大的娘家的話,她在李家遲早都是要被拉下主母的位置的。可是我明白得太遲了。”
“我娘臨死前跟我說,她不再要求我去夠那個少主之位了,但是也是她走後,我才下定決心一定要成為李家的家主。這樣,我才有能力保護我想保護的人,選擇我自己想要的人生。所以權勢這種東西,對我來說既不重要,又非常重要。一點兒都不矛盾的那種。”
聽了他的話,沈初微有些迷茫,但是卻莫名的感到一絲心疼。忍不住就拉住了李楚悠的手:“沒關係,你現在一定可以選擇了。”
或許是第一次跟別人吐露心聲,李楚悠說完之後有些晃神。怔怔的看著抓著自己的那隻細嫩的小手,半晌,才突然笑了起來:“對啊,所以我現在已經選擇了,我要稱為李家的家主。”
“為什麽?”沈初微不解的問道。
“因為,”說著,李楚悠扭頭看著沈初微:“這樣我才有資格做你的駙馬。”
顧念離開醇香閣之後,找了一處僻靜的巷子,喊來了南漠。
“姑娘,有人在跟你。”南漠一出現就是這句話。
聽了他的話,顧念點了點頭:“我知道,你能幫我把跟著我的人甩開嗎?”
“跟蹤你的人一共有三路,我一個人恐怕沒辦法。”
顧念知道南漠沒有撒謊。如果沈初微說的沒錯的話,那麽結合一下老嚴今天叮囑她的話,盤算了一下如今煬都最想要拿了她的人,正好是三個。
裘海德、月妃、平南王。
“你把平南王的人引開就行。”說著,顧念扭頭看了看巷子的另一端,麻利的從地上抄起了一捆幹草,脫下自己的外襖包了起來,一邊包一邊頭也不抬的對南漠說道:“幫我找輛馬車,我要出城,越快越好,一路往牛眼山去。”
“去牛眼山?”南漠有些詫異:“這個時候應該是呆在城裏最安全,一旦出城的話,他們動起手來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我傻啊,留在城裏等他們來設計我嗎?”顧念說著,手裏的動作也越來越快了起來:“快點幫我找個馬車,別磨嘰了!”
“好!”雖然南漠覺得顧念這麽做很冒險,但是他還是迅速的離開了。離這裏不遠處就有一處馬市,常年走江湖的人都知道什麽馬最好。
顧念費勁巴拉的把幹草大概包紮成了人的模樣之後,看了看四周。這種陰冷潮濕的巷子就算是冬天也會長雜草,眼看天就快黑了,等到天黑的時候,那些雜草看起來跟人的頭發就沒什麽區別。
說幹就幹,顧念立刻把周圍的幹草都拔了出來,塞在幹草人的腦袋上,想了想之後,又扯下了自己的外裙,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撕成了兩半,一半捆在幹草人的腰間,另一半又撕開,綁在自己的腿上。
如今已經是隆冬,就算顧念有馬車,這樣沒了外襖又沒了外裙,等到了牛眼山恐怕也得凍得夠嗆。
眼看著天色越來越黑,南漠終於回來了。
“怎麽樣?”顧念一見到南漠就趕緊站了起來。
南漠看了一眼脫掉了外襖和外裙的顧念,不由得擰起了眉頭:“你不冷嗎?”
“別廢話!”顧念當即冷了臉。
“我走的時候把三路人都引走了,剛才他們已經發現了我在找馬車,所以現在你隻能騎馬走。”說著,南漠脫下了自己的帽子和披風,塞給顧念:“拿著我的腰牌,你可以直接出城。”
南漠怎麽有點奇怪?